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小孩的动作渐渐标准起来，但是毫无争勇斗狠的心，太乖了，信一很不满意。
趁着大老板不在，信一在帮派里作威作福，指派马仔们陪练硬气功和金刚指，身上总是带着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甚至在渗血的伤口。不管怎样，信一在午后总要抽出空档溜来城寨指导小孩儿拳脚。
小孩儿防备心弱，出手太过留情，这样不行。
信一提前准备了些护具护住小孩，然后这天发了狠，对小信一发难。
把小孩儿堵在了墙角，奚落着小孩儿。小孩儿刚开始还划了一刀，给信一胸前添了道口子，然而当发现信一没和自己似的带着护具，就说什么都不动手了。
龙卷风下午通常在外办事，并不在城寨。若是回来的早，会不让人发觉地来天台看下信一。龙卷风不放心王九，也在琢磨王九的奇怪之处。
这天刚到天台转角，就见王九把小信一逼在角落里，摁着小孩儿的胸口，嘴里不干不净，“想怎么死？先断一条胳臂还是一条腿？”说着，王九的小刀就往小信一的胳膊上一扎
龙卷风哪里能等刀落在实处，“信一！”龙卷风叫了一声小孩，小孩儿和王九被叫了名字后几乎是同时愣了一瞬，一起扭头。
龙卷风不及多想，抬手拎着王九的后领把人摔在了地上，然后照着胸腹一脚，把人踢了出去，好歹撞在了墙上没从高台上摔下去。
还不等龙卷风回头看小信一的情况，小孩抱住了他的腰，双手一把环抱住“祖叔叔”试图阻止龙卷风发难。
小信一对王九有了些许亲近，但龙卷风熟悉王九的过去，他很不放心，也不明白王九的故意接近是何居心。如今看他欺负小孩儿，小孩儿还在维护他，更觉居心叵测。
龙卷风居高临下，“王九，硬气功呢？”说着又补一脚，把人踢向了天台边缘，然后又被撞了回来。
信一被这两脚踹得不轻，亏他这段时间在帮派里有抓紧练习，不然真没办法在喘气都痛的情况下回话，“顶不起来了”
小孩儿拽着龙卷风，想让龙卷风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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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看准龙卷风回应小孩的功夫。
核心发力，突然暴起！
拿刀抵住了龙卷风，对小信一说，“拖后腿的小孩，怎么，只会等着大佬来救吗！”
小孩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拿着刀扑上来冲向王九，把这半月和信一学的招式，甚至还有祖叔叔指点过的技巧一并发挥出来。
要杀人的狠劲儿也有了，终于不算是花拳绣腿的样子了。
信一这才满意了些，收回刀口陪小孩儿过招。
只是大佬踹得有点重，信一的身子有点沉，被小孩儿留了几道口子在身上。
龙卷风明白过来，又误会这人了。唉，大佬叹气。
看小信一功夫进步很快，大佬欣慰。
龙卷风对他那两脚的力道有所了解，王九没用硬气功顶，能这会儿还能喂招确实不易。
“信一，停手了。”龙卷风命令的话一出，小信一和王九又几乎是同时停了手，一起歪头向他看过来。
小孩停手，然后零零碎碎从外衣里掏出来了信一给他准备的护具，示意自己没事。
护具是铁片，外包着棉布。
合适的弧度护在胸前和四肢，刀痕都落在了护具上，没有伤到小孩儿。
王九也不计较，反而朝龙卷风转过身，态度非常恭敬，甚至还给他鞠了一躬，言语客气的像是自家马仔，只是有些结巴“龙，大，大佬，对唔住”。
话说完也不等龙卷风回应，转身就跑走了。
****
龙卷风对大老板的马仔不见得多关注，但对王九是有印象的。
印象里的王九并不是最近的样子，至少不会这么礼貌、谦和，甚至没什么痞气。
对小孩子有足够的耐心，
办事有妥帖的方法，
蝴蝶刀舞得又快又靓，
这像什么样呢？
比起大老板手下的马仔，这更像是他龙卷风很看好的那种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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