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存说干就干。在家休息了2个月的她,终于找回工作时的一点激情,开始为接下来的远洋航行作准备。
刘茂为他们安排了一艘小型远洋渔船,它已经往返亚非大陆多次,行驶平稳,性能良好。更重要的是,它看起来毫不起眼,和成千上百的普通民用船一样。
负责驾驶的正是这艘船的船长——李江宁,现年38岁,驾驶员出身。
李江宁和她一起,查找了印度洋的海上天气预报。在夏季,洋流、热带气旋以及气旋风暴带来的持续性暴雨都会对行程产生影响。
他们最终选定7月18日出发,这一时段的气候条件较为稳定。
行程预计40天。
......
出发前一天,许天存装好三人份的应急药物——晕船药、感冒颗粒、红霉素软膏、消炎药和叶黄素。
她还去了一趟实验室,见到了检测金属的杨思,向她确认圆环没有任何辐射性,可以随行携带。为了防止阿克巴反悔,她把圆环锁在小箱子里,里面塞满轻型漂浮垫,“万一”它掉进海里,还能浮起来方便打捞。
第二天是个阴天。
当许天存和阿克巴到达港口的时候,卷积云还低沉的垂在上方。远处天空泛着蓝绿色,就像褪色的胶带照片。几艘大型货船正进入内河,驶进港口,一路嗡鸣,沿途激起的浪花刚刚到达最大吃水线。
阿克巴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行李不多,还是穿着一身袍子,袍子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他一步步挪到港口,眉头紧锁,犹豫不定。
许天存决定暂时不去管他。
远处的渔船已经靠岸等着了。等她走近,发现旁边还站了两个人——刘茂和马陆。
“头儿......”许天存小声地喊马陆,没想到他会来送自己。
马陆点点头,他的两鬓已经花白,看起来极为憔悴。他交给许天存一个小包裹,言简意赅地说:“天存,最近部里案子太多,我得走了。你第一次跨洋远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许天存接过包裹,熟悉的重量让她心里一喜。她又仔细摸了摸——枪管、握把、转轮......没错,自己的配枪回来了!
她还想说什么,可马陆摆摆手,立刻坐上车离开了。
这时,旁边的刘茂开口了。“老马是舍不得你......他刚站这还和我说呢‘我没办法亲眼看着她走’......哈哈,没想到老马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许天存立刻想到第一次见马陆的时候——当时,马陆是学校的受邀嘉宾,举办了一场职业规划讲座,向学生展示自己的日常工作。许天存才19岁,坐在台下,内心充满了向往。
讲座结束后,她立刻跑上台问他:“进入你们部门要什么条件?”
“优秀,要远超出常人的优秀。”马陆回答。
许天存一直记得这个答案,直到今天,她也没有辜负自己的诺言。
她几乎问心无愧,除了一件事......
“天存。”刘茂把她拉回现实。
“我在船上安装了实时通讯软件,你可以连接卫星,也可以连接星链,它会快一点。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哪怕聊聊天......”刘茂憨厚地笑了,“毕竟,海上生活很枯燥嘛。”
“我会的,谢谢您。”
“还有......我昨晚和坦桑尼亚那边联系,据说当时挖掘出了2块泥板,还有[第8块泥板]正在修复,预计这个月会修好,到时我把翻译好的内容发给你看。”
“就是那个部落民谣嘛?还有下篇?”许天存有点惊讶。
“没错,他们在加紧修复了。”
“也好。”许天存说,“等修复完,我应该还在海上,我会仔细研究一下里面的内容......说不定有重要线索。”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完这句话,刘茂迟疑了一会,几次张口却又闭上了,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还有事吗,部长?”许天存疑惑地看着他。
“嗯......就是2个月前,害你被停职的那个爆炸事件......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刘茂结结巴巴地说,“我看得出,你心里一直挺不好过的。我到去世的人质家里看了看,很可怜,难怪他不到20岁就去码头帮工......他有一个残疾的母亲,还有两个不到10岁的妹妹,我就送了些钱去,以你的名义......”
“真的吗?”许天存几乎要哭出来了,她连忙说,“谢谢您,谢谢......这笔钱一定会还给您的。”
“本来就要你还。”刘茂故意大声说道,可他的尾音还是有点颤抖,“记住,等你平安回来,我会从你的任务奖金里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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