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师及其温柔优雅的说出威胁的话来，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
唯独被威胁的刀疤吓的双腿发软，他见过这位董老师一句话就让整个锦城的商界大佬全都乖乖站起来挨训。
要是得罪了这位，老大非得把他活剥了不可！
为了不被老大大卸八块，也为了保住一点面子，他立即九十度弯腰，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对折，用最恭敬卑微的语气说：
“董老，我要早知道小王总和您的关系，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出现在小王总面前！”
为了获得原谅，他又对着星束深深鞠躬认错：
“小王总，都是我有眼无珠，还请您不要和我这种烂人一般计较，我错了，我该死，以后您有任何能用到我的地方，小弟我万死不辞！”
董老师柔声道：“他们都叫你刀疤？我看你往后改名耳聋吧。”
刀疤再不能心存侥幸，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抬手就狠抽自己的脸，不断重复：“小王总，我错了，请您原谅。”
星束完全愣住了，他知道董老师很厉害，但他以为只是在学术界厉害而已，完全没想到竟然黑.白通吃，就连高利贷这种灰.色.产.业都有着这么崇高的地位！
他当然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不能将刀疤这种亡命之徒得罪的太狠，给点教训就行。
不过为了震慑刀疤，他还是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行了，起来。”
刀疤这才敢停手，毕恭毕敬的站起来，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星束。
董老师揉了揉心爱学生的小脑袋，及其温柔的说：“我来迟了。”
星束哽咽道：“老师，我、我，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董老师摩挲着星束的后背，心疼又好气的说：
“傻孩子，成天只会说傻话，你读书考试的那股聪明劲儿呢，就死活不肯来找我帮忙，硬要我来找你。”
星束无数次想过去找董老师，他知道只要他肯开口，董老师一定会帮他，但董老师从里面出来都没过几年好日子，就又要被他拖累，他不忍心。
董老师扫了刀疤等人一眼，用非常正式的语气说：“往后我来给你们当账房，有我在，你只管放心。”
刀疤被打肿的脸抖动了几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锦城多少大老板用天价也请不来的董老师，竟然主动给这种烂摊子工程当财务？！
董老师自然是故意说给刀疤听的，也为了让刀疤将这一消息传遍锦城，只要有她坐镇，短期内不会再有任何人敢来找茬儿。
星束早已满眼含泪，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感谢，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只能将这份如山的恩情铭记于心。
贺振川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变的更加坚毅深邃。
董老师转而笑盈盈的对刀疤说：“这位先生，请您回去告知您的老板，利息照算不误，过年前，连本带息奉还。”
刀疤连连鞠躬道歉，赶紧带着一众小弟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贺振川立即让强子和三胖安排工程队各就各位，马上开工干活。
这些工人虽然不理解一个账房能有多厉害，但董老师让收高利贷的都这么害怕，直接就在他们心里封神，更何况还有强子这个“百事通”给他们渲染。
原本刀疤此次前来是为了让工人们对贺振川和王星束失去信任，没有工人，啥项目都得黄，再逼狠点，王星束就不得不卖.身.还钱。
现在工人们的信心更强了，干活都卖力的很。
贺振川安排好了活儿，这才回来端正站在董老师面前，及其郑重的说：“老师，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随后他又非常详细的讲述：“工地的条件太差，您不用到这里处理账务，我会定期送到您的住处……”
董老师听完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慈祥的说：“阿贺，从今往后，你和星束就是我的亲孙儿，我蹉跎一生，到头来也没个一儿半女的。”
贺振川立即拉着星束喊阿奶，还要跪下正式认亲，被董老师扶起说：
“我不讲这些虚礼，你们心里有我就行，我不能把你们接到我那儿去住，我也不会在经济上给你们任何支持，我们两家的账必须分清，一毛钱都不能混淆。
市.政.工程项目审计很严格，你们以后尽量少来找我，只有公事对接是最好的。”
贺振川连忙说：“阿奶，您能帮忙管公司的账，对我们已是天大的恩情！况且我们家欠下巨额债务，不能牵扯到您，否则过不了审计，这些我都明白。”
他明白，董老师完全是因为星束的数理天赋才愿意帮他们。
董老师年少时的梦想是成为数理方面的科学家，而不是搞庸俗的金融财务，董老师不允许星束的科研天赋因为巨大的家庭变故而被生生断送。
……
王星束不再担心收高利贷的总来搞事，再加上董老师的强硬要求，贺振川的催促，他第二天就回到了学校上课。
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同学们难免八卦，课间都围着他，有的安慰，有的低声嘲讽，有的好奇问东问西。
他懒得应付，只专心看书做题，除非有人肯出钱，他才愿意敷衍的讲两句。
因为他有天才光环，从来就是老师的掌中宝，在学校又都一副高冷不好惹的样子，就算家里已经破产，就算有同学看不惯他，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什么。
唯独陈望是个例外，他掏出一沓钞票，扔在星束的课桌上，吊儿郎当的说：
“讲讲从首富变首负到底是啥滋味，现在你住哪里，每天都吃些啥，只要让小爷我开心了，这些钱算小爷我赏你的。”
星束慢条斯理的清点了桌上的钱，沉声道：“不够，再加。”
陈望哂笑道：“嚯，胃口不小嘛，这可是一百多块，你还嫌少？真以为你上面的嘴和下面的嘴一样值钱？我可听说有老头出大价钱买你……”
星束只是冷眼看着陈望，这种平静的疯让陈望惧怕，反而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啪的一声闷响，陈望突然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捂着脸，看向打他的人，委屈巴巴的说：“他家都破产了，你怎么还帮他！”
李莉杏眼圆睁，怒不可遏的指着陈望骂：
“你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陈叔捐款几百万才把你送到七中读书，你不好好学习，成天就知道欺负同学，我打你打错了？！”
陈望不敢反驳，嘀咕着：“没、没错，阿莉，你手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李莉怒道：“滚，看到你就烦！”
陈望作为锦城著名纨绔子弟，上初中后越发叛逆，他爹都管不了，就李莉还能制得住他。
李莉家里很有钱，父母都是高知分子，李莉长得漂亮，成绩也很好，性格又大方洒脱，是公认的七中校花。
曾经锦城商界都将王星束和李莉看做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尽管星束从来只将李莉当朋友，但李莉喜欢星束是不加掩饰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这也是陈望将星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主要原因。
李莉和星束本就是同桌，她坐下后，轻声安慰：“别理他们，陈望再敢乱说，我撕烂他的嘴！”
星束只是用眼神感谢了李莉。
李莉拿出一个崭新的大哥大，说：“放心用，我妈妈每月都会按时往里充钱。”
九几年，大哥大已经不算太贵，但通讯费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
星束立即说：“我不能要，给我也是浪费，早晚都得被追债的抢走。”
李莉笑道：“可以藏着用嘛，抢走就抢走，我再给你新的，我家就卖这个的，多的是。”
星束太了解这个执拗的千金大小姐，只能说：“我会记账，以后加上利息一起还你。”
李莉心想，我才不要你还，但为了星束能收下，她还是满口答应。
陈望看他俩这样，气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捂着耳朵假装睡觉。
李莉想着，星束缺钱又不肯要她的钱，主动帮星束找了一批急需提升成绩的同学，让星束补课赚钱也不错。
星束不仅帮忙补课，还提供错题集、各科笔记等附加业务，找他补课的人越来越多。
……
这天傍晚，贺振川帮巷口粮油店卸完了几车的货，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乘凉，顺便等星束回家。
汗水让他的白色背心完全湿透，小麦色的肌肤、健壮的身形在几乎透明的背心下若隐若现，满是机油泥浆的工装裤让他显得更加健硕野性。
见星束走到巷口，他买了根薄荷味的冰棒塞到星束的手里，问：“怎么回来的越来越晚？”
薄荷味是星束最爱吃的，但比一般的冰棒要贵一毛，贺振川再热也舍不得给自己买。
星束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到巷口，就有贺振川和冰棒，他大大的咬下一口，瞬间透心凉，暑热全消，说：
“放学后我还要做实验，那实验的时间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贺振川不许他在学校补课或者做其他赚钱，他只能随便扯个慌，而且他确实经常被老师留校帮着做实验。
粮油店老板用粗犷的声音喊：“小贺，记得明早五点帮我送几家货。”
贺振川比了个ok的手势。
星束看向贺振川被磨破皮的双肩，自从贺振川帮粮油店扛货，这老板就不用别人了，同样的工钱，贺振川能抵三个壮劳力。
他将冰棒递到贺振川嘴边，又被贺振川推回了他嘴里。
贺振川沉声道：“我不爱吃这玩意儿，又甜又腻的，以后早点回家，敢背着我赚什么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星束很心虚，但他理不直气也壮：“贺振川，你摆脸色给谁看，不信我就别问我！”
贺振川无奈道：“小祖宗，别在外面吵，回家，给你烙肉饼吃。”
星束吞着口水说：“别想用吃的贿赂我，肉馅儿多加点辣。”
贺振川道：“就你嘴挑。”
星束太知道贺振川不好糊弄，回家指不定还要怎么盘问，得好好编个没有破绽的谎。
星束气鼓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拼命赚钱，我就不能赚钱？
贺振川：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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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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