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土路,摩托车引擎声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黑色摩托车稳稳刹在电工铺门前,轮胎碾碎几块碎石子。
欧阳宸单脚撑地,头盔镜片映着落日余晖。
欧阳音按住被风吹起的裙摆跨下车,鞋跟刚沾地,就听见——
"姐!姐夫!"展帆从屋内冲出来,手上还粘着电工胶布的碎屑,"你们怎么来了?"
"带你去下馆子。"欧阳音伸手拿掉弟弟衣服上的绝缘层塑料屑。
屋内,明叔正蹲着整理电线。见欧阳宸进来,他慌忙站起来,在旧裤子上擦了擦手。
"明叔。"欧阳宸递过一根红塔山,"我小舅子怎样,没给你添乱吧?"
老电工接过烟,火柴盒"嚓"地划亮:"展帆机灵得很,聪明学东西也快。"
"那就好。"
门口传来展帆的炫耀声:"姐,我已经学会接电灯线路了!"
欧阳音笑着揉他头发:"哇,好厉害。"
欧阳宸突然倾身,烟味混着低语:"答应你的事不会忘。"他弹了下烟灰,"明婶的病,我已经让主任全权负责。"
明叔喉结滚动,最后只拍了拍了欧阳宸的肩章:"谢了,阿宸。"
门口,欧阳音正问弟弟:"想吃什么菜?"
——
大排档的灯泡滋啦响。
欧阳宸夹了一筷子青菜到欧阳音碗里。她咬了一口,皱了皱眉:"油太多了,好腻。"
"哪会啊!"展帆正往嘴里塞卤猪脚,"明明超好吃!"
"你姐夫做的菜比这好吃一百倍。"欧阳音咬着青菜,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小骄傲。
"啧啧,"少年冲欧阳宸挤眼睛,"姐,你这张嘴是被我姐夫养刁了。"
他又压低声音,"这可是灰湾岛最火爆的店,要不是姐夫是大队长,咱们哪有那么快吃上。"
他转头朝忙得脚不沾地的老板喊:"大目叔!再加盘卤肉。"
大目叔小跑过来,在围裙上擦着手:"欧阳队长难得来,这盘肉我请。"
——
月光漫过黄格子窗帘,从窗帘缝隙漏进来。
欧阳宸把欧阳音往怀里带了带,嘴唇蹭着她泛红的脸颊:"我炒菜很好吃。"
"嗯。"她耳尖越来越红。
他低头找她的眼睛,拇指摩挲她腰间软肉,“那…有没有奖励?”
"什么奖励…"她手指揪着警服的第二颗扣子。
男人坏笑着指自己嘴唇:"亲一下。"
她刚碰上去,后脑勺就被大手扣住。
"好了…"话音被吞没,唇瓣氧气被掠夺殆尽时,他抵着她额头哑声:“不够,还要奖励。” 带着薄茧的手已经探进毛衣下摆。
欧阳音喘得发颤:“要什么…”
“今晚…”他咬住她耳垂,感觉到怀里人猛地一抖,“你在上面。
“不要..”她耳后那颗小痣红得滴血,“那样…会很累。”
“没事,你没力气了,就我来。” 警服皮荋扣当啷落地。
月亮爬过结婚照玻璃框。
菜市场的石板路湿漉漉的,欧阳宸一手拎着菜篮,一手牵着欧阳音。
卖鱼的滨直接捞起最肥的鲫鱼往他篮子里塞:"大队长新婚,拿去熬汤!"
"不行。"他掏出钱包,"不能拿群众的东西。"
最后滨叔"被迫"收了半价,还偷偷多塞了把葱。
回去的路上,欧阳音晃了晃交握的手:"欧阳队长真是个大名人。"
"那你不就是大名人的老婆?"他捏捏她掌心。
厨房里,欧阳音刚挽起袖子,就被推出门:"我来就行。"
"我帮你洗菜..."
"不是在写小说吗?"他系上围裙,刀光闪过,青椒已成细丝,"婚前就说好的我煮饭,"突然转身将她抵在冰箱上,"你想让我食言?"
西红柿在锅里咕嘟冒泡时,她偷偷从背后抱住他:"你真好!"
欧阳宸关火的动作顿了顿,任由她的脸贴在脊背上——那里还留着昨晚她挠出的红痕。
夜,路灯亮起,微风拂过树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窗台上的盆栽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台灯的暖光在稿纸上投下一圈光晕。
欧阳音正伏案写作,钢笔尖沙沙划过纸面。
突然,大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老婆,"欧阳宸的声音混着夜风传来,"快出来看看。"
她抬头,看见丈夫用外套裹着一团暖烘烘的小东西——那是只奶油色的小奶狗,正眨着湿漉漉的眼睛。
欧阳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星。
小狗的尾巴在警服袖口扫来扫去。
"天!"她连拖鞋都穿反了,蹲下来时碎发扫到小狗湿漉漉的鼻头,"怎么这么可爱呀?"手指陷进蓬松的绒毛里。
小奶狗正舔着她指尖,欧阳音挠着小狗的下巴,抬头问:"小狗哪里来的?"
"阿鹏家母狗生的。"他松了松领口,喉结动了动。
看她用指腹轻揉小狗耳朵笑得睫毛乱颤,那种感觉像是胸口被灌了杯温热的黄酒——明明该嫉妒那条能蹭她手心的舌头,嘴角却自己扬了起来。
才短短五天工夫,那只小黄狗就已经熟门熟路地叼着她的毛线拖鞋满屋子撒欢,从客厅窜到卧室,活像个毛茸茸的巡警。
拖鞋上的绒球早被咬得七零八落。
厨房里,欧阳宸握着锅铲回头——
落地窗透进最后一缕夕阳,心爱的女人正和小狗玩闹,笑得睫毛都在颤。
小狗突然舔她下巴,她"哎呀"叫着往后躲,整个人浸在蜜糖色的光里。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涌动着深沉的温柔。
望着她那么开心的模样,他感觉心脏被某种滚烫的情绪填满,那种近乎疼痛的幸福让他喉头发紧。
这一刻,他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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