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珩,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贺然去拉骆谨珩的胳膊,骆谨珩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想得到,但他依旧觉得事情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刚刚,林珈阅把贺然推向一边,自己却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
骆谨珩怎么会看不明白,把贺然从他身边推开有什么用,林珈阅想要的是贺然永远从他身边消失。
所以故意摔下楼,想要嫁祸给贺然,幸亏他及时把人抓住才没有出事。
骆谨珩松开手,转头问贺然:“有没有事?”
贺然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太好,仿佛忍着巨大的痛楚。
林珈阅对上骆谨珩愤怒的眼神有些受伤,其实他根本没有用那么大的力道,贺然太会借题发挥了,果然难对付。
“谨珩,冷静。”贺然也看到骆谨珩神色不对,这阴谋实在太小儿科了,林珈阅真的想耍心机不会选择这种手段。
“我看他是疯了。”骆谨珩想想刚才那一幕都觉得触目惊心,这里是二楼,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听听他说什么!他不是故意的,你真这么觉得?!”
林珈阅的话更加让骆谨珩误会。
“…我没有想要伤害她,我只是…”
我只是不想看他站在你身边,真的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为什么,就算不喜欢了,骆谨珩也该了解他的为人,为什么不相信他。
“是他在骗你。”林珈阅不觉得他的力气会让贺然站不住。
“你听听!”骆谨珩看着贺然,怒火中烧:“你还觉得他没恶意?”
“谨珩!够了,别说了!”贺然不明白刚刚这一出是怎么回事,但以他对骆谨珩的了解,被他护着长大的小孩,不至于是个会动这种歪心思的人。
骆谨珩晃了晃神,转身自顾自上了楼。
林珈阅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贺然追着骆谨珩离开的背影,眼神悲切,原来他真的是那个外人。
骆谨珩失神的坐在书房沙发上:“别忙了,准备一会儿开会的资料吧。”
贺然给他倒了杯水,一眼扫到他桌上的药瓶,拿起来看了眼日期,竟然发现是两个月前的,而且已经吃了不少。
骆谨珩这一年已经不需要长期用药了,只有压力极大的时候才需要吃一点帮助入睡,按理说不该吃的这么快。
“谨珩,这药是怎么回事?”
骆谨珩敷衍的应了一声,没解释。
“骆谨珩!”贺然态度强硬,不给骆谨珩逃过去的空隙。
骆谨珩停了一会儿道:“我去过见过医生,没什么事,准备开会吧。”
跟北美的会开了近三个小时,临走前,贺然劝骆谨珩道:“如果实在做不到,也没必要逼自己对他狠心,开诚布公的谈谈,他未必不能理解。”
骆谨珩摇头:“你不了解他。”
“倘若他真的那么不懂事,直接死心不是更好吗,是你什么都不想告诉他吧。”贺然太清楚骆谨珩。
二十年的朝夕相伴,换来悄无声息的抛弃,任凭骆谨珩内心再怎么强韧,也难免过了一段十分混乱的日子,一度要入院治疗靠打针才能睡着。
这些他是绝不会告诉林珈阅的。
即使被辜负,也舍不得让他承受一丁点压力。
“我不可能重蹈覆辙,所以他没必要知道。”骆谨珩若说以前还抱有丝丝期待林珈阅有一天能够长大和他相互理解彼此扶持度过一生,现在则是已经完全不在意:“他没有资格分享我的喜怒。”
“好吧,我先走了。”
贺然下楼见到林珈阅还在楼梯上坐着,一如林珈阅来找骆谨珩那天一样。
林珈阅听到声音抬头看贺然,贺然微微点了下头。
林珈阅忽然站起来,又想到什么,拘谨的站在那里,不敢往前一步。
贺然停住脚步:“有话想和我说?”
林珈阅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判断贺然还会不会再次“陷害”他。
贺然注意到面前的人身形晃了晃,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再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没有血色的薄唇,上下打量了一番:“扭到脚了?严重吗?别站着了,去坐一下吧。”
贺然拿了冰袋给递给林珈阅,林珈阅却不接,他不明白贺然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和骆谨珩又是什么关系?
“不赶紧处理明天会肿得更厉害,你不是明星吗,工作应该挺多的吧,就算是讨厌我,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小孩子才用苦肉计。”贺然拿出久违的激将法。
“我没有…”林珈阅抿了抿唇,他其实是看到贺然要摔倒,下意识想要去拉住他,结果重心不稳,非但没能拽住贺然,反而自己还差点跌到楼下去。
可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吧。
林珈阅反应过味儿来,所以骆谨珩也不是觉得他要伤害贺然才生气,是以为他在用苦肉计,骆谨珩是在担心他!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贺然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门铃响起,贺然道:“我该走了,小朋友。”
杨森进门就问贺然怎么自己走了,他去查个房的功夫,一回来贺然连人影都不见了。
贺然仰着下巴:“你是医生还是狱警,管得这么宽。”
杨森一副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林珈阅这才知道原来贺然是从医院跑出来的,难怪骆谨珩生气,他做事的确冲动又无脑。
贺然:“他脚扭伤了,你帮他看看吧。”
杨森检查了一下:“骨头没事,先冷敷,72小时后热敷,这几天尽量少走路避免二次伤害。”
林珈阅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杨森不懂林珈阅跟贺然打什么哑谜也没在意,左右看了看,不见房子主人的身影:“骆谨珩呢?”
贺然:“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快走。”
林珈阅在楼下坐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去楼上找骆谨珩。
骆谨珩还在书房里,林珈阅进门,他也没有抬头。
“谨珩…我知道错了…”
骆谨珩轻笑,回想他们这几个月的折腾真的很可笑:“林珈阅,这句话,你说过多少遍了?”
林珈阅有点哑火,低声道:“我是很笨…”
骆谨珩无力道:“林珈阅,以前也没见你没我不行,分开三年,你不是也过得很好,怎么现在又表现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样子。”
“不是的,我早就后悔了,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是吗?那我真是不明白了,我对你那么重要,你居然能忍了三年才回来找我。”骆谨珩看向林珈阅:“半点委屈都受不了的人,是怎么变得这么隐忍了?”
“...”林珈阅低下头,不敢看骆谨珩,他逃避了那么久,还是要面对:“当时有一部电影找我试镜,是很好的机会,另外也怕你还在生气,就耽搁了。”
正是那部片子,奠定了林珈阅发展的基调,让他一出道就站在了许多小演员无法企及的位置。
骆谨珩失望道:“林珈阅,你还在撒谎,如果只是那样,你早就来跟我撒娇扮可怜了,而不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担心的是同性恋丑闻一旦曝光会阻碍到你的事业发展,所以不如干脆趁这个机会断个干净。”
“后悔大概也有过,但你没有立刻回来,一来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成功,二来觉得反正不管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会一直等你。”
骆谨珩彻底剥开两人之间的问题所在,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我不过是你趋利避害权衡了三年,功成名就后才想要填补的情场失意的遗憾罢了,何必说那么好听呢?”
“我的确一度自信的以为你会一直等我,也想如果我走的时间久一点,你…”林珈阅有些说不出来,握紧拳头逼自己说,这是他应得的:“你才会更害怕,怕真的会失去我,以后就会更加对我百依百顺。”
“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懂索取不会爱人的人。”林珈阅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难过的资格:“我性格傲慢又卑劣,根本配不上你的喜欢。”
林珈阅抬起脚步,走到骆谨珩身边,单膝跪在骆谨珩面前:“就当你倒霉吧,谨珩,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讨厌的我都会改,让我来爱你就行了。”
“如果你一回来我就接受了你,更没有底线的包容你,你还会想要做出改变吗?”
骆谨珩比任何人都清楚,林珈阅如今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不过是因为他发现可能会失去原本属于他的有求必应的“骆谨珩”。
林珈阅根本没那么爱他,只是不愿意失去。
骆谨珩的问题像一把双面的匕首,锋利又奇准无比,让人无处可逃,刺的两个人都是鲜血淋漓。
林珈阅轻声又纠结的开口:“我不知道。”
尘埃落定,骆谨珩闭了闭眼睛:“出去。”
“对不起。”
“别再跟我道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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