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一愣:“身上的味道?想必是宫女身上带着的香囊,九哥,可以让她试试。”
苏澜不解道:“如果是人身上带着的香囊,味道都差不多吧?要是认错人,岂不是误会了对方?”
听了这话,九阿哥跟她解释道:“宫女身上的香囊都是特意准备的,谁身上的味道都不会完全一样。”
见苏澜还是不明白的样子,他压低声音道:“宫女哪天遇上贵人就能一飞冲天了,要是香味跟人一样,让贵人认错了怎么办?”
所以宫女的香囊都是亲手做的,还一个比一个别出心裁,就是想着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要是她所有的努力给别人做了嫁衣,那真是要哭死了,自然不能让别人占这个便宜。
苏澜这才恍然大悟,宫女们还挺上进的啊!
既然没有一样的香味,那么如塔娜记住了味道就不会认错人。
唯独这都好几天的事了,如塔娜真能准确无误辨认出味道来吗?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一两天后就能逐渐消退,还可能被自己无意中篡改成想要的样子。
更别提宫女那些香囊的味道有所不同,但是差别并不会特别大。
毕竟在宫里做的香囊大多就是花香,药材是不敢碰的。
要这药材里用了什么不该用的,又或者被人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那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隔着一段距离,还是那么细微的差别,如塔娜真能辨认出来吗?
十阿哥有点担心,看向身边的九阿哥。
九阿哥笑着安抚道:“没事,先让她试试,不行再说。除了香味,声音你还记得吧?”
见如塔娜点头,他又说道:“你尽全力来认人就行,哪怕不确定的也无所谓,最后确认的人是我。”
反正选出的人不管对不对,九阿哥回头派人一一审问就行。
这让如塔娜松口气,也没那么害怕自己认错人了。
她听见宫女说话是在御花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身上的宫女服饰还记得。
如塔娜简单形容了一番,九阿哥立刻知道了,跟一脸懵懂的苏澜解释道:“宫女的品级不同,裙摆和衣角的服饰上有细微的差别。如塔娜遇到的应该是宫里人数最多的粗使宫女。”
“这些宫女专门打扫和巡夜,地位不高,只比冷宫的宫女高一点点,能宫里自由走动。”
九阿哥说完,眉头一挑。
品级那么低的宫女别说御花园,就连贵人经常走的大道都是不敢靠近的,怎么正好如塔娜经过的时候,她们就躲在角落议论苏澜的事,还被她听了去?
如塔娜听见了,那么十福晋肯定会知道。
就十福晋那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必然藏不住事。
加上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关系好,苏澜跟十福晋也会来往。
十福晋要无意中提起此事,苏澜听后想必会生气也可能伤心。
原本身子骨就单薄的人,心绪大起大落,很可能会加重病情。
九阿哥眯起眼,心里十分不快。
这是有人故意针对苏澜设的局,想要她不好!
十阿哥也不傻,在宫里的阿哥经历了太多事,哪怕年纪小,转眼间就想通了这些关节。
他没开口,免得说出这些话让十福晋难过。
十福晋性子单纯直爽,所以才会被人当枪使。
要是她知道自己成为伤害苏澜的推手,估计要很难过了。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都闭口不谈此事。
九阿哥说道:“弟妹,如塔娜就先借给我用用,这事交给我就好。”
十福晋连连点头,没有不应的。
苏澜却好奇道:“爷,哪怕缩小了范围,宫里的粗使宫女应该很多,那找起来岂不是大海捞针?”
越是品级不高的底层宫女,人数就越多。
估计对方也是这么想的,用品级低的宫女来混淆视线。
哪怕苏澜和九阿哥察觉出不对劲来,也不可能找得到。
总不能把整个皇宫的粗使宫女全叫过来,让如塔娜一一辨认吧?
那得多少人啊,一天能看得完吗?
如此多人在面前,看得人眼花缭乱,更别提是用鼻子来分辨人的如塔娜,鼻子都要麻了吧?
十阿哥担心九阿哥为了苏澜怒发冲冠,冲动行事,连忙劝道:“九哥悠着点,别闹得宫里人仰马翻的,到时候皇阿玛知道后肯定要不高兴。”
九阿哥不悦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冲动了。”
十阿哥心里默默吐槽:九哥你什么时候不冲动啊?
他还不能说实话,只好问道:“那九哥打算怎么办?真要叫所有人过来吗?”
九阿哥没好气道:“十弟也太笨了,如塔娜遇到人的那一天,小宫女在什么地方洒扫,谁来负责哪一块地方。不必找这些低微的宫女,自是有姑姑来负责。”
所以他们先找的不是那个嚼舌根的小宫女,而是找负责御花园打扫的姑姑。
她那天安排了谁打扫,人选就能缩小到几个人了。
十阿哥一拍大腿,高兴起来:“还是九哥有办法,只有几个人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辨认出来了。”
“这点小事都不需要九哥出马,弟弟派人去问一问就好。”
他挥挥手,门外的太监早就听见里头的话,立刻领命往外走。
没多久太监就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嬷嬷过来,介绍道:“两位阿哥,这是负责御花园打扫的林姑姑。”
林姑姑连忙给两位阿哥和福晋行礼:“奴婢见过几位贵人。”
九阿哥懒得跟她废话,直截了当问了那天值日的事:“你还记得是吩咐谁去御花园洒扫了?把人都叫过来。”
林姑姑不敢不应,回想了一下,很快叫来六个粗使宫女。
六个宫女局促不安站在院子里,一个个低着头都不敢吭声。
九阿哥示意如塔娜去认人,如塔娜就慢吞吞走着,鼻子一动一动,努力辨认味道。
她还凑到宫女的颈侧闻了又闻,让宫女害怕得一个劲往后仰。
很快如塔娜就指着其中一个瘦小宫女说道:“九阿哥,是这个人。”
瘦小宫女吓得腿一软就跪下了,连连求饶道:“九阿哥饶命啊!”
九阿哥嗤笑一声道:“我还没说你犯了什么错,你就开始求饶了,看来你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你要坦白说说,还能少受点罪,不然就得大刑伺候了。”
宫女看着周围,其他人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样子,就是不敢跟她对视。
她心里一寒,急忙开口道:“九阿哥,奴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总归先告罪……”
九阿哥瞥了宫女一眼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把她拖下去仔细审问。”
“爷,先等一下。”苏澜在旁边,注意到宫女隐晦看了林姑姑一眼。
看来这件事林姑姑很可能知情,甚至就是吩咐宫女办事之人。
宫女就是个喽啰,听从林姑姑的话收钱办事,很可能压根不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
但是林姑姑就不一样了,或许她是个突破口。
如果只抓了那个瘦小的宫女,岂不是把林姑姑这个背后指使的大鱼给放走了吗?
苏澜有点着急,一把抓住九阿哥的手,背对着众人,眼神往林姑姑那个方向飘。
她担心开口说话会被林姑姑听见而打草惊蛇,只能拼命使眼色希望九阿哥能会意。
九阿哥见苏澜使劲挤眉弄眼的样子不由好笑,要不是这时候不能笑,他都要笑出声来。
他家福晋怎的如此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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