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息躺在上铺,睡不着。
她闭着眼睛,右手摸着左臂上绑着的手抢,脑海一遍遍想发生突发状况她该怎么办。
她出生在军人家庭,但从未见过血,有十三年舞蹈功底,学过但忘光的防身术,这样的心理和身体素质,曾息息不敢托大。
可她偏偏在这个节点重生回来。
命中注定,曾息息该做些什么。
她直觉,如果这次比前世提前抓住胡宗奎团伙,拯救‘0113’案那死去的7人,她将来也能得到上天的庇佑。
想起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曾息息反正睡不着,乘着黑夜点开了系统留给她的金手指,研究起来。
下巴抵住被子,曾息息抬起眼先看向了王厂长。
王清江,风险值72,回报率08,系统不建议宿主投资。
再看向刘姐。
刘丽珍,风险值45,回报率22,系统建议宿主人才储备。
轮到悍匪了。
胡宗奎,风险值99,回报率--,系统建议宿主剔除股票池。
曾息息扒拉着床围栏伸出头,看向眼镜男。
田不凡,风险值19,回报率19,系统建议路人有路人道,与宿主无关。
呃……意思是火车一别后再无交集吗?
眼镜男性格其实挺好的。
虽然是路人,但许多豪富权贵不一定有路人的快乐。
最后看向四哥,曾息息躺在上铺看不到,处在视角死角,她往前蹭了蹭,探出被窝小半截身子,被程祁东突然出声吓一跳。
“干嘛呢?”
曾息息:“睡、睡不着。”
她看见了,天呐,她四哥不愧是上辈子的商业大佬。
程祁东,风险值97,回报率99,系统建议宿主绑定绑定绑定。
老实说,曾息息重生回来的第一个想投资的人就是程祁东。
和系统意见一致,她蛮高兴的。
回报率她能看懂,但风险值又指什么呢?
四哥的风险值快破百了,他要干什么危险行当?
曾息息的心情起起落落,一转身,对上了程祁东望着她无奈的眼神。
曾息息:……
“你站我床边干嘛?”
程祁东叹了口气,原以为她热血上头,勇敢无畏,又因为曾家的底色死要面子,不肯服输,原来还会躲在被窝里悄悄害怕。
害怕到伸出头要看着他在才安心。
程祁东早注意到了,小姑娘以为黑夜不见五指,就盯着他猛瞧。
甚至看到一点头皮还不放心,小半截身子都探出来了。
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小小的倒影可怜可爱。
“快睡,四哥在。”
程祁东伸出手给她掖紧被窝,轻抚她的额头和头发。
一遍一遍地抚,想抚去她脑中的胡思乱想,快些睡。
曾息息忍了会儿,四哥手掌的温度比她脸上的皮肤高多了,还总碰着她的眼睛,他到底想干嘛?
这让她有很不好的联想好嘛。
她忍不了了,“四哥,你是不是一直嫉妒二哥和三哥?”
程祁东:“嗯?”
曾渡和曾游哪里值得他嫉妒了?
他退役前军衔比曾游高,转去京建五局安排的职位比曾渡低一级,但这不他还没去么,等他展现实力后,曾渡都得求他办事。
“你们男的就是喜欢争,争奖状,争肌肉,争谁收到的情书多,甚至拿情书钉起来反面给我当草稿本。”
曾息息想起小时候被一些满脸笑容的姐姐们围住,她开心得不行,香香的软软的姐姐,是那会小女孩最想亲近的人群。
可是某次一个姐姐翻开她书包,硬要给她辅导作业,发现“情书草稿本”后,哇哇哭着叫她给她个解释,以为是曾息息故意恶作剧。
程祁东被吵闹声引过来,“都是废纸,咋,不能废物利用了?”
从此,再没有小姐姐亲近曾息息了。
听她提起年少时干过的黑历史,程祁东啧了一声,“说这干嘛?主意是你二哥出的,事发后却要我背锅。”
谁让你倒霉呢。
证人是你的爱慕者,证物是写给你的情书,你还当场自曝。
“我是想说哦,四哥,”曾息息想起过往会心一笑,随即使坏道,“在带妹妹这件事上,你是争不过二哥三哥的,你看你这手法,像不像给亖人瞑目、哎呦,四哥你打我!”
程祁东心里一颤,小姑娘乱说什么呢。
他不信鬼神不信佛,但曾息息不能没有敬畏之心。
“快呸,童言无忌。”
程祁东压低嗓音,着急溢于言表,不仅给小姑娘敲了个脑瓜崩,还捏着她鼻子威胁。
曾息息:……
比她还不经逗。
但她心中暖暖的,就像渔家开船做饭不准给蒸鱼翻面,警察办案熬夜不准怪力乱神一样。
“呸呸呸,我错了。”
“呸什么呢?”中铺的眼镜男醒了,迷糊道:“妹妹半夜偷吃零食,被哥哥抓住了?”
曾息息、程祁东:……
啊,不愧是吃货,脑回路离不开食物。
曾息息:“吵醒你了吗,不好意思。”
程祁东默默拿出照明灯,帮他照明。
“诶,你这个手电筒挺好,光线不刺激不会影响别人,但也能看清脚下。”眼镜男从中铺下来,“谢谢啊,我就没睡着,快下车了。”
程祁东:“出口货。”
这时,王厂长突然接过话茬,“吴城顺民公司生产的?”
程祁东扭过脸,正面对着他,“对。”
王清江也没睡着,一晚上都在等一个人。
他默默记下程祁东的脸,这个人就是星城火车站安排保护他的人了,手里拿着巴掌大的弱光照明灯,是他们顺民电缆厂的另一项业务。
也是他和火车站约定好的接头暗号。
如果他没有被盯上,那就拿普通强光手电筒,如果被盯上了,就拿他们公司生产的弱光照明灯。
王清江心口沉重,他替公司讨回欠款后,在邢台临城站出发时,就和铁路部门打了招呼寻求帮助,一路走来各个站点都无事,直到下铺住进来,对上那双凶悍的眼睛,他就知道被盯上了。
王清江抱紧一直藏在被窝里的黑皮包。
里面的二百万关系电缆厂生死存亡。
眼镜男收起行李和醒来的几人道别,临下车还被胡宗奎吼了一嗓子。
“吵死了,不想下车别下了!”
眼镜男兔子一样跑了。
真凶。曾息息腹诽。
摸着绑在左臂上的手抢瞪着火车天花板。
嫁妆箱子放在枕头靠里,里面的珠宝首饰被程祁东锁在柜子里,孟朴搞来一套看起来不便宜的颜料装里头,看起来不和谐,但主打的就是一个掩耳盗铃。
管你信不信!
曾息息本来睡不着,后来又逼迫自己不能睡,她重生回来还不到一天,精力耗太多了。
掐着手心也抵挡不住睡意,掐睡着了。
直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刺破黎明。
她被刘姐推醒,“小曾小曾,你快醒醒啊,你这孩子心太大了。”
曾息息醒了,脑子还未回神就被车厢里的哭闹震得心口一颤。
“抢劫了,我的包。”
“别翻了我没钱,我真的没钱,啊——”
“打人了,杀人了——”
眼睛一睁一闭世界又变了!
“小曾,你哥还在外头呢!”
程祁东!
曾息息一个激灵,她睡觉没有脱下军大衣,掀开被子就爬下来了,正准备冲出去,孟朴从外面进来。
“息息小姐,你不能出去,外面乱得很。”
孟朴看了一下车厢里的三个人,状态还行,“这节车厢脱钩了,但离星城站不远,我们很快会得到支援,你们三待着不要动,我能保护你们。”
什么?车厢脱钩,那不是所有的人都困在火车里了。
外面还在闹。
有人想要从窗户跳出去逃跑,被守在两边的悍匪团伙拿着猎枪比着,发出绝望的喊声。
车内害怕到腿软的人,眼睁睁看着悍匪们一间车厢一间车厢的寻过来,颤抖的哭声不绝。
曾息息没被氛围感染,意外的镇定。
“牛叔呢?现在我们几个人。”她问。
王清江也问:“你说的支援很快,很快是多久?”
孟朴的左脸青紫,嘴角有伤,右手手腕骨节歪扭在一边。
他左手摸着自己的右手“咔”一声响,腕骨接上了。
“车里一个小偷打乱了计划,胡宗奎团伙发现牛叔在盯着他们,便和牛叔故意刚了起来,黑话给胡宗奎报信,胡宗奎想杀了牛叔被团长救下来了,两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车厢脱钩了,悍匪们早有准备,牛叔去列车长室报信,他不在这节车厢。”
整列火车乘警配备2人,警力有限,所以他们工作时绝不轻易动手,多是到了站点移交派出所。
曾息息心沉下,现在的情况是,孟朴和程祁东两个人面对整个胡宗奎团伙,在对峙中还要保护整节车厢的人。
“砰”一声枪响。
胡宗奎喊话:
“我数十个数,所有人都从包间出来,不准带走一件行李。”
“一、”
“二、”
……
车厢陡然静了一下,紧跟着响骚乱的跺步声。
哄睡脑回路:
息息:他在干嘛?
东哥:小脑门也可爱,拍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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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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