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央和白知秀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自从那日姬央狠狠羞辱白知秀后，她抛下了热潮中的白知秀，直接离开了。
姬央还记得自己那日离开时的情景，虽然在信息素的折磨下，记忆很模糊，但脑中还残存着一些画面，挥之不去。
白知秀转过了头去。
那瞬间，姬央也许看见了白知秀眼角晶莹的泪珠，那是什么，鳄鱼的眼泪？是诡计彻底无法实施的失落，和阴谋落空的绝望吧。
也许只是发情期Omega生理期的泪水。
不过，都不重要了。
离开前、关上门的那瞬间，姬央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白知秀一眼，蜷缩在床上的Omega看上去很小一团，那副模样，像极了一只将自己的弱点全盘托出的什么小宠物。
也像一副破碎的画。
姬央轻轻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这几天里，姬央信守了承诺，她每天傍晚都会过去一趟看一看白知秀，给她带食物，给她带清洁的水，还会给她带换洗的衣服。
现在Omega营养液上是否有成人广告图片，姬央已经不在乎了。她每天过去给白知秀收拾垃圾，会发现她吃得很少。
这样是不对的，发情期的Omega，就算没有Alpha一起度过热潮，也会消耗大量体力，长秋这样下去，身体是会吃不消的。
但姬央不想和白知秀说话，更加懒得做出“劝说多吃饭”这样显得她还挂念着白知秀的举止。
每天过去的时候，白知秀也许清醒着，会自己缩在被子里、浴缸里，抱着自己的双腿，不敢看姬央，也不敢说话。
也许她正在陷入热潮，神志都不太清醒，会在姬央靠近的瞬间抱住她、祈求她，但姬央已经失去了几天前的耐心，她甚至都不想开口，只是凭借体力上的优势，扒拉开白知秀，然后抽身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难熬。
白知秀的发情期整整持续了五天。在第五天的傍晚，姬央拿着新的抑制剂和食物，推开了白知秀的房间，室内一片昏暗，房间里全是蜜桃的香味。
白知秀躺在床上，背朝着姬央，姬央看不见她的状态，也不怎么关心。她再次把新风和空气循环系统开到最大，室内瞬间是机器大功率运转下轰隆隆的嘈杂声。
她去床头收拾昨天的营养液垃圾袋，发现只喝了一半不到。
好在还喝了点，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姬央看着包装袋上赤\裸的男女，皱眉心想。
就在她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开口了。
“帮我拉一下窗帘吧。”
是白知秀的声音，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这五天里，她都很少开口说话，声音里还带着不适应感，别有一番磁性的魅力。
姬央没说话，走到床边，替她拉开窗帘。
一瞬间，黄昏的暮光从窗外倾泻而入，窗外就是城市的天际线，夕阳如烈火，点燃了天边的云彩，房间瞬间被染上了一层橙色的辉光，连空气中漂浮的粒粒浮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白知秀眯起眼，抬手遮住了眼睛。
姬央拉开窗帘，也没有看白知秀，走到床边弯腰拿上垃圾，准备离开。
白知秀突然开口又说道：“已经结束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姬央顿住脚步，回头来看了看她，发现她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此刻看上去，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眼底是难以掩饰的疲惫，这让她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格外较弱、惹人怜爱。
姬央“嗯”了一声，转过头去，没有再看她。
“对不起。”白知秀轻声说道。
姬央眼眸沉了沉，没有说话。
“我承认我是为了利用你，”白知秀靠在枕头上，闭上眼，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她说道：“但我没有想过会那么严重。”
多日的发\情、痛苦，让白知秀难掩疲惫和弱势，她乖巧地躺靠着，语气里竟然有几分云开见月的真诚和愧疚，温温柔柔的，让人生不起气来。
“没事。”姬央抿嘴。
这几日她想了很多，繁杂的思绪在她脑海里纷纷扬扬了这几天，可什么也没有想明白。
她能闻到信息素了，这仿佛一个失明多年的人，突然能够见到阳光，个中的欣喜不言而喻，可在最开始，纷涌而至的、各种陌生的信息素叫她很难适应、也很难熬。
在特区，到处都是不掩盖自己信息素的Omega，这对于一个刚刚能闻到信息素的Alpha而言，实在过于煎熬，好闻的、难闻的，刺鼻的、清新的，都叫她应接不暇，甚至很害怕。
只有闻到了白知秀的蜜桃味，她才能稍稍安下心来，那是熟悉的味道。
至于自己的腺体功能为什么恢复了一部分，姬央没有任何思绪。分化时，医生说这种先天性疾病可能是基因的问题，并非心理障碍。那为什么会突然就能闻到信息素了呢？
她真的很疑惑，但思考数日，一点头绪都没有。
眼下，她看见白知秀这幅温柔无辜的模样，心下烦躁，故意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反正我对你的信息素也没有反应。”
她抬眼瞥了一眼白知秀：“你太自信了。”
看见白知秀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苍白，姬央心底升起快感。她甚至“好心”地拧开一瓶水，坐到了白知秀身边，伸手递给她。
“SS级Omega，也没有那么了不起，嗯？”她轻描淡写：“赶紧收拾好自己，我们要出发了。”
白知秀接过水，微微起身，此时她的身子从凌乱的被子中探出，露出她精致又漂亮的锁骨和肩头，冰肌玉骨，白瓷一般，再往下，便是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致命诱人的曲线，如层峦叠翠的山丘般起伏的弧度。
该死，她没穿衣服。
姬央赶紧挪开视线。
好在，空气中再也没有不断溢出的蜜桃香味，不然姬央觉得，自己那残破的腺体又要开始发病了。
“你能不能穿衣服？”
“？”白知秀微微歪起头，眼睛里是疑惑，像一只慵懒纯真的猫：“我为什么要穿衣服？”
我在发\情期，我什么要穿衣服？
白知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眼神天真又自然，仿佛姬央问的是什么难以理喻的蠢问题。姬央一时愣住，口中下意识喃喃：“不是说结束了吗......”
“不是说SS级Omega什么都不算吗？”白知秀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喝水，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半遮半掩的被子彻底从她胸口滑落，胸前的光景一览无余，姬央吓得一抖，差点跳起来，赶紧伸手替她把被子盖上。
白知秀喝完水，嘴角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漂亮的唇瓣上，也留着水渍，她仿佛知道姬央在看着自己，舔了舔嘴唇，嘴角挂起浅笑：“阿央不是柳下惠吗，看我就是块石头，现在这么激动做什么？”
姬央沉下心来，面无表情：“看不得你风骚，不行吗。”
白知秀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温柔：“那也只对阿央这样啊。”
“白知......”
“停停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知秀无奈道：“我知道你不会标记我，对我的信息素反应无能。我真的很清楚很清楚，你在我发\情期都对我无动于衷，我知道肯定没可能啦。你放心，我真的放弃了。”
她把水瓶还给姬央，看着她的眼睛：“我刚刚道歉也是真心的，我真不知道对于Alpha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姬央沉默地接过水瓶，也看着白知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她开口道：“不是反应无能，是不感兴趣，明白吗？”
“好好好，”白知秀举手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不感兴趣、不感兴趣，阿央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随着她的动作，被子再次滑落，姬央眼疾手快，一把给她盖了上去，直接连脖子都盖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张小脸的白知秀，眼神顾盼留情，这让她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只狐狸。“那阿央，我们之间解除了这些误会，我们可以......更真诚地相处了吗？”
误会？解除了什么误会？难道不是自己彻底识破白知秀奸计、两人彻底挑开天窗说亮话吗？
然后，又什么叫更真诚？
姬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冷着脸，看着白知秀，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比如说，我这段时间一直没闻到阿央的信息素，就算对我不感兴趣，但一点也没有外溢，自制力真的很强哎，”白知秀眨着眼睛：“我真的好好奇，阿央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
姬央沉默。
白知秀急忙说道：“真不是试探，就是想要了解阿央。”
姬央想了想：“水。”
“嗯？”
“白水的味道，”姬央说道：“所以就算溢出了，你也闻不到。”
“真的会有这种味道的信息素吗？”白知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无色无味，完全闻不到的信息素？”
“呃......”姬央其实也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这种信息素，只能尽量去编得合理一些：“其实也有味道，易感期会有柠檬水的味道，平时就是......就是白开水。”
“柠檬水啊，”白知秀说道：“那阿央很厉害，前几天都没有进入易感期呢。”
看见姬央沉默的脸胖，白知秀又急忙说道：“我不是在讽刺你，只是真心觉得很难得，真的。”
她这幅着急解释的模样，很认真、很真诚，反而让姬央不自在起来。她站起来：“都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甜腻的味道。”
白知秀有些疑惑：“柠檬水......不也是甜甜的吗？”
“酸的！”姬央没好气说道：“柠檬水是酸的，也是苦的！”
“好的，”白知秀点头：“阿央是酸的，不是甜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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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阿央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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