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冰：“星星，你生病了吗？严重吗？星星不疼了，我给你吹吹，星星很棒，很勇敢！”
许砚冰：“嘻嘻，不愧是我的星星，在舞台上超级闪耀，星星你知道吗？看着你当导师我仿佛看到了我们练习生的时候，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
林晚星小心翼翼的磨砂着这些话语。
她点开许砚冰的朋友圈，依旧是三天可见，最新一条是上周发的工作室窗外的晚霞配着一瓶满天星，配文：“天空有独属于自己己的星星，而我的星星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星星的确要回来了，可她还没准备好。
林晚星很快就到了公司楼底下。
她坐着电梯，来到了经纪人办公室这一层。
林晚星推开陈野办公室的门时，她正坐在长桌尽头翻文件。
百叶窗把晚上的月光切成细条，落在陈野染着深棕色指甲的手指上。
她抬头看了一眼林晚星，把一份打印好的行程表推过去：“来，晚星，你先看看这个，柏林影视基地的排期，后天上午进组，住节目组安排的酒店，离市区有点远，但安保做得好。”
林晚星拉开椅子坐下，她的手指碰到纸页时有点凉。
她低着头，目光扫过“柏林”两个字，心脏又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
“合同条款没大变动，就是新增了国内宣传期的保密协议，主要是怕私生饭追拍。”
陈野给自己和林晚星倒了一杯茶，蒸汽模糊了她眼角的细纹。
“节目组特意说，这次的节目录制方式是以前从来没有的，非常的新颖他们要打破常规的女团选秀。给观众打造全新的体验感。”
林晚星“嗯”了一声，她的视线停在行程表的空白处，没有说话。
会议室里静了几秒，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
陈野放下茶杯，看着她：“晚星，你从游乐园出来就没笑过。”
林砚捏着纸页的手指紧了紧，纸角被攥出褶皱：“我只是在想工作的事。”
“是在想工作，还是在想许砚冰？”陈姐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林砚平静伪装下的湖面。
林晚星猛地抬头，眼里的慌乱没藏住：“陈姐，你……”
“我跟了你多少年了，你这点心思还能瞒得过我？”陈野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薄荷糖，倒了一颗放在林晚星面前。
“你出国的这几个月里，每次都说一切都好，但你夜里发的朋友圈，三分钟就删，我可都看见了。”
林晚星拿起那颗薄荷糖，冰凉的糖纸在她掌心硌出印子。
她想起有次深夜她在宿舍里看到许砚冰工作室发的照片，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有些风景，看过就忘，有些人，记了又记。”
可没过三分钟她就删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下一期录制在柏林，许砚冰的工作室就在离影视基地车程不到四十分钟的地方。”
陈姐看着她：“节目组还拟了个飞行嘉宾名单，里面有她的名字……”
“我猜当你看到的时候，手都在抖了吧。”
林晚星的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她的现喉咙发紧。
她确实看到了那个名字，那一瞬间，她几乎想立刻推掉这个行程，哪怕要支付天价的违约金！
“我知道你怕什么。”陈野的往前倾了倾身，语气里带着疼惜。
“你怕见面尴尬，怕她还在生你的气，怕当初没说清的误会，会像根刺一样扎在你们中间。”
“你更怕，自己还没放下，可她已经往前走了。”
此刻陈野的每一句话，都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小心翼翼包裹的心事。
是啊，她怕的从来不是回国，而是回国后不得不面对的种种可能。
可能她还爱她，可能她已经不爱了，可能她们会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可能……所有的可能，都让她惶恐。
“所以你还要继续逃避吗？”陈姐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却不是责备。
“继续躲在国外，躲着不看她的消息，躲着不回共同朋友的聚会，躲到连我都快以为你真的放下了。”
“可晚星，逃避真的有用吗？”
林晚星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我只是……不想影响工作。”
“是不想影响工作，还是不想面对自己的心？”陈姐反问道。
“当初你为了保护她，主动提出暂时分开，说等风波过了就回去。”
“现在风波已经平了，机会来了，你倒要逃了？”
她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你这几个在国外，录节目、赶通告，忙得像个陀螺，可我每次见你，都觉得你像缺了一块的拼图。”
许砚冰那边，我也听说了，她推掉了所有能和你扯上关系的合作，却把她工作室那满天星，养得比谁都好。”
林晚星猛地抬起头，眼里有泪光在闪。
她怎么会不知道满天星的意思呢……
“有些人和事，不是你逃到天涯海角就能忘的。”陈姐递了张纸巾给她。
“你心里的那点在意，是藏不住。”
“你看她工作室发的照片会走神，听到她喜欢的歌会愣住，连喝奶茶都还在点她喜欢的半糖去冰。”
“晚星，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会议室里又安静下来，只有林砚压抑的呼吸声。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移开，在她脚边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不是逼你做什么决定。”陈姐的声音软下来。
“只是觉得，你已经躲了这么久了，如果真的不在意，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
“可如果你还在意，还在等，还在盼，那为什么要逃避？”
她拿起桌上的合同，轻轻放在林晚星面前：“至于回不回国当导师，你可以自己选。”
“但你如果是因为怕见到她而放弃，或者带着满心的惶恐去工作，那才是真的影响工作，也委屈了你自己。”
“心里面的结，总得解开。”
“是当面说清楚，还是从此各自安好，至少要给自己一个答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困在原地，进退两难。”
林晚星捏着纸巾的手，慢慢松开了。
她看着那份合同，封面上《青春逐梦.向阳而歌》的logo闪闪发亮，像极了许砚冰眼睛里的光。
是啊，她躲了这么久，到底是在躲她，还是在躲那个不敢面对真心的自己？
“我再想想。”她听到自己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陈野点点头，没再逼她：“好，你慢慢想。”
“合同不急着签，你想清楚了再说。”
“但晚星，记住，真正的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明明害怕，却还愿意往前走一步。”
林晚星没说话，只是拿起那份行程表，手指轻轻划过“柏林”那两个字。
窗外的风，好像顺着窗户的缝隙溜了进来，带着一点熟悉的气息，像极了许砚冰身上的味道。
也许，是时候，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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