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峤就着赵惜粟的话乖巧点头。
“本宫大老远的就听见你在这吱吱哇哇的,好不热闹。”武婕从小径那儿走出来,许是今日在校场训练,身上穿着半臂圆领袍。
“太子殿下。”赵惜粟俯身行礼。
谁懂,她来这只是想安静赏花吃点心的,怎么人越来越多了。
“姬羚,你有功夫在这胡搅蛮缠,不如跟郎将多学两招,或许将来还用得上。”
“太子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姬羚气笑了,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话。
“忘了恭喜你。”武婕才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反而有些心疼他,“南诏王新得一幼子,你有新弟弟了。”
姬羚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父王上次来信时为何没提起过。
不对,算起来他父王确实有两个月没有来过信。
武眉并未限制姬羚同南诏王有书信往来,也算是对姬羚身处异乡的怜悯。不过每封书信都得经过查验后才会交到姬羚手里,最新的一封是上个月传来的,现在还压在武眉手里。
赵惜粟同样不可置信,按理说南诏王都六十多岁了,居然还能老来得子,实乃精力充沛。
姬羚脑子嗡嗡作响,他已听不进去别的话,只想回寝殿写信质问他父王。
御花园其余三人皆看着姬羚失了魂般走远。
武婕因为跟赵惜粟吵架不想跟她说话,赵惜粟看她不说话也没想开口,三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地在这耗着。
最后陈峤看不下眼了,“赵大人送殿下回东宫罢,在下就不打扰了。”
“谁要她送,你以为我是你啊。”说完,武婕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跑开了。
陈峤一脸无辜地看向赵惜粟,他说错话了?
“殿下不是针对你,她没有别的意思。”赵惜粟尴尬挠头,忘了还带着官帽,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意思意思在头上摸了一把。
“殿下人不坏,就是年纪小点儿,说话心直口快。”
“我省得的。粟娘愿意深交的人,定是同你一般好。”陈峤是坚定的唯赵惜粟党,只要是她喜欢的,陈峤都爱屋及乌。
二人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再一同离开。
御书房内。
“陛下,赵主事同南诏来的王子吵起来了。”
武眉批着一堆写着陛下可安好、陛下吃了吗的奏折都有些麻木,一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提起兴致来。
“怎么回事?”
女官将当时的情况如实告知,武眉听完笑得合不拢嘴。都说太子毒舌快嘴,她倒觉得赵珂的小女儿也不遑多让。
“这赵惜粟有点意思,那个陈…陈峤?”
“回陛下,陈导官丞乃前两届探花。”
“嗯,人确实灵活些。”
武眉记得这号人物,毕竟那年上榜的男子也就这一个。
“不过,太子好像和赵大人闹了矛盾。”
“小孩儿吵吵闹闹常有的事儿。倒是姬羚,是时候该解决了。”
武眉靠在椅背上,看向桌边的密信,低眼沉思。
都朝人酷爱踏春,开春过一阵子天气暖和后都会相约去游水赏花。
赵惜粟一家也不例外。
趁着休沐,赵珂和几个关系亲近的同僚下属相约踏青,赵惜粟几个小辈也跟着去了,到地儿了发现陈峤也在。
“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嘛,我寻思着人多也热闹。”别看赵珂平日在下属面前端得严肃,私下里却是个爱凑热闹的。
赵惜粟完完全全是随了她的性子。
“粟娘快来,这好多鱼!”李意琼挽着裤脚站在河里,弯腰费力摸鱼。一顿操作猛如虎,战绩为零。
虽说天气暖和不少,但河水还是有点儿冰凉的。赵惜粟被她勾得心痒难耐的,但用手试了下水温又退却了。
“来嘛,不冷的。适应了就好多了。”李意琼还在极力劝她下水。
最终赵惜粟还是抵抗不了诱惑,脱了鞋袜踩进水里,冻得她一激灵,忙想走上岸去,被琼娘死死拖住,“就一下下,等会儿就不冷。”
确实,俩人忙着摸鱼,身上温度也上来了,别说冷了,赵惜粟感觉自己都有点流汗了,衣服都贴在后背上。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上来吃点东西。”陈峤走到岸边看她俩已经从摸鱼转向打水仗。
火架子已经支好了,她俩还在岸边玩儿得不不亦乐乎。
“啊!等等我们。”一听可以吃了,俩人也不玩儿了,互相拉着上岸。
打完水仗的后果就是二人像落汤鸡一样,浑身湿哒哒的。
赵惜粟找了个离火堆比较近的位置坐下烤火,她是有些贪玩儿的,但也很爱惜自己身体的。
“试试我的手艺?看看好不好吃。”陈峤拿了串烤鱼递给她,在她边上坐下。
“你怎么大小眼呢?光顾着她,不给我也拿一串。”李意琼不乐意了,她刚都闻到烤鱼的香味儿了,谁知陈峤这一根筋,居然只拿了赵惜粟一个人的份儿。
陈峤闻言又起身去给她也拿了一支过来,李意琼这才善罢甘休。
“…好吃!你居然还会烤鱼。”赵惜粟嘴里还啃着鱼骨头,说话含糊不清的。
“我小的时候阿耶病重,平日里都是我去田里给阿娘送饭的。久而久之,灶台上的事情都学了点皮毛。”陈峤看着火堆回想起那段带着伤痛的记忆,每每想起,脑海里总会浮现那个递给他糖葫芦的身影。
因为她,自己才会有想科举的念头。
不仅是为了离赵惜粟更近一点,也为了自己。阿娘每日起早做活,只为了让自己能在书院里安心念书。
至少他不能辜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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