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来越刺骨，让人不得不换上更厚的衣服，一层又一层。早自习也是哈欠连天，许多人连站也站不直，霍瑶来看早自习，将门打开，一股寒风直吹腿部，前几排直被这风吹的发抖，困意全无。
江月白是个怕冷的这时更是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圆球，也顾不得什么美观不美观。程非离看她缩成一团的样子好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冷成这样？”
换做从前被这样摸一下，江月白只会感到有点欣喜，现在却不一样她心里有了其他的感觉，说不上来，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有个蓄满了气球突然被戳破了，羽毛缓缓飘落，扰动着她的心。
她现在上课不会在总盯着程非离了，程非离又不会跑，她就在自己身边。江月白现在选择慢慢的靠着程非离，程非离不会躲任由她靠着，只想着她可能是怕冷。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波，江月白和程非离的话题越来越多，作业越来越多，卷子越来越多，考试越来做多，所以她们的话题，就尽量转移去了别的地方。
聊一聊无关痛痒的八卦，谈一谈喜欢的电视剧或者小说。有时候谈的深了一起聊聊对某个人物的解析。
话题不知怎的又转移到了束缚。
“你觉得季理究竟爱谁呢？爱蒋眠还是沈阳飞呢？”江月白又一次认真的发问。
“那你呢？你现在看到哪里了，你觉得呢？”
我看到蒋眠生日那个章节了。
蒋眠的生日其实没有告诉过季理，是蒋眠和他同事打电话时偶然听到的。季理现在不方便出门打工，日常生活还需要靠蒋眠来维持，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感谢一下蒋眠，如果不是蒋眠他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谁也想不到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荒无人烟的一天山路上他能需要蒋眠，他觉得是命中注定。
于是在蒋眠下班前，季理出门买菜，做饭。他做的满满一桌子菜等蒋眠回来。
“咚咚咚”
季理满心欢喜的去开门，却看到蒋眠一脸愁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蒋眠有些敷衍”
看到季理身后满桌的菜，他差点要落下泪来。
季理与蒋眠一同坐下吃饭，季理觉得这个氛围特别好，窗外是无尽的严寒，屋子里却暖如冬日。
季理祝他生日快乐，祝愿他今后的每一天都幸福顺遂。
蒋眠却避开季理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太热烈，似乎要烫伤了他。
季理却有些不依不饶，他有些执拗的掰过蒋眠的脸强迫他看自己。他觉得现在他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蒋眠微微泛红的眼睛，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蒋眠却避开了，季理有些懊恼自己的急躁，他转而摸了摸蒋眠的头，低声道。
“抱歉，我”
“其实那天我是想去死的”
蒋眠那双纯粹的眼睛又看向季理，他的声音轻颤但是坚定。
他说自己那天意外遇到了季理，他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要死了不如临死前再做一件好事。
他说是季理救了他的命，如此巧合，如此意外。蒋眠接下来没在言语，他的喉头被噎住了，他怕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在摊开他自己在季理面前。然后他听见季理温柔的说，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季理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辛苦，他意外的丢失了一段记忆，他失去了周围所有熟悉的一切，他的亲人朋友都不在身边，他的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他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生活。
但是当他听到蒋眠的故事，他觉得自己的苦在他面前多不值一提。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却都不说话，季理听到外面的风一下一下拍打着窗户，但是他的心却很踏实。
他感觉他终于着陆了。
说道这里江月白评价他们两个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白，可是这不就爱吗。
句句不提爱，字字都是爱。
程非离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江月白，江月白看着程非离，她没有见过程非离这样的表情。
“你觉得这就是爱吗？”
“这难道不是吗？他们两个互相依偎，互相依赖，互相救赎”
“这是爱，也不全是”程非离故作高深的说道。
江月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追问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爱在一个固定狭小的空间产生，一旦季理脱离那个环境，他是不会爱上蒋眠的”
“他对蒋眠只是依赖，不是爱”
江月白却觉得程非离这句话太苛刻，没有这种特定的条件他们怎么能相遇呢？
这也不过是无聊生活中的小插曲罢了，江月白很快就忽略过去。
11月份有场联考参与的学校大部分是市里的重点高中，不出意外一中也会参与。消息一出来整个班级炸了锅。
这就意味着11月份有两场考试，每个月月底是雷打不动的月考，联考暂定于20号左右举行，两场考试时间挨得近，难度大，这让本就不富裕的休息时间更加雪上加霜。
这段时间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精神都在紧绷着，这次联考成绩不仅关系到每个同学，更是学校之间的较量。
“听说这次是二中的老师出题”
“二中老师可严了，我有初中同学就上的二中，他们进度比我们快多了，考试难度也特别大”
“听说二中对标的是江苏那里的难度”
“啊”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
江月白感觉头都大了，她是最扛不起压力的，压力越大，越会影响她的发挥，听到同学们的讨论，她越发烦躁。
“好了好了，大家别说话了，有时间聊天，还是赶紧做几个题吧”
江月白越发觉得程非离似乎是读懂了她的不安，她们匆匆对视一眼，江月白顿时觉得安心不少。
联考的题不是一般的难度。
江月白看的题的瞬间才知道什么叫无从下笔，如果说第一课语文她还有话可写，到数学她觉得无从下手，从第8题开始难度就飙升，她第一次知道选择第八题也可以让人落泪。
极为痛苦的结束了这次联考。
班主任霍瑶却反常的平静，她反而安慰同学，说这次的题难度太大，参考价值不高，平常心对待就好。月底模考还是要好好准备。
江月白没敢看自己的成绩，这次连程非离的成绩也大幅度的波动。
程非离还是特别平静甚至还有心情安慰江月白好好的准备月底的考试。她们还是依旧坚持在学校多留一会，甚至在周末两人也一起在教室学习。
“这次的题虽然难，但是有些思路我们也可以借鉴的，还是挺有意思的”
程非离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话。
江月白听着程非离这样的话一阵战栗，她觉得程非离一定是到达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如此超脱。
难过归难过，但是月底的考试还要准备。
除了整理自己的错题本，梳理知识点，程非离还会特别贴心的带着江月白一起再过一遍。尽管有些题对于程非离来说没什么价值。
江月白一直很感激程非离，她一直想找个机会抒发她对程非离的感激，她一直期待着元旦过后的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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