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忍不住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试图把之前几天的回忆甩出去,她总不喜欢现在还想这些事情,风吹乱着她的头发,也好像在帮她打乱她的思绪一般。
随着她的动作,怀里的本子也掉在地上,风吹开了一页又一页,都是他写的一些想要跟她说的话,直到最后几页定格的时候,她捡起来,刚好是那天在凉亭他写的问题。
带着笔锋的字体看起来就带有不少的攻击力,但是江桥还挺喜欢他的字体,这一页写了一个挺好回答的问题。
你当我对象吧。
1、好
2、可以
3、我当你对象行
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必然有答案的题目。
不过这个事情大家都还不知道,她没说,谢生也不会主动去告诉别人,她站起来原地蹦了两下,然后单手拍了拍裤子,往田地里走去。
本来是说是让兄弟两人帮她看田,但现在来看,也要晚些日子了,原本两人画的那些医药费,也被她每天安排他俩做点事情还的差不多了。
土地需要测试记录每一次的土壤状态来调整后期各种肥料的类型和用量,所以这还是得她胳膊好了自己弄。
*
三月底的时候,谢生陪着她一起来,除了一开始指挥他翻地,每次她都会记录下来翻地几寸和土壤状态,然后记在本子上。
每一条田径都挂了一个牌子,会放不同的肥料来测试植物的生长状态,谢生都会陪着她来。
她负责记录和分配,然后跟他一起对这些田进行肥料的制作和土壤检测,每次弄完之后,身上都会沾了泥土。
谢生会带他去附近之前常去的学校,老师认识他们后也会帮他们打点水洗洗手之类的,一般她处理完身上的泥土,会陪着同学们聊天。
有人好奇会问她,谢生是不是她的对象啊。
江桥从来没有否认,但也从来不亲口承认,只会开玩笑一样的说,“ 你们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想这些。”
两人回家的时候,也是谢生骑着被他修好的自行车,最近天还是冷下地农活的时候她都是长袖套衫,但是天气还是有些凉,每次她都套着外套来回。
谢生总是跟在她后面,有的时候她喊谢生的时候,他没有很快过来,江桥就一定会走过去压着他的肩膀帮他调整助听器挂的严丝合缝一点,然后贴着他的耳朵再喊一次他的名字。
谢生会笑着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这天两人回到学校附近她住的地方,谢生在客厅等着他,她去屋里换套衣服,阳光虽然正好,但她的屋里挂着窗帘,木质的窗户和纱帘,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光影朦胧昏暗起来,窗户关着的,但窗帘并不是密不透风。
她脱换衣服的时候还是能看到璀璨的阳光争先恐后地从窗帘缝隙钻进来,有光线在她的后背肩颈处滑落着,像是一层光影虚边,边缘模糊的肌肤有她的头发错落开来,掩盖着她后肩背脊一节一节凸起的脊骨。
她舒展着身躯换着衣服,这让不知道她在干什而找来的谢生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一览无余的背影。
不过那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动作利索的把衣服放下来,她便扎着头发边走出去,她就带了谢生过来,刚才开门的不是他也不会是别人了。
没什么好害羞的,虽然她不喜欢跟别人说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很显然江桥是喜欢谢生的,不然也不会好几次的吻他。
客厅里又一次看到她身躯的谢生耳廓依旧红红的,他把助听器摘了放回口袋里,却被她从后面抱住腰身,又给他带了回去。
原本在拿着杯子喝水的谢生第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握着杯子的手心微微出了汗。
头顶的风扇嗡嗡的转着,带上助听器后听的更清楚了,风不大但是像是无声攀爬沙沙声,透着助听器从耳膜上划过,心内涟漪不止。
江桥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随后手攀附在他的脖颈用力跳上去,谢生像是熟悉了一样,任她跳到自己后背,稳稳的接住她。
她的呼吸声贴着助听器,她的唇轻轻的吻着他的耳廓,呼吸就这样距离纠缠在一块,谢生闭着眼,脖颈忍不住扬起,连下颌角都变得更明显了,连续吞吐的喉结,被她的手轻轻覆盖着。
原本谢生一直闭着眼睛,单薄的T恤贴在背脊上,已经汗湿,被她这样一弄,谢生退一步留出空间就能把她搂着从后背转到身前。
好在江桥骨量轻瘦,对于他而言抱起来轻而易举,她变成俯抱着他,凑在助听器那边的时候,他依旧会微微侧头想听她说什么。
“ 你是不是害羞了。”
耳边忽然传来女孩的声音,谢生的心脏狠狠砸了一下,一直绷着那根弦骤然断裂,猝不及防。
谢生半垂的眼睫颤了颤,想要打手势也腾不出手,说也说不了,只能干着急。
江桥想了想,唇角扬起,只是又把头放在他的颈间,皮肤相贴,她离他很近,呼吸也隔着助听器磨着他耳膜。
他仰面闭着眼,但他的脑海里还是会闪过衣服包裹的线条柔软精致的 …
他用力的深呼吸,企图赶走这些顽固存在的画面。
江桥被他抱的死死的,就怕她摔下去,所以她才敢捧着他的脸,然后脸颊贴着他的脸,还是凑在他的耳朵边喊他的名字。
谢生把头往边上偏了一下,拉开与她的距离,
也把她再往上抱了抱,生怕她发现自己的变化,和他脖颈偏着露出血管纹路一样,极富力量感的手臂上能看到青色血管的突起。
江桥也不想太闹他,黎棠抿了两下唇,轻轻移开自己的身躯,却没还是抱着他没动。
两人陷在很微妙的一种氛围里,一个知道该离开,一个知道该放人下来,但是谁都不想抽身。
有些微弱的香味悬浮在空气中,像无声缠在一起的呼吸一样,两人之间的很多呼吸和气息都开始纠缠不休,紧紧缠绕。
有些焦灼而潮湿的气息在弥漫。
真令人窒息。
“ 谢生?”
他不是听不见她现在的声音,透着助听器出现的声音让他的心也酥酥麻麻的。
他只是往前走了两步,那她放在桌子上,然后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连着他的喉结也不自觉滚动起来,
他仍然没有看她。
他知道自己的现状,只要看一眼,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一直不去看她。
“ 谢生?”
她把他的脸摆过来,他便认命般地闭上眼,她凑在他的耳边,又喊他的名字,
像是要把他扔进河水里体验一回溺水,呼吸不畅让他感受到了到达顶尖的窒息感觉,她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继续问他。
“ 你是害羞了嘛?”
他下意识想要打手势反驳这句话,但他转过头眼皮轻抬的时候,恰好撞上她的视线。
江桥很轻易的又探入他的眼睛,眼睫轻眨,“真的害羞了?”
他的下巴都忍不住绷起来,脸颊泛红还微微发烫,他也放弃辩论了,只能把头又往另一侧偏了一下,躲开她的眼神。
但很快就感受到她的手一直在戳着他的脸颊,反复两次后,谢生瞬时捉住江桥的手,然后就想要离开。
坐在桌子上的江桥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他离开的时候,眼底眼底是笑盈盈的光,还带了一点自己不易察觉的心情,好像是找到了真的很珍贵的东西,想要藏在心里那种感觉。
谢生抱着衣服就冲进了一楼的卫生间,他直接开了水管,凉水很快冲击着他的身体,缓慢的帮他将升起的燥热一点点的磨掉。
他拿水龙头浇着自己的时候脸和耳朵依然是红红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自己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会才反应过来助听器还没摘,又连忙关了水,拿着干净的衣服擦拭干净后小心翼翼地戴上,本来午后家里就没什么人,这会他也分辨不出来。
直到他确定自己可以出去了,才换上衣服出去,挂着自己要晾的衣服到屋外的绳子,才走出来去院子里找江桥。
她穿着素色的外套上面带了点纹路,跟她旁边的鲜花的颜色很适配,谢生等着她起身,两人眼神相撞的时候还是会脸红,但是看着她要跟自己说话,他还是弯腰把脸凑了过去。
江桥握着他的手,把花放在他的手心,然后告诉他。
“这朵花送给你。”
“这朵花好看,你也好看。”
然后也不管自己的话能带来什么影响,边拍了拍手转身开门出去了,谢生站在原地笑着,看着还有点傻。
虽然比她晚了会出门找她,但是在拐角的地方还是看到她站在那里等着他,谢生在一片迎春花开满的墙壁处走上前拥抱着她,就好像把满季的春天都抱在了怀里。
直到很久以后,江桥都能想起那天的情况,她好像落在了春天的花卉里,有荆棘的灌木丛林也变得很温柔一般,融合在春天里的阳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好像能走到很远很久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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