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红莲叫沈嘉宛出去了。
江策写了封信,买了匹马便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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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是时候该昭告天下了。”江绍沾了笔墨,准备写书。
每一笔都是写得艰难。
“君上,公子回来了!”蓦地,侍卫来报。
江绍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策儿在哪?”
凤栖宫。
江策一回来就直奔王后寝宫。
一路上的宫人都不可思议,又欢喜。
“公子回来了。”这两天宫里都死气沉沉的,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君上、王后不开心了。
“母后。”
还未见人,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王后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梦。这些时日,她一直梦见儿子浑身是血,在梦里,她的心都快碎了。
“策儿。”王后顾不得其他,向门外跑去。
直到能抱到江策,她才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切不是梦。儿子身上的温度和气息让她心安。
“策儿,让母后好好看看,怎么都瘦了?受伤了没有?”
“我没事。”江策觉得母亲才瘦了不少,眼都哭红了,不免有些内疚。
王后掀开江策想袖子,看到他手臂上还未痊愈的伤,满是心疼,“是不是很疼?”
“没事的母后。”江策握住王后的手,“此番儿臣险境逢生,多亏了一位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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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公子策回宫了。”一个黑衣男子加急来报。
江概握着茶盏的手一颤,热茶洒了出来。
“是属下办事不利,按理说公子策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应该死无葬身之地,有消息说公子策被明月楼的人救了。”黑衣男子又道。
“明月楼?”江概眯眼。
若是江概的父王尚在,储君的位置就是他的。这天下竟落得他人之手,江概不服。
君王一心引战,已经引起民愤,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他本想等江策死后,接着丞相府的势力称王,携民众一举推翻江绍。
“燃了明月楼。”江概放下茶盏,尔后又言,“放火前,先把嘉宛叫来。”
“是。”
沈嘉宛正要回房时,碰到江概的侍从凛冬。
“宛姑娘,爷找您。”
“有说什么事吗?”沈嘉宛问。
“未曾,姑娘去了便知。”凛冬言。
沈嘉宛颔首,从后门出了。
凛冬见沈嘉宛走远,划了火星子甩在已经泼了油的房顶上,不一会儿,大火烈烈。
王府。
江概躺在浴桶里,氤氲的白雾蒸起,一切都显得飘渺。
边上站着王后之前给他送来的一个启蒙婢女,那婢女五官端正,姿色上乘。
江概不用问也知道,宫中传自己不举的事情就是她透给王后的,那些大臣和宫人每每都在背后大胆地议论他。
“想要吗?”江概起身,水声波动,完美的身材□□地暴露在婢女面前。
婢女红了脸,江概生得好看,性子也好,当初她就是费了好大心思才被王后选上送给江概的。就盼着能被江概看上,哪怕能当个妾也好。
可江概性子冰冷,阴晴不定,纵使她浑身解数也没能让江概多看自己一眼。
谁知来了王府两年,江概一直都没有碰她。
没想到今日,江概竟然召她伺候沐浴更衣。她特地换了新衣裳,抹了香粉。
“爷,奴婢自然是想服侍您。”婢女说着,一双小手不安分地摸了上去。
江概一拽,将她摁在了浴桶中,那宫女害怕地挣扎着,激起水花,没一会儿就活活被淹死了。
江概出了浴桶,看了眼被抓伤的手背,用帕子擦了擦,“真脏。”
刚才看那婢女的时候,她长得是比很多女人好看,可却觉得有股狐.骚味,令人生厌。江概不想碰女人,他唯一一次动了情.欲是在一次雨天。
一年前,他和沈嘉宛上山散步,不想下了细雨,二人都没带伞,沈嘉宛被淋湿了。轻薄的衣纱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姿,雨点打在娇嫩的肌肤上,如含苞待放的桃花。
那次,江概差点没忍住。
凛冬进屋,看到江概结实的胸膛还露在外面,身上还挂着水珠。
凛冬看到浴桶里的粉色衣裙,“爷碰王后送来的女人了?”
“脏死了。”江概将手里的帕子丢到地上,“把她处理掉。”
凛冬上前一看,恍然。这女人不太老实,多次想勾.引江概。
凛冬道了句:“对了爷,宛姑娘在大厅候着。”
江概“嗯”了声,穿戴好出门。
沈嘉宛不知道江概找自己所为何事,难道他是想跟自己说他要和宋元儿成亲了?
宋元儿喜欢江概多年,屡次表达心意,江概既不拒绝也不同意,总是模棱两可的。
“嘉宛。”江概进门。
“有什么事吗?”
江概察觉到沈嘉宛的语气有些疏离,有些不明。
“宋家来谈婚事了。”江概道。
沈嘉宛觉得有些好笑,这都让自己料到了。“宋小姐人很好阿。”
“我不喜欢她,但我需要她。”江概轻轻拾起沈嘉宛的小手,放在掌心摩.挲。
沈嘉宛看着他不解,却又赖着他掌心的温度。
“我想当王。”江概简单明了地道出。
沈嘉宛被吓到,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光天化日地说这种话,让人听到了就是找死。
江概抓住她的手,目色深沉,“我需要宋家的势力,等我当了王,你就是我的王后。”
沈嘉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么多年,她都没看出江概的野心。
“嘉宛,帮我。”江概看她。
“我要怎么帮你?”
沈嘉宛的皮相自然是没话说,身姿更是曼妙,对于男人来说是最致命的武器。
先养着,日后自然能派上用场。
“我得同红莲姨商量商量。”沈嘉宛犹豫了。
能诱惑她的就是江概的甜言蜜语,江概说喜欢她。
“好,我等你。”江概嘴角不经意勾起。
等沈嘉宛回了明月楼,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明月楼里除了沈嘉宛的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座原本金碧辉煌的楼里。
她讨厌的秦妈妈、还有四个养着她的姨母都化作了尘土。
听说是蜡烛燃了走水导致的。
沈嘉宛现在是无家可归,她只能跟着江概,因为她认识的人只有江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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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策儿能活下来多亏了那个宛宛姑娘?”王后不停地给江策夹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宛宛她对我很好,人也漂亮。”江策夸着,没说过沈嘉宛一句不好。
知子莫若父,江绍一下子便看出江策的心思,自家儿子还从未当面夸过哪个女子好看。
“策儿可是喜欢?”江绍问。
“喜欢。”
“那父王就将她许给你做妃子。”江绍笑道。
“这怎行?策儿还没到十五。”王后心细,能配得上江策的姑娘自然要挑最好的。
“是哪家的姑娘?”
“她住明月楼。”江策说完,王后的脸色就变了。
这明月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里面的姑娘都是什么人,哪个没伺候过男人?
自己的儿子可是储君,未来的王,一个被玩烂的妓哪里配得上。想来应该是那女子另有所谋,见江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想勾.引,江策年纪尚小,岂能让那姑娘骗了。
“母后,你是不是不高兴?”江策注意到王后的情绪。
“策儿想要姑娘,这京城貌美的女儿多得是。这明月楼的女子,都不干净,指不定还有病。”王后又给江策夹了一块肉。
“她和明月楼里的其他人不一样,她只跟我上过床。”江策不悦。
“上过床了?”王后难以想象,她简直想把沈嘉宛千刀万剐。
江绍也不敢相信,江策不好女色,目前还没有宫人教他那方面的事。
“不是那种,我们只是在一张床上睡觉,儿臣是觉得这般有辱她的清白。”江策道。
“你要给一个青.楼女子清白?你是想给王室丢脸么?”王后蹙眉不喜。
“王后不必动怒,策儿不过是想要个姑娘罢了,不一定要册妃,当个侍妾也行。又不是海底捞针,他想要,给他便是。”江绍倒是向着江策。
夜里,江绍在枕边软磨硬泡,王后这才妥协。
“你就知道惯着他。”
“孤哪有你宠他,要什么给什么的,当年要不是你拦着,他养的那只老虎孤早就给砍了。”江绍抱着王后。
“罢了,他也大了,一个侍妾而已。等他再大些,挑几个漂亮姑娘给他。”
“都依你。”
二日,江绍已经派人去接沈嘉宛了。
江策在宫里候着,心里又焦急又担忧,不知道她看了自己的信后是何感想。
“公子,明月楼昨日起了大火,全烧做了灰尘。”侍卫道。
江策不信,发了脾气,喊着闹着要出宫亲自去看。
王后拗不过他,就多派了人跟着。江策亲眼看到已经烧成废墟的明月楼才相信。
路人都叹息:“昨这明月楼火很大,没一个能逃出来的。”
江策折了一朵边上梨树上的一朵小花,放在废墟上,烧得乌黑的木板和洁白的梨花成了鲜明对比。
江策回了宫,不吃不喝了三天,难过的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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