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放纵

赛特白天要处理埃及日渐增多的冲突,傍晚到凌晨太阳日出则是要护卫太阳之舟。

太过忙碌的日子,让他可以有借口避开和阿努比斯的相处。

好几次他看到了阿努比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后他都是匆匆离开,见面连一句寒暄都没有的沉默。

他爱阿努比斯,但是阿努比斯身上,属于奥西里斯的印记又让他无法面对。

已经许久没有成长的阿努比斯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沉默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又见到了曾经的奥西里斯。

赛特再次跳上太阳之舟后,看到了更加苍老的拉,现在的拉头发已经变成银白色了,皮肤也再没有了健康的光泽,细密的皱纹几乎遍布全脸。

伊西斯上前搀扶拉,一条细细的毒蛇突然冲了出来咬伤了衰老的拉,随后立刻化为一道黑雾在拉的力量下消散。

然而拉的脸上泛起了不详的黑色,身体因为痛苦不得不趴伏在榻上。

没有了拉的力量维持,太阳之舟也停止了运行。

神明当然不会被普通的毒蛇咬伤中毒,能够让拉陷入痛苦之中的自然不会是一条普通的毒蛇。

这里的神官和神都是被拉器重,除了魔法之神伊西斯。

虽然拉的女儿们有着强大的权能,但是对于拉现在面临的诅咒却毫无办法。因为治愈远比伤害更困难,更何况,魔法是伊西斯特有的权能,穷尽她的力量所下的诅咒,他们也无法破解。

巴斯特用枪抵住了伊西斯,但是对方没有丝毫的畏惧。

拉现在的力量衰弱,对方比她更赌不起。

她已经被剥夺了所有的一切,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加糟糕了。

“伊西斯,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还有勇气,这很不错。”拉的笑声虚弱,但是已经可以感觉到其中压抑的怒火。

“拉,这是你自找的。你让我当你的神官,肆意羞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的报复。”伊西斯对着痛得不断颤抖的拉说道。

赛特对于伊西斯和拉的对峙不发一言,只是懒懒地靠在墙角闭目养神,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巴斯特突然出声道:“奥西里斯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伊西斯,你以为你还和过去一样吗?”

塞赫曼特用药物减缓了拉的痛楚之后,那双紫红色的眼睛看向伊西斯,“你并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你觉得我们会向你妥协吗?神的生命力远比人类顽强,我很想试试神明在死亡之前能够经受多少的痛苦。”

而就在塞赫曼特抓住了伊西斯的下颚,要将可怕乌黑药剂灌入她喉咙的时候,赛特消失在了原地。

玄黑色的枪头抵在的玛特的胸口,赛特说道:“我命令你将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托特的脸色变得凝重,他对赛特说道:“你不能伤害她,她掌握着这个世界平衡的法则。”

“我只是在行驶我的权力而已。”赛特看着托特,手中的枪依旧平稳,没有移动分毫。

玛特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真理之笔,她虽然强大,但是也必须遵守曾经太阳神定下的规则,不能反抗埃及的王权。

哪怕赛特杀死奥西里斯的做法让他的受到诟病,但是规则是无法改变的。

“赛特,你想要做什么?”巴斯特有些不明白赛特的意图。

“既然伊西斯向你伸冤的事情能流传出去,那今天你们威逼奥西里斯遗孀的事情传出去也很符合情理,不是吗?”

“哈哈,我可怜的埃及之王,你还对你的亲人有所期待吗?”塞赫曼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当然不会这么傻的落人口实。

神开始在乎人类的信仰了,也难免要维护自己的形象。

“我靠着杀兄得到王权,你这话未免太可笑了点。”赛特学着塞赫曼特摆出了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我只是喜欢欣赏你们不痛快的样子,给自己找点乐子。”

“赛特,你总有一天会为自己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塞赫曼特收起了手里的药瓶,看着赛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恶意和贪婪,就像是蛇看着即将一口吞入腹中的猎物。

“快点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无谓的时间。”赛特收回了手中的长枪,又靠回到了墙角小憩。

对于赛特的搅局,这里的神明心中都难免不满,同时也让所有人意识到了,赛特和他们是不同的。

他和拉之间从来就不存在牢固的联系。

伊西斯凑到了拉的身前,最终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拉真正的名字。

在伊西斯的威胁下,玛特最终写下了契约,只能够放走伊西斯。

伊西斯解除了自己的诅咒,拉终于有了起身的力量。她看着伊西斯的离开,一反常态的安静。

当伊西斯经过赛特的身边的时候,赛特开口说道:“要逃就逃的努力点,不要让我的沙子追到了。”

“当然,我不会认输,也永远不会承认你得到王权的正统性。我会回来夺回一切我失去的。”伊西斯因为得到了拉的真名重新有了面对未来的信心。

伊西斯离开赫里奥波利斯,立刻失去了踪迹。

赛特似乎也终于休息够了,他对拉说道:“今天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太阳之舟接下去的行程会很累啊。”

“唉,我好想休息啊。”拉随后又假哭着说道:“我都已经这么老了,还不能让我休息,你们真的好冷血啊。”

赛特懒得理会她的胡搅难缠,转身化作黄沙被一阵轻风吹散,随后他的身影在风沙中凝聚站在停靠在空中的太阳之舟上。

“真的是让我羡慕和气恼的能力,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老人吗?”拉不满地说道。

然而赛特根本不想理会她的作妖,只是坐在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衰老的拉。

“唉,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拉只能无奈地感慨道。

因为耽搁了太多的时间,赛特用沙子化作更多的胡狼拉着太阳之舟向前行进,只为了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到达图阿特的入口。

那些人类对于天象的迷信到了赛特都无法理解的地步,为了能够让他们安心,赛特只能尽力让太阳之舟保持正常的行进。

在预定的时间,太阳之舟进入了图阿特的世界。

那些拉着太阳之舟的胡狼因为两个世界的规则的限制被阻拦在外,离开了赛特的控制化作晶莹的砂砾反射着太阳的余辉,从空中纷纷扬扬飘落而下如碎裂的星光散入尼罗河中,与尼罗河上平静的倒影融为一体,成了潋滟的水波。

“不管看多少次,都会为这样的美景着迷。”托特看着尼罗河上的落日景色,赞美道。

“可惜赛特不是拉的孩子,他不愿意接受拉王权的法统。”玛特看着因为太阳之舟的离开开始变得灰暗的天空说道。

“他如果能够接受拉,那就真的不是我们认识的赛特了。”托特对赛特的选择则是没有玛特那么的忧虑。

“伊西斯的那件事,你不觉得有蹊跷吗?”确定了赛特和拉都已经离开之后,玛特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啊,又不能说谎,还是不要追究这种事情比较好。”托特止住了玛特提起的话题。

玛特看着自己作为智慧之神的伴侣,托特没有明说,但却已经足够解答她的问题。

进入到了图阿特,赛特想到那片鲜红花海就有一种再杀一次奥西里斯的冲动。

然而出乎赛特意料的是,这次出现在面前不是鲜红如血的无尽花海,而是失去生命之后的干枯残骸。

“奥西里斯,他怎么不在这里?”赛特有些警惕地向拉问道。

拉则是无奈摇头道:“图阿特又不是我统治的世界,我可真的不知道他的踪迹。”

巴斯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难道他想通了,终于去重生了。”

赛特当然不会和巴斯特那样想,他对于奥西里斯的执念虽然不懂,但是那种要把他完全吞没的执念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

“或许他真的想通了呢?毕竟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埃及的王了。没有了塞赫曼特,在这里冷静的时间长了,或许他真的放弃了。”巴斯特不确定地说道。

“拉,你觉得呢?”赛特转身看向已经是耄耋老人模样的拉,意有所指地问道。

“赛特,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我身上。”拉对赛特难得正色道。

赛特看着似乎真的隐隐生气的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在尼罗河畔,河流听从主人的命令将沉入河底的生命之神的躯体卷起冲到了岸上。

伊西斯双手颤抖着抱起了奥西里斯的头颅,这是她的哥哥,她的丈夫,也是背叛她最深的存在。

随着深奥悠长的咒语吟唱,奥西里斯的魂魄被召唤,从尼罗河中走出。

魔法之神创造了奇迹,她打破了玛特所掌握的平衡的法则。

生命之神原本已经死亡的身体生长出了墨绿的藤蔓,九块身体自动拼合到了一起,奥西里斯久违地感觉到了活着的感觉。

然而被勉强唤醒到人世间的灵魂依旧在排斥他充满了生命之力的身体,他的身体在死亡和新生中不断的轮转。

“奥西里斯,给我一个孩子吧,给埃及一个新的王。”伊西斯看着奥西里斯,她看着奥西里斯望着她的眼睛,里面依旧是让她沉醉的温柔和深邃。

但是这次,她不会被对方的外表欺骗了。

赛特在图阿特寻找奥西里斯的踪迹,但是奇怪的是哪怕翻遍图阿特所有的土地,他也没有发现奥西里斯的踪迹。

一夜的时间即将过去,赛特只能跟随太阳之舟离开。

在玛特的面前,那一个晚上都摇晃不定的天平,终于也回归平静。

在太阳之舟完全脱离图阿特之际,站在船头的赛特似有所感地转头看向还未完全闭合的裂口,没有了阳光的照耀,昏暗的图阿特世界中,那熟悉的红色开始绽放,绿色的高大身影站在复苏的花海之中,那望向他的眼神让他感到寒冷。

“赛特,你总有一天会为自己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

塞赫曼特的话语与奥西里斯的眼神在他的脑海中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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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特:我杀我哥不代表着你们能欺负我姐。

??塞赫曼特(震惊):你脑子是被沙堵了吗?这是非不分的玩意,你还要留着过年吗?

??玛特:总觉得各位的演技有点浮夸。

??赛特: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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