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病了

气候逐渐转凉,寒风摧枯拉朽,整个京城连下七天七夜的风雪,今年第一场雪覆上大街小巷,银装素裹。

沈嘉宛不甚风寒,染了小病,已经咳了两日还不见好转,加上来了葵水,身子骨更加虚弱。

“你这几日怎么瞧着像瘦了一圈似的。”小玉忙完凤栖宫的事后回了屋子,见沈嘉宛正在咳着,忙关上了门,将呼呼寒风拒之屋外。

沈嘉宛裹着锦被,里面穿着厚厚的袄子还是觉得冷,葱白的素指攥拳在苍白的嘴边咳了几声。

“快喝口热水。”小玉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清茶,看着本娇艳红润的美人现在病怏怏的,不免有些心疼。

沈嘉宛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小口小口地喝着热茶,冰凉的手捧着还热乎的青瓷茶杯,难得有了温度。

“你现在这副模样,公子要是见了不知道得有多心疼,又要和王后闹着要你。”小玉见沈嘉宛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小脸憔悴,像被风雪摧残的花儿,娇弱婉约惹人怜惜。

这半个月,江策跟王后提及要沈嘉宛去东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但次次都被王后以各种理由拒绝。就是如此,江策越发地表现自己能力,前几日又和谢玉去了江南调查贪污一案。

去的时候,江策还反复叮嘱沈嘉宛照顾好自己,没想到才去了没多久,沈嘉宛便病了。

江策走了以后,沈嘉宛觉得在王宫的日子愈来愈无趣,倒盼着他早日回来。

“那公子什么时候回来?”沈嘉宛多嘴了一句。

“快了吧,眼下要过年了,娘娘让公子先回来过年,过完年再接着查。”小玉一边忙着生炉子一边道。

“嗯。”沈嘉宛点点头。

-

过了两日,沈嘉宛身子刚好一点,便出门走走,在屋子里久了有些闷。

沈嘉宛正打着井水准备去煮茶,就见小白匆匆忙忙跑来,“宛姑娘,公子回来了,让您去殿里。”

“现在?”沈嘉宛放下木桶,微微诧异,现在刚到过晚膳时间,宫里人多眼杂,王后的宫女怎么能光明正大地去公子殿中?

“正是。”小白道。

江策也没说是什么事,只是让沈嘉宛去。

红墙绿瓦,瓦上还堆积着白雪。王宫里的宫人各自辛劳,还有宫里的姑姑正带着一队整齐、穿着棉袄的小宫女走过。

“那不是公子殿下身边的小白侍从吗?”一个小宫女小声嘟囔了声,她们都是十二年华的姑娘,之前听宫里其他宫人说策公子是这天底下最好看最金贵的人。

这些小宫女没有机会能见到俊朗的策公子,倒是有幸见过公子的侍从小白,就连一个侍从都生得这般清秀,那策公子肯定更是举世无双了。

“不准多嘴。”领着她们的云绣姑姑回头扫了眼。

云绣姑姑年纪轻轻便能和王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小玉在后宫平起平坐,小宫女们本以为这云绣姑姑是宫女里最美的,没着想这小白身边的宫女生得更俏。

有见过沈嘉宛的小宫女认出是王后宫里的,望着这如雪色一般干净纯清的美人,小宫女有些羡慕。

云绣经过时朝小白一笑,小白也礼貌道,“云绣姑姑。”

东宫内,几株红梅开得正盛丽,艳红清绝,有几星白雪缀在蜿蜒的枝头,衬得梅花更加妖艳。

沈嘉宛喉中一痒,忍不住轻咳两声,小白关切地回头,“宛姑娘的病好些了吗?”

他之前听小玉说沈嘉宛病了,想去关心,可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

“比前两日好多了。”沈嘉宛一笑,强装无事的模样让人心疼。

小白见了皱眉,有些不忍:“姑娘要是有什么事就跟公子说吧,公子心疼姑娘,姑娘想要什么都会给的。”

沈嘉宛轻轻一笑,许久后才道一句:“谢谢你,小白。”

黑瓦上消融的雪水缓慢下滴,掉进雪地里没了踪影,沈嘉宛都不知道江策什么时候回来的,应该是刚回来不久。

殿内装潢华丽,寸土寸金,用的都是上好的字画玉器,随便一样都价值连城。

就连烧火取暖的炉子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王室用品,堂上架着一把重剑,未出鞘便寒气逼人。银制的剑柄剑身,剑身上还刻着镂空纹饰,还镶嵌了一大颗通体晶亮的珍贵蓝宝石。

沈嘉宛指尖轻抚剑上那颗蓝宝石,通透清澈,似深海般的蓝。想起传闻多年前,君上亲自率军攻打蛮寇,蛮寇所生之地虽然蛮荒恶野,常年风沙肆虐,但有许多奇珍宝石。

其中就有一颗流传千年的蓝宝石,乃镇国之宝,被设在万千机关之中深藏,就连蛮寇之王都不知道藏在何处,不过那颗蓝宝石江绍已经让数千机关师日夜研究找出。没想到江绍把这颗蓝宝石赐给了江策,果然大手笔。

眼前的这块蓝宝石散发着神秘妖冶的美,如深潭沉隐,又如异域美人,可镶嵌在银剑上莫名有着肃杀之气。

“宛宛是喜欢吗?”江策不知何时出现在沈嘉宛身后,才几日未见,他的宛宛怎么又瘦了。

江策上前,长指覆上剑柄,长剑微微出鞘,光亮的剑面映照出他的眼。

剑上还有血槽,刺入人的身体血会顺着血槽流出,加快死亡速度,这把剑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剑光反射在沈嘉宛的脸上,她微微蹙眉,江策见状收回剑,看着剑上的蓝宝石,“明日我叫人打下来送给你。”

“这么贵重的宝贝,你真舍得?”沈嘉宛一笑,她也不是想要这宝石。

“也就是一块石头,宛宛才是我最贵重的宝贝。”

“我才不要,要是叫人看到了说我蛊惑公子策,我可是要沉井的。”沈嘉宛笑道。

“宛宛要是喜欢,就算是月亮我也要会去摘来,刀山火海,你想要的我都会竭尽全力。我的剑,只为美人战。”少年俯身,含住美人娇艳欲滴的唇,舌尖入侵,所及之地都留下专属他的强烈气息。

他的吻热情激烈,手臂已经揽过沈嘉宛一掐就断的细腰,另一只大掌握着沈嘉宛冰凉的小手轻轻摩.挲,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包裹着沈嘉宛的手。

沈嘉宛周身被如火般的温暖包裹,那温度很舒服,让她很快放下心来,细细地感受着他着急亲热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江策察觉到沈嘉宛呼吸急了,这才放开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抿唇品了品上面残留的气息。

“这几日很冷吗?我听说你病了,还难受吗?”江策将她抱在怀里,当他回来得知她病了,他恨不得替她得病。

......

温暖宽敞的大床上,沈嘉宛怀里抱着暖炉,后背靠着江策的胸膛,整个人软得像没了骨头一样倚在江策宽实的怀里,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要不是见沈嘉宛咳得撕心裂肺,江策都不知道女儿家的身体能这么虚弱。虽然江策出身帝王家,从小到大一直娇养着,但他也没生过什么大病,最多也并不过三日。

“咳咳......”

怀里娇小的美人恨不得将心肺都给咳出来,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江策心都快要疼死了,抱着沈嘉宛的手紧了紧。

“怎么会病得这么厉害?可有看过御医?”江策眉骨突起,心疼都快要溢出凤眼。

“小玉姑姑找了个小御医看过了,吃了几贴药,我嫌太苦,每次都只喝了半碗。”沈嘉宛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今夜就咳嗽得这么厉害,难道自己的身体都会故意诱江策心疼自己了吗。

“这不是胡闹?怎么能不好好吃药呢?”江策见沈嘉宛面色清白,她来的时候故意点了口脂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吗。

“阿青!传御医!”江策朝门外吼道,他怕沈嘉宛再拖下去,就她这个身子骨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阿青得命拔腿就跑,生怕自家公子不高兴了。

“你疯了?!待会叫别人看见我在你这,你怎么解释?”沈嘉宛急了,瞪着他。

“这又如何,再怎么样也没有你的命重要,大不了我现在就去跟父王说,让你做我的妃。”江策义正言辞道。

“我才不要做你的妃。”沈嘉宛驳了句,现在若真让别人知晓这件事,王后那边怎么交代,毁了江策清誉,她会放过自己吗?

“你爱不爱我?”江策知道沈嘉宛在担心什么,长指扣着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他的语气带着占有和逼迫,仿佛沈嘉宛若说了不爱,他的那只手便会转手掐断她的脖颈。

可沈嘉宛偏偏不如他意,挣扎着,“不可理喻。”

江策太冲动了,太容易被感情左右,更是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容易了。倘若是换了江概便不会如此,可能即便是沈嘉宛今夜快要病死了,江概也不会为了她将自己安排得滴水不漏的计划打破。

相比之下,江策太重感情,太容易被身边的人牵扯住。

沈嘉宛都替他着急,如果有一天江策和江概刀剑相对,沈嘉宛想,江策肯定会玩不过老谋深算的江概。因为没有什么人、什么感情能威胁到江概,他只管自己全身而退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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