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沪生说:“一万多块钱的货,你要是很在意,让萧谨辰出钱给你补上不就好了。反正他有这个钱。”
林欣悦说:“那不能这么说。是我自己要做生意,并不是为了赚那么点钱折腾自己。如果只是钱,我可以找老公解决,但是这个事情没办好就是没办好,始终都是要解决的。”
徐沪生:“你是认真的?”
方茗无语了,这个男人是几个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女人做生意啊!”
徐沪生其实也参加了萧谨辰和林欣悦的婚礼,但是他带着老婆孩子参加完就回去了,跟方茗往来不多。被一个年轻姑娘一下子嗤了,徐沪生只觉得这大小老板不好惹啊。
徐沪生心想萧谨辰居然找了个事业心重的女人,以后可能怎么受得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要我帮忙吗?”
林欣悦正吃着饭,她不喜欢甜甜口感的东西,但是清蒸鱼她却有耐心在那里慢慢挑刺。
“我先去验货,跟对方谈。如果损失严重,我找了家里那边的律所给我推荐了这边一个助理帮直接谈赔偿的事情。”
徐沪生脸颊一条,说:“不需要做这么绝吧?”
“很绝吗?我当然希望货物完好,至少谈赔偿的时候顺利,但是我们既然签了合同就要按照合同走,这很合理。”
徐沪生毕竟也有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他干脆也在他们住的舟山招待所留了下来,约好了船到了就联系他。
他毕竟作为男人,去撑场比较好,也不在意这一两天的。
当他接了方茗的电话从新工厂的选址开车赶去后,他们已经从码头理论到海鲜小炒饭馆了。
老板认为这批鱼丸还可以收拾,并不觉得自己的运货出现了问题。
但是方茗坚持,从包装来看鱼丸就是起浆了,更别提其他夏虾滑鱼饺等更容易变质的产品,就是不能给付给客户的。
“这明明就可以吃,扔掉多浪费。你要不信我吃一包给你看,根本就不会有事。”
“林师傅!不是能吃就行的!我们卖东西他就是要确保到客户手上是状态完好的,这样的东西拿出去给客户,别说到餐桌怎么样,出了冻库那就是废品了。”
林欣悦跟这个看起来憨厚大脑经的船东讲了很久道理,但是他就像家里省吃俭用一顿剩菜能吃两天的老婆婆一样,坚持觉得他送过来的货还没有情况。
但是冰水全化,包装内出现起浆他就是事实。
离开码头,方茗就用大哥大联系了律所介绍的人和徐沪生。
徐沪生来的时候,年轻的蔡律师已经跟船东谈合同赔偿,双方的气氛已经无法走向和谐。
合同上约定的价格也不夸张,就是产品的成本一万五而已,并没有要求赔付延误的额外损失了。
但是一万多对于这时候的人来说,那都是一笔巨款,林师傅肯定一下子入炸惊雷。
果不其然,对话开始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
两个女人就是被扣上“奸商”、“恶毒女人”等等的名号,韩江方言能用的辱骂用于也都拿出来了。
只可惜,在场的,只有林欣悦是土生土长的韩江人,气也只能气到她一个。
可是她不能生气,反而一声不吭地让方茗和蔡律师冲在前头跟林师傅对喊。
林欣悦就坐在餐桌后面,尽量冷静道:“林师傅,我的目的并不是要你的钱,而是我需要弥补我的损失!你要是担心我故意坑你的钱,那我可以当着你的面把所有这一百斤商品全部销毁。”
这话还勾起了林船东对林欣悦浪费食物的控诉。
林欣悦是彻底无奈了,她站起身道:“我可以退一步,你可以不全部以现金赔偿给我,补偿不了的换成运输单。”
“你们这是讹人!”
“那我们就上法院,我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除非有自然灾害否则毕竟在前天就到的!”
徐沪生拉住林欣悦的衣角,小声说:“别说得太过分了,上法院不是容易的事情。”
可是此时林船东突然拍桌暴起,将面前的桌子推翻。
好在徐沪生一直站在林欣悦一旁,眼疾手快把人拉走才免了这件事。
林欣悦见已经谈不下去了,干脆叫餐厅老板上菜吃饭。
反正一百斤货就在船上,他们已经借了厨房让老板把虾滑煮了出来。
菜在陆续上,从床上卸下来的鱼丸和虾滑最快被端出来。
鱼丸确实看着还能吃,但是这个虾滑煮出来的汤水也看着不新鲜,鱼丸的味道也已经过重。
“林船东,你自己就是韩江人。你看看这些东西是可以吃吧?但是别说这个虾滑了,你就扪心自问在菜市场这样的鱼丸你会不会买?我要是在我的店,把这些鱼丸洗了洗也能卖,可是这样的生意我会不会做倒闭?”
林船东还真的动手试吃了,“我觉得没问题啊!只要能吃就行了!”
“你是这么想,但是我这个是拿着韩江的名字出去的,是我们地方特产。那些外省人他们是吃不懂,可是哪个韩江人吃到这个可以说这个鱼丸能吃!”
林船东不怎么说话,只顾着闷头夹菜。
又有一盘差不多的鱼丸汤拿上来,林欣悦起身给林船东装了一碗,递了过去。
“林船东,你没吃过我们加的鱼丸,你试试带过来在这里等了你两天的东西。”
两天,正好比船运时间少了一天而已。
一样的包装,里面的鱼丸却吃起来清甜弹口,对比刚才那盆鱼丸汤发白的汤色,这盆鱼丸汤色是透明的,很明显的清水煮出来韩江鱼丸该有的样子。
就算徐沪生这个外地人,也能吃出分别。
林欣悦接着就事论事:“我说你要没钱,那我可以用你的运输单来抵。这样的事情,就算这次不发生,你不注意下次总会出现。我要是任由事情发生,那我也有责任。只是你船靠岸了,我跟你说想办法加冰入冻库你觉得没必要不愿意,这损失本来就可以避免!”
说到这里,她调转话头,居然开始哽咽起来:“你说我欺负你,我现在大着肚子老远跑来验货,还要花钱请律师。为了这耽误的一百斤货,还要重新生产包专车补发,你说我是不是折腾?”说着她埋头还真的大哭起来。
林船东摆了名变成了自己没把活做好,人家还想办法弥补都不领情,最后还要一个大肚婆来操心的没用男人。作为韩江大男子主义的基因传承人,他自己也觉得没变发说嘴什么,只能开始卖惨。
上到家有老人,下到孩子才一点大,都已经是家徒四壁才需要跑船开始,历数人生不易。
林欣悦见势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泪说:“林师傅,我们也不用那么复杂。我这些东西找猪厂什么的卖了,剩下的你能赔多少就赔,不够的换成运输单子。我也是因为市场的老板推荐才找你的,我也是做生意的要面子,总不能叫我亏了生意,还只能吃哑巴亏。”
林船东自制吃亏,只能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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