“字面意思。现在怎么办？”
郭哲指了指手表：“一小时，局门口的车里见。”
一小时后。
郭哲点了只烟坐在驾驶座上，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圈圈白烟。
“叩叩”余理敲了敲车窗玻璃，拉开车门上了车：“你们守驻军团也太寒酸了，配车也只给这几年前的微形车，连个后座都没有，挤得要死。”
“鲤鱼，您迟到了20分钟，还好意思在这跟我抱怨车不好坐？如果您嫌弃我，就麻烦您坐后车厢去。”郭哲把车发动起来，虽然说这微形车是两人座，在后车厢也不是一般的小，像余理这种富家子弟肯定是不会去坐的。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鲤鱼。”余理无言以对，静静地靠在车窗上看风景。
从局里出来到中阶区，一路上从平踏到极度颠簸，靠在车窗上睡觉的那位一直被弹起来撞向窗户，刚开始边骂边唾着，到后面干脆就不睡了。
到了目的地，余理一下车就扶着墙吐了起来，中午吃的进口A5和牛还没消化的物质也呕了出来。
中值区是高值区和低值区的过渡点，地方不大，但什么人都有，非常具有生物多样性。高值者都觉得这里的空气格外低级，低值者却觉得这里才是人活的地方。
案件发生在郊区地带，森林中的一棵树上挂着一颗人类头颅，而地上都是白骨。这颗人类头颅还没有被腐蚀，看得出来死者是一位四十至五十岁的中年男性，且体形很胖。
死者头部与身体被分尸，断处已被风干，约在两天前被分。
郭哲：“这死状可真惨。”
“呕…”余理忍不住干呕，刚才晕车已经把吃的全吐了。郭哲看他这样，道：“不是，你怎么一直想吐啊？”
余理的胆汁差点反了上来，咽了口口水后道：“一路那么颠簸，不难受才是有问题…呕…”
郭哲：“说白了就是你们高值者看不上这，才一堆病。”
余理撑着树干：“你再说？”。
一个男法医走了过来，给余理递上一瓶水道：“没事吧？其实看习惯就好，没那么恶心的。”
“就是矫情。”郭哲对他说：“资料都准备好了吧？”
梁易汝把报告给他道：“这就是你新的保护对象？永生者，挺不错的。”
郭哲可不觉得哪不错，除了不会死，余理跟其他高值者一样。他翻了翻报告：“行了，我好不容易干会儿正常工作…”
还没等他说完，余理就一把把报告抢到自己手里，看了一会，道：“你们尸检过了？”
“喂，我在工作，你能不能别…”郭哲正想说几句就被余理拦住：“郭支队，我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太久，我很矫情，这是您说的。”
余理特地把“你”换成了“您”。
这家伙还记仇啊。郭哲心想。但回味了一下这句话：“你说我能力不行？”
余理不甚在意道：“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
“我倒要让你看看我行不行。”说着，就从余理手上抢了回去。
“两位两位，咱先干正事。这位小先生，报告我们有很多份，等会儿再给你。我们还没尸检，不等你们来吗？”梁易汝赶紧出来做和事佬，生怕等会儿他们就要吵起来了，虽然说现在就要吵起来了。
郭哲和余理异口同声道：“那还不快去！”
梁易汝只好点点头，转身去拿报告和准备尸检了。
报告上面是一些初步调查。死者叫王金财，一家猪肉铺老板，店铺离这要二十分钟车程。没什么人际关系，但同行对他的评价都不怎么好，很多人不喜欢他。
这手上的资料没什么参考价值。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余理有点不耐烦，直接走去尸体旁边。
“喂，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不能…”在郭哲喊他的同时，他抢过一个实习生的手套，直接拿起尸骨开始观察。
“这位先生，可以请您不要防碍我们的工作吗？”
余理眼睛看着那根骨头，道：“那你说说你们十分钟发现了什么？”
“根据骨头的重量与形态，这些应该都是被害人的…”
“然后？”余理放下那根骨头，蔑视地看着他们。
“其他的还没来得及看。”那个实习生说道。
“我在讲话的功夫里，知道了凶手是用尖锐物品在被害人的骨头上刮下肉，且不是活着的时候刮的，”余理走到那颗头颅边，用手摸了摸它的眼睛：“双眼已被掏空，做这些事的人，显而易见。
郭哲原本想把余理教训一顿的，但听到这他不禁思考起来：“你是说…‘行尸’？”
余理：“对，但不完全对。”
‘行尸’，就是那些生存值将要用尽却变异的人类。其实不能叫人，在生存值到达某一点的那一瞬间，就会失去血液，从而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温度，没有心跳的，渴望血肉的尸体，从某种意义上达到了永生。
G政没有办法消灭他们，就把他们赶入被城墙围着低值区，不让他们与外界有交集，尽管里面还有正常的人类。
低值区的人们为了活下去，每天要躲‘行尸’，吃同类的尸体。守驻军就是把死亡的尸体扔进低值区给他们处理的。‘行尸’会把尸体的眼睛挖出来吃下，砍断头部扔到一边，再慢慢吃躯干部分。人类也这样，但大概是因为不想抱有愧疚。‘行尸’八成是因为头部不好食用吧。
实习生看了看河对面的那堵高墙，想到里面的场景，人和‘行尸’在里面发出惨叫。不禁瑟瑟发抖：“那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他们？”
余理：“不是，是别人。”
郭哲：“怎么就别人了？”
“你是傻吗？”余理冲郭哲翻了个白眼：“在中高值区死亡的尸体只能被守驻军送进去，里面的人是逃不出来的。”
郭哲：“这跟扔骨头？”
余理：“他们也扔不出来东西。更何况把头挂在树上。”
郭哲：“那你的意思是？”
“有两种可能。”余理伸出两根手指对他们说道：“一是有人在低值区外组织他们，二是他们在守驻军帮助下出来了。”
“不过我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余理说道：“还有一个，但是我不理解，模仿“行尸”作案。”
实习生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郭哲问：“你怎么觉得是这样？”
“这可是出于对你们守驻军的信任，”余理继续说着：“现在要做的，是找到线索。”
实习生：“这就交给主任吧，主任在这一方面很擅长。”
“那就有劳了，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余理看向郭哲，道：“郭支队，您可否送送我？”
郭哲：“我正工作，你他妈没…”
余理：“这可是保护对象的要求，你拒绝的话…”
“我知道了。”郭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向车走去：“走吧。”
“不用你说。”说着余理朝实习生挥挥手：“拜拜。”
……
在车上，郭哲坐在座位上后重重地关上车门，对余理说道：“你喜欢那个实习生？”
“啊？”
“你不是很讨厌呆在那吗，干脆把这件事说是普通的案子就好了吧。”郭哲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反正G政不会管这些案子的，一下子就能结案。”
“你不用在意我，高值者不都有些特别的喜好？况且那个实习生确定可爱。”郭哲瞟了他一眼，接着发动了汽车。
“你？”余理听了以后愣了一会儿，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他他的意思，把手撑在扶手上，侧着身子看着郭哲，玩味笑道：“你和前三个雇主关系不一般吧，被迫的？”
“没有。”
“也是，这个样子，谁会…咚！”话还没说完，余理就被郭哲推到车窗上，他一只手却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驾驶着车，别一只手力气竟然一点也不弱地按着余理，让余理动弹不得。
“……”余理尝试用手挣扎，结果还是无济于事。
郭哲突然放手，随即车子迎来一下颠簸，害余理的头重重地撞在玻璃窗上，他捂着后脑勺，对他喊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郭哲：“看你不会说话，我以为你负责语言的脑子坏了。”
“那你也得撞这里！”余理用左手指着自己的左边脑袋吼道：“你是傻吗！”
“我是让你闭嘴！”郭哲也吼回去。
余理被人吼，一下子心情就不好了。
过了十几分钟后，汽车驶出了森林，阳光酒在车窗上，透过玻璃，印在他们的脸上。郭哲才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目的地，顺口问了句：“要去哪里？”
等了很久都没得到回应，就转头看向余理，此时余理正撑着下巴看风景，郭哲又问了一次，结果还是没有回答。
郭哲加大声量道：“喂！问你呢。”
“没聋！”余理瞪着他道，听上去特别委屈，眼睛还开始泛红。
“你不会…哭…”
“没有！”
郭哲对他这个样子有点吃惊，怎么一下子感觉全是自己的错了？不对，为什么他会觉得委屈啊？小孩子吗？
不管怎样，看到别人难过郭哲也是会愧疚的，他正想伸手拍拍余理的背安慰一下他，刚伸出手就被余理打了回去。
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中值区第十三街。”
“什么？”
“地点。”
余理还是背着身子看风景：“王金财店铺所在的街道。”
郭哲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驾驶着。
……
“抱歉。”郭哲小声说道。
“……”余理动摇了一下，郭哲又说道：“对不起。”
“你在道歉？”
“算是吧。”
也不知道郭哲是怎么做到一边面无表情一边道歉的，余理看着他，道：“作为年长者，我就成熟点原谅你了。”
郭哲：“那真是谢谢了。”
余理：“不用谢。”
郭哲：“……”
“哈哈哈哈”余理突然大笑道。
“？”郭哲不解地看着他。
余理依旧笑不停止，缓了一会儿，说：“我不喜欢那个实习生，我只是，比较喜欢追求真实的事实罢了。”
郭哲：“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觉得，真理。”余理看着窗外说道：“很迷人吗？”
“有点难懂。”
“这很正常，因为你不太聪明。”
“随你怎么说吧。”郭哲把车停入一个卷子，“下车，到了。”
这巷口人流不多，四周长满青苔，宛若绿野仙境，而在这阳光极少的地方，却长着快要粉白色的、一大片的小花。
在这尽头，有家木色小店，里面传出阵阵花香。
未完待续
人总是会为自己小时候写的东西感到尴尬。。。虽然没有囤很多稿子，但是，前期的人设。。。好尬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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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1 新的保护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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