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军的新媳妇?这也玩得太花了吧?”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她刚刚跟一个男的就在这大门口,两人卿卿我我,两个人的脸挨得这么近,那个口水还拉丝呢。”
“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也不嫌害臊,只是可怜了我们文军,从小父母就死得早,这好不容易讨个媳妇,又胖又丑还不检点。”
“怪不得不让我们去迎亲,非要自己送过来呢,原来是怕我们文军退货啊,现在好了,这么胖估计抬都抬不回去,这货啊八成是退不了喽!”
村里的两个长舌妇陈招娣跟丁桂花低头议论着。
随着这一番议论,门口也慢慢热闹了起来,声音繁杂,各种诋毁谩骂接憧而至。
还有人鄙视地看着付书意,“你们可千万别捅出去,要是被许家知道,简文军宁可娶个这么胖的女人,也不要许小美,恐怕许小美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就陈桂香那个女人,估计都看不上一身肉味的简文军,怎么可能同意把女儿嫁过来!”
“也是,也是!”
付书意并不理会,也没听清那些人在说些啥,她只知道自己所受的委屈跟耻辱在这一刻一定要讨回来。
她手掌扇得有些累,想去找根树枝,找了圈都没找到。
谁知这时有人递过来一根大拇指粗的树干,“手打疼了吧?用这个,要是累了你去一旁休息,我来帮你打!”
“不用,不用,我自己的仇自己报!”
付书意抬头看了眼给自己递过树干的简文军,说了句谢谢后,就开始用树干狠狠地将大毛胖揍了一顿。
那人被揍得满地求饶,鼻青眼肿,双腿都疼得没办法正常走路。
“还有谁对我有不满的,有的话现在站出来,放心,我保证会留你们一条命的!”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既然对我没什么不满意的,大家就散了吧?我饿了,要去干饭了。”
大毛一行等人,灰不溜秋赶紧跑路。
欺负自己的人走了后,付书意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这一松懈只觉头晕眼花,晕了过去。
眼疾手快的简文军忙扶着她,满眼都是心疼。
“文军,你糊涂啊,怎么就娶了个这么彪悍的媳妇,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女的又胖又凶,我看你们现在还没拜堂,不如就把她送回去吧?”
“就是就是,这周家也太不厚道了,就送过来这么个玩意。”
简文军看了眼自己怀里的胖女孩,精致的妆容也全部花了,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汗还是泪,还有脖子上有多处勒痕,脚边还有红头纱。
这是送给自己的媳妇?
不是前两日还拒绝了嘛,怎么付家还是把人给送过来了?
好歹也是出嫁,没有嫁妆,没有送亲队伍,就连他这头也没有安排人迎亲,还被送过来的几个彪悍的男人给欺负,被村子里的人羞辱,再看看这满身的伤痕,估计是被人五花大绑送来的。
可怜的傻丫头,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想到这些,简文军眼里的疼惜越发加深。
余光扫过门口的人,这些人可都是他的衣食父母,现在却这样为难羞辱一个女孩?
太过分了!
他冷冷说道,“书意是个好姑娘,今儿的事是别人先欺负他的,以后谁要是在拿这件事出来说,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回来得迟,没时间招待大家,改明儿我登门道歉,再择个日子,到时候请大家过来吃酒哈!”
他不能对自己的衣食父母动怒,可又不想委屈了付书意,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先把人驱散。
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你这孩子,我们大伙儿也是为了你好,你不送回去的话,小心以后吃穷你。”
“陈婶,谢谢关心,明儿我把刚打回来的野猪肉分一条腿给你哈!”
“真的打回来野猪肉?那我也要一斤!”
“文军,我也要!”
听说有野猪肉,大伙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个个都盯着简文军放在家门口的框子。
“好,好,好,大家都有份儿。今天时间不早了,大家就先回去吧!”
等大伙儿都走了后,简文军把付书意抱回床,而他自己则去厨房做饭。
此时此刻,内心满是自责,幸好付书意挣开还把大毛揍了一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早知道今儿就不去乌龟山打猎了。
他切了些野猪排骨,打算熬个汤,再把采回来的口蘑菇洗干净。
付书意虚弱成这样,肯定大半日没吃东西,这时不能太油腻,应以清淡为主。
炖了一个排骨汤,炒了一个蘑菇,又做了个爆炒胡萝卜,等菜做好后,又端去卧室。
此时付书意悠然转醒,她双手捂住胸口,“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换了衣服呢?”
“你那身衣服撕破了,还有血,我就给你换了。先不说这个了,菜做好了,快吃饭吧?”
他先是给付书意盛了一碗汤,“这个野猪排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看?”
付书意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对她来说一顿不吃饿得慌,身子被看就被看了吧,但是不吃饭会饿死的。
她挪了下身体,试图想下床,可双腿太疼了,没办法站立。
简文军笑着摇摇头,温柔地把她抱下床放在饭桌前,“你腿上都是伤,吃过饭后,我给你涂点药,这几天都不要碰水。”
“不碰水,那我怎么洗澡?”
“洗澡啊,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洗的!”
“简文军,你这个痞子流-氓!你是故意的吧?”
给她换衣服,给她洗澡,天,那她不仅被看了,还被摸了。
可……
明明应该生气的,为啥脸上火辣辣的,红得像天边的一抹晚霞。
“先喂饱小肚子吧,等下又饿晕了。”
简文军又温柔地夹起一块排骨,野猪的肉质比较硬,这个排骨他都用大锅炖了很久,干柴都烧了好几捆。
炖得差不多又盛出来,用砂锅小火慢炖,味道非常鲜美。
付书意咬了一块排骨,不柴不腻,肉质也不硬,再加上放了些胡椒,正好驱散了腥味。
这也太美味了吧?
付书意侧头看了简文军一眼,这男人好像还真挺不错的。
“今天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我看你们村的人挺不喜欢我的。”
简文军放下筷子正色道,“书意,你听着,你是跟我过日子,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日子是我们自己在过,还有今天这事儿不是你的错,那个混混就该打,下次见到他,我再揍他一顿!”
“我今儿下手也没个轻重,估计他得在床上躺半个月了。”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儿,付书意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谁要是欺负她,她一定欺负回去,包括简文军。
“你说你这傻妞,下次记住了,打人不要用自己的手,要找个工具,不然把自己的手给打疼了,可就不划算。”
“行,听你的,下次找根更大的树干打!”
“但你也要注意啊,可别把人打残打死了,那就违法了。”
“知道了,这个我还是有分寸的。”
等付书意吃完,简文军就去洗碗,洗好碗后打来一盆热水端了过来。
“这个……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没有给你准备新毛巾,你要不介意的话,就用我的毛巾吧,不过,你放心,我用肥皂洗了好几遍,还用开水烫过的,应该没什么味道儿。”
简文军紧张到手足无措,以前村里也不是没给他介绍女孩子,可是每次那些女孩总是说他身上有股肉腥味,都刻意远离他,嫌弃他。
明明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那股味道,每次杀猪回来都会用花瓣泡澡,用力搓,还会喷些花露水。
以前不懂,后面才明白,那些人嫌弃的其实是他的穷酸味。
所以慢慢地,他也就不想结婚这件事了。
可没想到,老天有眼,竟给他送来一个白白胖胖还很漂亮的大媳妇。
以后,他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看谁还敢背后议论他。
盯着付书意那张漂亮的脸,简文军傻傻地乐着。
付书意接过毛巾,不解地问,“你傻乐什么呢?”
简文军老脸一红,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你先洗吧,等下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说完,红着脸跑开了,乖乖搬个凳子坐在门口守着。
付书意全身都是伤,胳膊疼得都抬不起来,稍微往上抬一点,就疼得眼泪直流。
咯吱窝处已经磨损严重,衣服根本就没办法脱下来。
明明衣服也才换不久,可现在又是血迹斑斑。
黑色宽松的卫衣上的血腥味如此浓郁。
疼,实在是太疼,一向坚强的付书意疼得出了声。
“书意,怎么了?”
简文军听到动静立马冲了进来。
而此时的付书意将衣服卷至胸-前,那个白白胖胖的肚子就这样尽情展露在简文军面前。
倏地一下,那张白白胖胖的脸瞬间红透了。
“你这傻丫头,先别动,我去拿剪刀来。”
没一会儿简文军便拿来了剪刀还有红霉素软膏,以及端来一盆碳火,火盆上还放了一碗水。
付书意默默看着,内心深处满满的都是感动。
“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嗯,我知道。”
褪-去衣衫,从头到脚没一处好的,无数道勒痕触目惊心。
简文军愣了好一会儿,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最后他把粗糙的毛巾换成了棉花,用棉花沾水一点点给付书意清洗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这个在他面前快碎了的女孩。
付书意称得上命运最惨的新娘,不仅没嫁妆,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而简文军唯一一件她能穿的衣服,还被剪个稀碎。
“我就穿这件凑合吧?”
她拿了件看着宽松的外套在身上比划。
“这个不行,这个是外套,面料很硬,穿在身上不舒服的,你先进被窝,我来想办法。”
简文军给付书意盖好被子,又把火盆往床边挪了点,从衣柜找出两件纯棉的打底衫,用针线将两件衣服重新缝合。
虽然缝出来样子有点丑,但面料很柔软舒服,而且还很宽松。
“谢谢!”
付书意接过衣服感激地说道,可这晚上睡觉又是个问题。
“我还是去打地铺吧,我这个床太小了,等下你会睡得不舒服的。”
其实简文军心里很清楚,他与付书意虽说是夫妻,可现在两人还不太熟,他不想做任何伤害付书意的事儿。
付书意看了眼这个小屋子,哪里还有地方打地铺,她往里面挪了挪,“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挤一挤吧?”
反正只是睡一晚,应该也没事,如果简文军敢对她动手动脚,大不了一脚把人踢下床就是了。
女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简文军也不好再拒绝,于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他重新给付书意掖上被角,“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嗯,好!”
两个人身子都非常僵硬,谁也不敢乱动,狭小的空间内,呼出来的热气在彼此耳畔流窜,简文军心跳加速,就跟喝醉了酒一样,微醺微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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