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案(五)

我觉得有趣,细细瞧了许久。其实此地已经瞧不出真火痕迹了,从某些方面来讲,这山已经不是万年千的山了。

“此山蜕变成如此,还能找到当年线索吗?”

“自然。”他看向前方,那里是一处山壁,灵植已将山壁遮得见不到原貌了。我们走去,那灵植却如潮水般褪去,露出了里面的形状。

我不由挑眉,本与绿融为一体的建筑物此时慢慢暴露了出来,随着这建筑物身上的绿植褪去,我也看见了这建筑的全貌。

面前是一座六角塔,即便被烧的不成样子却依旧可见当年威武。

那塔下入口处已不见门,是一处四四方方的黑口,里边一片漆黑,探头进去什么也瞧不见,鼻间甚至隐隐围绕一股焦气。

“......”我拍去手上灰,葛北缚问我:“你欲此般入,或是...依原貌?”

我望了望黑若深渊的洞口,不知为何,心中有股不祥的感觉。

“原貌,感谢。”

话毕,却见他轻阖上双眼,轻声道:“拉着我。”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却还是拉起了他的右手。

“拉紧我。”

我手中暗暗用劲,却见那六角楼竟开始有了颜色。一阵地动山摇后,地中破土而出许多漆黑的块状物,齐齐向那六角阁楼飞去。

不多时,我眼前已然是一幢豪派威严的六角玲珑塔。

我有些讶异,手便松了劲,他却突然握紧了我的手,我一瞬回神,他道:“去顶楼。”

“我...拉着你?”

“......嗯。”

我便拉着他,他的双眸依旧轻轻阖起,我想他应是于脑中构建六角塔形状吧,睁了眼,许便松了神。

我推开面前那扇青石门,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塔内奢豪雅丽。

直直入目是两条左右云梯,末端隐在二楼入口,一层空间很大,我四处看了看,便小心翼翼地牵着他上了二楼。

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过多言语,我时不时抬头瞧他,他生的极为俊俏。若说我为人间绝色,那遇上他也算遇上对手。

他似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温凉的嗓音轻启:“好看吗?”

我一愣,耳根陡然变烫,也没恼,笑道:“比我差些。”

他唇角勾了勾,沉默了一阵,问到:“你对此处....有感觉吗?”

我奇怪道:“为何会有感觉?”

他没有说话,不消时,我们便到达了顶层。

这一层鼻下面五层加起来还要精致,席间1摆了很多席位,阳光透过窗纸自四面八方而入,又有六盏夜明珠照亮,厅内倒显的一派暖意洋洋。

“到了。”我对他道。

暖阳射下,他睫宇轻颤,缓缓睁眼,却未松开我的手。

我有些许不自在,而他松手时我竟有一丝留念。只见他缓步行向主席后那扇窗子,窗子应声而开。

外面,更是一派生机勃勃,却又透着些许古怪。

我凑近一看,才发现何处古怪。

后面竟是一大片已被绿植覆盖的房舍。

“这是....”我震惊,他道:“故居。”

我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却突然道:“世间百态,因果循环,上天庭也未曾深究的往事,或许,尘封,为上策。”

我心中捣鼓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我既为神,那便不谈因果。我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便是天神,也躲它不掉。”

他没说话,只是身后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我回过头去,不知何时,墙角出现了一道暗门。

我一愣,他缓步走到那暗门前。漆黑的门口犹如巨兽之口,竟令我不寒而栗。

缓过神时,我的手中竟出了细汗,他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在此处。”

恐惧与**同时冲击着我的理智,我心中那不安愈演愈烈,看着那深渊般的巨口,我竟心神不宁,脑中逃离的想法越发强烈。

我浑身冰凉,直至一股暖意从我左手传来,我一愣,方才回神。

葛北缚握住我的手,眉头轻蹙,双唇嗫嚅,明显是想说什么,我稳了稳心神,安抚地拍了拍他,毅然踏进了那□□。

入口右侧是一条狭窄冗长的石梯,我心中“咯噔”一声,望着阶梯上方漆黑的空间,脑中一刻不停的恍惚。

从失忆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浑身冰冷 ,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这石梯尽头的了。我几近麻木地走着,心条声在耳鸣中显的格外清晰,我的脑中另一个声音一刻不停地催促着我:

不要进去。

......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五官震痛,我看到葛北缚在一片血泊中像我走来,我不知手上是谁的血,我跪在地上,耳边是密密麻麻的嘶吼声。最后的记忆是脚下的金光阵,以及模糊视线中一道不容忽视的黑影。

......

这是什么?

依云低案,白服黑衣。

那二人似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模糊间,我只听清两个字。

从未。

......

是谁?

美轮美奂,色彩斑斓。

我似乎背着个人。

他叫什么?我只听清了个“舟”字。

我在说什么?

为什么到处都是血?是我自己的吗?

.....

是哪?

昏暗无光,压抑非常。

我被什么困住了?

是什么...穿过了我的身体?

疼死了,我最怕疼了。

烦死了,早知道不进那破门了。

“......”

我一下惊醒了过来。

耳边是细水长流,鸟语林动。

我的身体还在抖动,我感觉莫名其妙,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心跳声打雷般萦绕在我的耳边。

那阁楼暗室里绝对有什么东西让我体内封印起反应了。黑漆漆的不是被烧的,那暗室似乎是用一种特殊材质的石头弄成的。我现在只想立马再去看一眼,这次有了准备,应该不会像方才一般七窍流血了。这是唯一的线索,断不能断了。

“.....什么?”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唤我,下意识应了一声,转过头去,是葛北缚紧促双眉的脸。

他见我无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双指轻探我的灵穴。

“怎么回事.....我...我的法力......被封印了???”我一探灵穴,竟是法力全无。

我体内目前有两道封印,一道是魔物禁制,一道是......

他双眉舒展,手上慢慢对我输送灵力,我一愣,还是不解的瞧着他:“是你的封印?”

他不置可否,淡淡道:“方才你七窍流血,体内禁制有冲破之意,预想制止,只得封印法力。因为那东西,在汲取你的法力。”

我呼吸逐渐平稳,这么说在去一趟显然是不可能了。我知道他也为迫不得已,但我还是有些许膈应,心中不是滋味。

我是世上除云隐外为数不多双休中算精通的一个,而我很强,强大的法力令我即使知道那些东西在汲取我的法力也丝毫不当回事。毕竟只有这种法子才能压制这些东西,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它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似乎十分危险。我认为既然失忆前将它封印必然有我自己的道理,所以我修行从不敢落下。封印法力却是是我目前能发现的唯一一个永久抑制方法,但我是一个修行者,我不可能不需要法力,而魔修又十分耗费精力,我一般则是不经常使用。早知道进了那门会发生如此事件,我他吗是断不会进去的。

我心中自是十分不好受,只能沉默的接受这个事实。

我应是在葛北缚卧房中,我坐在软榻上,他坐在床边,左前方有一个矮榻,墙上是一面圆形窗井,框出后院美景。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他看出我的不好受,轻声道:“对不起。”

我一愣,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终是迫不得已。”

他翻开我的手腕,轻轻地在我掌心画了个符:“此符直通我法力......”

我轻轻拨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不必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微怔,没说什么,收回了手。

离开前,他只道:“你若寻我,不论何时,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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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岂断常
连载中易水寒风y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