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也跟了过来,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小房子。
陆陆看到蚂蚁线延伸到了墙底下,它们在那挖了个洞,作为新家。
见蚂蚁没糟蹋自己的宝贝,陆陆松了口气,但还是将所有宝贝检查了一遍,尤其是木头质地的。
等陆陆忙完一扭头,看到小果拿起了那件彩陶马正打量着。
陆陆不高兴了,“嗳,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
小果抬起头,并不生气,晃了晃彩陶马说道:“这是我的东西。”
陆陆吃了一惊,指着彩陶马,“这是你的?”
小果肯定地点头,“是的,是我爸爸拿回来送我的,有好几个呢,这个我带出来玩,不知道在哪丢了。”
陆陆挺喜欢这件彩陶马的,听小果说是她丢的,只好说道:“这是我捡的,既然是你丢的,那你拿回去吧。”
小果却摇了摇头,将彩陶马放了回去,“既然你捡到了,就是你的了。”
陆陆瞪大眼睛,他看得出来小果也挺喜欢彩陶马的,可她竟然要把这个送他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你真不要?”
小果用力地点了点头,“送给你了。”
陆陆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一颗漂亮的红色小珠子,他递给小果,“那我把这个翎管送你吧。”
小果看着白色的玉管子,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陆陆耐心地给她说了起来,“这东西叫翎管,你去过紫禁博物馆没有?那里面就有好多这玩意儿,这是清代的,我捡到的,不过就是品相稍微差一点,你戴着玩吧。”
小果接了过来,抿嘴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屋里人正说着话,陆陆和小果就依次走了进来。
“赵叔叔!您来啦!”陆陆看到赵先河,很高兴地喊了一声。
“哎呦,陆陆,你这是上哪儿去啦!一身汗。”赵先河笑道。
“我去翻垃圾了。”陆陆大方地说道。
“捡到什么宝贝了?”赵先河知道陆陆爱去翻垃圾找宝贝,故意问道。
陆陆指了指小果,“捡到一个清代的顶戴花翎玉管子,送给小果了,还有几本古书。”
小果从兜里摸出翎管,惊讶地瞪着陆陆,这珠子是他从垃圾桶翻到的?小果顿时感觉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陆陆看出小果的嫌弃,大咧咧地说道:“别介呀!这玉管子我洗过了,干净着呢。”
赵先河接过来看了一眼,嗬了一声,“还真是那玩意儿。陆陆,你真要将这个送给小果啊?”
“她把彩陶马送我了啊,我之前捡到的那个彩陶马,小果说是你带回来送给她的,她拿出来玩的时候弄丢了,被我捡到了,我说还给她,她说送给我了,所以我就把翎管送给她了。”
陆陆很自然地解释着,赵先河却听得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他缓缓地将视线转到白兰那去,果然对上了白兰犀利的目光。
“赵先河?”白兰死死地盯着他,直呼大名。
“你听我解释,兰兰!”赵先河被白兰拉着,一出大门就求饶地喊道。
白兰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赵先河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才小声地说道:“这个彩陶马确实是我收的,这不是怕你生气吗,所以就没敢说是我的。”
白兰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在她摄人的目光逼迫下,赵先河的声音矮了下去,不知不觉地又进一步解释,“再说这不就一小陶马吗,又不是什么国之重器,我花十块钱收来的。”
“你在哪收的?”白兰打断他的废话,问道。
“就市场上呗,地摊上。”赵先河笑道。
白兰狐疑地看着赵先河,她了解赵先河这人,脑子虽然活泛,但他跟陆学霖是两种人,陆学霖生性正直,非黑即白,赵先河对钱看得太重。
“你跟谁买的,还能找着人吗?”
赵先河摇头,“这摆地摊的都是流动的,人家又不像我开古玩店,而且买了很久了,这上哪找去。”
白兰没说话,盯着赵先河,赵先河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我说姑奶奶,你又不在文物局干,你管这事干嘛呀!”
赵先河刚说完,陆学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以后就在文物局干了。”
两人纷纷转头,这才发现陆学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后,悄无声息的。
“哎哟,陆大爷,你这是要吓死人啊!”赵先河急急地拍着胸脯,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们干这行的,最怕见到你们局里的人了。”
“那你以后也不能见白兰了,白兰也成文物局的人了。”陆学霖跟赵先河并不相熟,今天能开起玩笑,说明心情不错。
白兰却没当这是玩笑,她盯着陆学霖,“我什么时候成为文物局的人了?”
“考古队不也隶属文物局管辖?”陆学霖慢悠悠地又补充了一句,“胡局已经正式发了调任函,你休假结束之后,就要到文物局办调任手续。”
陆学霖说完,就一直盯着白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白兰不管怎么反驳,他都有话驳回去。
白兰却出乎意料地沉默了。
赵先河拍拍手,对白兰说道:“嚯!不错,你年纪也大了,别东跑西跑了,就待在京市,挺好。”
白兰瞪了赵先河一眼,“你说谁年纪大?”
“我年纪大,我年纪大,还不成吗?”赵先河指着自己,对白兰笑道。
陆学霖眉头皱了一下,打断了他们的调笑,“兰兰,你在考古队那边还有没有东西,可以写信让那边的同事帮你收了寄回来。”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白兰对调任的事情没再抗拒,但不愿意陆学霖插手其他事情。
“陆陆呢,我去看看他。”陆学霖不以为意,朝大门走去。
等陆学霖进去了,赵先河才正色对白兰说道:“兰兰,我收了件货,总觉得有些不对,你有时间帮我看看。”
白兰朝院子里看了一眼,陆学霖被陆陆拉着从正屋出来了,陆陆一脸兴奋,指着一个方向对陆学霖说着什么,陆学霖面带笑意,认真地听着。
“货在哪?”
“在我家呢,你帮我瞧瞧?”
陆陆在显摆自己刚捡到的几本古书,“这是清晚期的书,上面还有插画呢...”
陆学霖静静地听着,任凭陆陆口沫翻飞。他偏头朝外看去,白兰和赵先河都不见踪影了。
赵先河的家,白兰有几年没来过了。赵先河这两年发了,连十几万的夏利都开上了,家里却一点都没变。
“你这也太抠门了啊,挣这么多钱,不把家里拾掇拾掇?”
“嗨,拾掇什么啊,锦衣还乡?我娘老子都没了,给谁看呢。就这么干干净净不挺清爽的。”赵先河大咧咧地说道。
赵先河让白兰坐在炕上,他自己则打开一面衣柜,衣柜里放着一只保险箱。
“哟,放了什么好宝贝,保险箱都给弄上了。”
赵先河嘿嘿一笑,大方地说道:“你来瞧瞧?我这几年做生意挣的都在这里面了。”
“那我不瞧,免得丢了你找我要。”白兰笑道。
赵先河捧着一只不起眼的小木盒子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炕桌上。
白兰看他这宝贝劲儿,恐怕真是什么重器,慢慢地将木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白兰就愣住了。
“咋样,这玩意儿?”
见她迟迟不说话,赵先河有些着急。
白兰没吭声,将木盒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稳稳托在手心,仔细端详。
良久,白兰才抬头看向赵先河,“这玉印哪收的?”
赵先河眼见有戏,“在一处山村,这玩意儿不是明器吧?”
白兰摇头,“传世的,从雕工看,是清代的,和田玉。你多少钱收的?”
“一千块钱。”
白兰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玉玺,“那你捡着大漏了。”
赵先河一屁股坐在炕上,“当时那农户一把这东西拿出来,我接在手里就感觉气势不凡,这兽头雕得活灵活现,我当时问他多少钱,他要一千块,人要一千块我不能给他一千块,我太痛快,人家就可能会察觉这是个宝贝,就漫天要价了...”
赵先河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这人祖上可能是做大官的,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级别的东西传下来。”
“他说他还有几件东西呢,我得再看看去。”赵先河搓了搓手,一脸兴奋。
白兰斜了他一眼,“这东西你能遇到一个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再收多少?”
“兰兰,你在家也没事,要不你跟我一块去,我开车,不远,开车也就是两个小时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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