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钧撑着刀嘴角带血,看着面前全数倒地之人,终于撑不住刀脱了手人也卸了力,直接栽倒了地上。
须臾身旁出现了个人,那人又回来了,他手拿着两颗光球随即攥拳消失,低头看去甩出三枚银针,沈卓钧模糊睁开眼又阖上了。
“既然遇见了,帮人就得帮到底,身为医者,怎能置之不理。”
——
月明星稀,寂静如梦,秋凉时刻气候逐渐寒冷,庭院内起了微风,落叶被拂起又飘落,廊下杨晟洵坐在栏杆上一条腿架起另一腿垂直搭拉着轻晃,垂吊在屋檐下常春藤垂下了绿叶遮挡住了半张忧愁的神情。
杨晟洵看向屋内,又回头拨开眼前藤蔓,皎洁圆月显现在他眼里,从中心黑点逐渐覆盖了他整个眸子,他恍惚眨眼,明月被两边飘过来黑云全然挡住,院内当刻黯淡无光。
一只猫跳上栏杆,蹭他脚踝,他低头看去摸了摸头将其抱起在怀里,又低头看去还有一只在扒拉着袍子,这两只猫都是通体黑蓝相间毛发,红眸,额头有印记其中扒拉他袍子那只长有短小的角,藏匿在毛发里若隐若现。
杨晟洵埋头深吸了一口稀罕的不得了,怀里猫挣扎跳了下来,与另一只猫尾巴相缠,杨晟洵看着它们眉眼含笑,又摘了片绿叶从中慢慢撕开,吹走了一半又伸手接住攥劲,心道:“真的是他吗。”
杨晟洵叹口气往回靠在柱子上,垂下手绿叶飘落:“三万年了。”
他架起手臂撑着额头眼中只有惆怅,随即慢慢阖了眼睫,俄而骤然惊醒,沈卓钧猛然坐起身,当即令他痛呼,皱眉捂上心口呼吸不顺,杨晟洵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杨晟洵走进:“你终于醒了。”
沈卓钧抬头道:“这是哪里,还有现在什么时辰了。”
杨晟洵走近拉过椅子坐下,道:“我家,现在已经夜半子时了。”
闻言沈卓钧终于松了口气。
杨晟洵掌心化出个玉石珠链递给他道:“这个,该物归原主了,好好收着。”
“回来了”沈卓钧接过放在心口,话语间融入了心尖里。
杨晟洵问道:“你现在觉的如何,身体哪里还有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沈卓钧道:“无事了,只是方才起的太急,扯到了伤口,他点了点下巴:“有点疼。”
杨晟洵道:“不着急,慢慢来,你这伤需要静养。”
沈卓钧躺下又偏头看向人,道:“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知道你会回来。”
杨晟洵道:“我也知道你不会死。”
闻言沈卓钧停顿几息,二人相望没有躲开意思,随即不约而谋笑了,好似之前牵绊依旧在,沈卓钧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难我替你摆平。”
杨晟洵撩了头发道:“这没什么身为医者,见死不救我做不到,只要还有一口气残喘,我就要你活下来。”
沈卓钧道:“这事挺好,你所说的本事,我很期待。”
杨晟洵语气温和道:“这有什么可期待的,不值的,”他说到这停下了,片刻又轻点额头正色道:“我保你会平安无事。”
沈卓钧叹息道:“我有些累了想歇一会儿。”
杨晟洵站起身,道:“也好天还未凉再睡一会吧,明早醒来都会没事了。”
屋内逐渐安静了下来,他再次睁开双目,望着房梁陷入了沉思冥想。
沈卓钧伸手抓了把虚空:“师尊您的养育之恩我会记着,但此后您我师徒二人再无任何瓜葛,您也只是我师尊仅此而已。”
他放下手挡住眼只留一角,一行泪悄然留下。
——
沈卓钧将手串咬断,取下一颗,又重新打结系紧,拉过杨晟洵手将珠链交给他,道:“你拿着,如果他们再追来,请替我收好。”
杨晟洵道:“我们才刚认识,你就这般放心交给我,这可是你重要东西。”
沈卓钧道:“现在,我没有可信的人了。”
杨晟洵沉痛道:“你不会有事的。”
沈卓钧莞尔一笑,勉强道:“逃了快两天一夜了灵力即将消耗殆尽,我身体也到达了极限,现在只是强弩之末。”
杨晟洵看着他不知要说什么,倏地阵狂风吹来,扬起沙尘枯叶飘落,沈卓钧扬鞭抽开风,当即四散而开,看着远处来的人
“他们追来了,你走吧。”
杨晟洵犹豫再三道:“可是,我能帮你。”
沈卓钧回首道:“别插手我们已然两清,此事与你无关,你跟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心,连累了你,我们都得死。”
说罢杨晟洵身后,空气凝聚汇成了光洞,沈卓钧将硬鞭缠绕在了杨晟洵腰上,把人甩进了光洞里,随即收回鞭子,光洞消散。
沈卓钧回过头攥劲手里玉石,垂眸道:“最后,谢谢遇见。”
箭矢擦过他发丝,缓缓掉落,他抬眸深吸了口气,道:“终于,还是来了。”
沈卓钧与对面之人面面相觑,对面明显少了一半之人,他来不及多想,只想到了逃跑时杨晟洵扔出的两颗光球。
持弓人环顾他四周,没找到人,心道:“人不在了,今日所救他之人绝不简单,所养的那两只灵兽更是咬死了我宗门之人。”
手中硬鞭换成了刀,沈卓钧道:“洛师兄别找了,这里只有我一人,你们要杀我便杀,我恭候。”
洛惊辞道:“你偷走的圣物终要归回。”
沈卓钧噗嗤一声笑道:“你是在与我说笑吗,那本是我的,你们要用我只是暂借,分明是你们相借不还,说好了只暂接一年归还,可一年过去又已半年了宗门闭口不提及,我去要回时反而不承认据为己有,他说到这觉得讽刺:“你们算什么正道。”
沈卓钧说着垂下手臂无力道:“逃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而后将玉石镶嵌到了剑柄上:“今日就算是死,你们谁也别再从我手里夺回它,我的就是我的。”
说罢掷出一击光斩,当即地裂塌陷留下深沟,白杨树被无形利刃绞断瞬间七零八碎,当即不堪尔尔。
——
杨晟洵来到一处院内,他面朝眼前紧关之门一步一步走近,站在廊下推开门走近。
屋内传来空灵之声:“来了。”
杨晟洵顺着声音找去,目光落在了帐幔内,看到了龌龊一幕时而传出了女人娇喘嬉笑,方才说话之人此刻被帘子遮挡,背对着他,身旁围着两个女人靠在他身上享受。
杨晟洵俯身行礼:“殿下。”
帐幔之内人偏头看去,道:“你与九灵罗利剑当年同时化成人形,如今气息再现,曾经共生同体,你应该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杨晟洵开门见山道:“殿下想做什么?”
闻言,此人也不在多费口舌道:“找出来,杀了。”
杨晟洵深吸了口气道:“此事我做不到。”
闻言帐幔之人觉得好笑,道:“怎么是对先前之事有所愧疚,想赎罪了”杨晟洵皱眉隐忍不语,面前人瞥了他一眼回过头道:“以你的本事还毒不死一个人。”
杨晟洵道:“我只救人不毒人,太子殿下这次又想借我之手害人,恕我无能为力。”
太子骤然勃怒:“放肆。”
当即杨晟洵下跪,帘子被掀起,冲击荡漾拂过他,令其低头,榻上女人也受了惊,慌张跪在他身旁不动。
太子伸手拦过旁边之人,捏上她脸颊使人张开嘴,道:“是药三分毒。”
说罢松手,人从榻上跌落滚到了杨晟洵脚边,定晴一看已然毒发死绝,其伤口就在口腔里。
杨晟洵倒吸了口气道:“是,我明白了。”
这才乖吗,太子欣慰道:“我借你之手仔细算来你间接害死之人也不少,还差这一会。”
——
沈卓钧被吵醒,再此睁开眼天已面,窗外一缕日光照进洒在他身上。
他坐起身看到了外头一抹身影掠过,听到了一女人质问:“好啊,昨晚你去哪鬼混了,现在才回来。”
话间门咣当时砸开了,沈卓钧歪头躲过,赫然花盆摔的稀碎,院内二人听到动静戛然而止看去。
半晌。
“你是哪个小朋友”
停顿了几息女人又骤然嘶吼:“杨幕城,胆肥了是吧,什么时候背着我在外有了私生子。”
男人慌张解释:“他不是。”
女人不给机会道:“什么不是,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不是,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老娘对你推心置腹你就这么对我。”
杨幕城扶上她肩膀:“夫人你且听我说。”
女人名叫徐莹。
徐莹吸了了吸鼻翼道:“解释什么。”
男人看向屋内人,些许哑口无言万分怨屈,道:“他…我也不认识。”
“啊?”
沈卓钧跨出门框,立在廊下抱拳行礼道:“晚辈沈卓钧见过二位前辈,突然惊扰还望见谅 。”
徐莹眼眸闪过一抹光,温和道:“你是他朋友。”
沈卓钧皱眉道:“算是,不过我们也才刚相识。”
闻言徐莹端详,心道:“这小子从来不会带人回来,什么样的朋友肯让他带回家中,还偏偏从他屋里出来。”
沈卓钧试着叫着两声
“前辈”
徐莹回过神摆手,局促道:“哈哈哈朋友啊,朋友好,什么认识的。”
闻言 沈卓钧怔住了,须臾道:“昨日日落前刻。”
徐莹心中思索:“昨日,这么久府里下人一个也没发现他存在,这小子我竞也看不透,在无定伦前还是先暂且试探下他何等修为,好小子一瞬间气息也察觉不到了。”
转瞬之间,沈卓钧当即隐匿了自己气息。
徐莹热情走近,夸赞道:“这孩子长真好看,就是老是皱着眉头凶巴巴的。”
徐莹欲要碰上他肩时,沈卓钧侧身躲开了。
徐莹道:“躲什么,我看你面色苍白,定时有伤在身。”
沈卓钧道:“劳前辈担忧,晚辈伤势已基本无碍。”
徐莹没回答他捂着肚子回头:“我饿了。”
杨幕城眼中温和道:“那我即刻去烧火做饭。”
徐莹道:“这孩子有伤,顺便也烧点好给其补补。”
沈卓钧婉拒道:“前辈不必为我劳烦。”
“待客之道”徐莹环抱手臂道:“吃的好的,也有利于你伤势恢复。”
沈卓钧道:那我便谢过前辈慷慨解囊。”
“哪里,客气嘞”话罢徐莹又喊道:“对了,他还有伤,菜里别给孩子弄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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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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