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赞颂着奥西里斯赐予了奇迹的种子,伊西斯让尼罗河周期性的泛滥,奈芙蒂斯教导人们和平的真谛。
奈芙蒂斯拉着赛特参与人类的活动,赛特在人群中虽然感觉不自在,但是看着奈芙蒂斯明丽的笑容还是忍耐了下来。
若是人类能够给哥哥姐姐带来快乐,那他们所做的一切也是一场不错的消遣,现在和平时代比起他们出生见到的那个荒凉的战乱年代喧嚣太多,人类脸上的笑容比战士的鲜血更加温暖。
赛特无语地接过奈芙蒂斯递来的弓箭,箭头不是打磨尖锐的金属,而是包裹着一块柔软的布,浸润了深色的叶子汁液。箭离弦而出,只是赛特用力过猛拉断了弓,箭也难免的偏离了预定的轨道,毫不意外的脱靶了射向一个青年,幸亏箭头上包着布,才让这个祭典避免了意外的杀戮。
“对不起,奈芙蒂斯大人,我不知道您的兄弟如此神勇。”将弓箭交给奈芙蒂斯的人诚惶诚恐地说道。
奈芙蒂斯安慰那个人说道:“没事的。”
赛特则是将拉坏的弓扔在了地上。
“你不喜欢这里?”奈芙蒂斯看着赛特兴趣缺缺的样子,有些窘迫的说道。
“没有不喜欢。”赛特摇头回答道。当然也没有喜欢,毕竟人类的事情他从不参与,也没兴趣参与。
一对年轻的男女在篝火边拥抱亲吻,周围的人送上了诚挚的祝福。
赛特只是在一边看着这热闹而奇怪的仪式,奈夫蒂斯则是参与到了人类之中也为这一对男女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这是婚姻,相爱的人在这之后就会永远在一起。”奈芙蒂斯向赛特解释道。
“你说过人类的寿命是很短的。”赛特显然对于奈芙蒂斯的解释表示不解。
“人类的寿命很短,而这在我们眼中很短的时间就是他们的永远。”奈芙蒂斯将手掌按在赛特的胸前感受胸膛中那心脏跳动的频率,“只要这颗心脏还在跳动,只要灵魂还未回归图阿特,对于伴侣的心意就不会改变,这就是人类最浪漫的誓言。”
“可是人也不是这样忠诚的动物吧。”赛特不关心人类,却也听哈托儿说过人类的善变。
人类对拉的信仰在减少,这让哈托尔也有些烦恼。
神庙之中,赛特的塑像化作了一堆沙土,而这沙土受到召唤潜入了人群之中。
奈芙蒂斯还想要为人类辩解,但是赛特却已经无心听她说下去,他走向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也是神?”赛特走向一个古铜色皮肤,身材瘦小纤长的绝美少年,他的气质和周围的人类如此不同,神圣而庄重。
“我是植物之神——涅菲尔图姆。”俊美的少年头戴荷花冠,一只手中拿着生命之印,植物之神也同样执掌生命有关的权能,他是诞生和昌盛的象征。
“我是仿照奥西里斯一部分的权能被创造的神明。”涅斐尔图姆自我介绍道。
“我是来见奥西里斯。”涅斐尔图姆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找我哥哥有什么目的?”赛特问道。
“我要证明我比他更适合人类的崇拜,”涅斐尔图姆向赛特露出一个说得上友好的笑容,“我听哈托尔大人提起过你,你果然很美,我喜欢你的红色。”
“人类的信仰对你很重要吗?” 赛特不太理解,人类不过是弱小的生物,唯一的用途只是能够比其他动物更好的服侍神明。
“或许吧,母亲大人的命令我只能遵从。”涅斐尔图姆脚下生长出青绿的藤蔓,如同一张细密的网,挡住了从下方骤然袭击的沙土凝聚的长矛。
“她没说过你这么凶,一点都不讲礼仪。”涅斐尔图姆的脸上却带着兴趣盎然的笑容。
“我从不讲这些无用的东西。”赛特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指向被藤蔓层层包裹防卫的年轻神明,神庙都已经化作沙子保护赛特,只剩下了三尊塑像空荡荡的站立着。
沙土聚集在地面化作了坚硬的石板抑制植物的生长,赛特没有成功偷袭涅斐尔图姆,涅斐尔图姆先手控制赛特的算盘也同样落空了。
人类小心观察着这里的形势,神明的争斗对于凡人来说就是灾难。
他们应该要庆幸都没有见过赛特当年屠杀人类军队的情形,不然他的出现就会让这些弱小的人类恐惧到颤抖。他是唯一一个将人类杀戮的知识运用到登峰造极的神。
奈芙蒂斯安抚人类的情绪,下命令让这些人类立刻离开。
原本热闹的祭典鸟作群散,只剩下五个神明还在原地。
赛特是出生就沉浸于杀戮的神明,当然不会惧怕战斗,他的身体灵活躲避藤蔓的攻击,镰状剑利落地砍断了阻拦他的藤蔓。
沙砾凝聚成更多细小的箭簇,试图找到空隙刺穿躲在层层植物防卫中的敌人。
植物的根系在迅速伸入泥土中,从泥土中吸收更多的水分维持快速的生长。这里远离水源,但是水嫩的植物茎叶被砍断,却有丰盈的汁水溅出。
赛车再次砍断了在他面前绽放的莲花,而他手中无往不利的剑也同样断裂开来,赛特再次变化武器的形态,沙砾凝聚成的武器太过轻薄,被坚硬的叶子划出了痕迹再次断裂。
被植物的汁液粘湿的沙再也无法被塞特召唤形成凌厉的攻势,赛特被藤蔓刺穿化作沙土。
“我还能够从土地的更深处汲取水分,而你还能在埃及聚集起多少的沙砾呢?”涅斐尔图姆颇为遗憾的说道。
涅斐尔图姆再次刺穿了沙化后重聚的赛特,“真是意外,我以为你会很强。”
此时赛特的一只胳膊齐根而断,一只手中拿着一把长矛同时刺穿了涅斐尔图姆的胸口,“你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
“你的手臂?”奈芙蒂斯只能在一旁观战,担忧的问道。
“没事,只是这里的沙子不够了。”赛特解释道,然后立刻招来身后胡乱暴躁的攻击。
“你个笨蛋,那边站着三堆沙子你不会用吗”伊西斯已经护送人类离开,并且在周围刻下了魔法咒文,不会让神明对决毁掉附近的人类聚集区。
看似更加柔弱无害的细嫩绿芽刺破涅斐尔图姆培育召唤的植物表面,原本长势凶猛的植物转而染上了死亡的阴影变得枯槁。
“真是能沉得住气。”涅斐尔图姆手指碾碎了一片细嫩的幼芽,欧西里斯终于出手了。
在先前的战斗中,赛特在沙子中混入了植物的孢子,而他所使用的植物也成了这些植物孢子的培养基。
他在用植物中的汁水来浸润消耗沙土,而沙子造成的伤口则成了植物孢子迅速侵入的入口。
细弱的菌丝也迅速包裹住植物的茎叶,茎叶变得黑绿,最后化为一滩腐烂的汁水。
“你为什么要抢夺人类的信仰?”欧西里斯看向涅斐尔图姆的眼神中满是厌恶,没有一个神会喜欢自己的复制品。
赛特之前询问的时候涅斐尔图姆还有敷衍的余地,但是现在他的植物都已经死亡,他只能说实话,他一个没有植物的植物之神死起来会很容易。
“因为这是拉的命令,人类对她的信仰不再虔诚了。”涅斐尔图姆只能再次回答道。
“神会这么害怕人类信仰的流失?”欧西里斯显然是不相信这么敷衍的理由。
“哈哈,你们真是单纯。人类不再信仰拉,就会去信仰别的神明,混乱的信仰会让埃及也陷入混乱。”涅斐尔图姆好心解释道。
“这算是什么狗屁理由啊?”赛特实在看不出来人类这种弱小的东西会影响到埃及的稳定。
欧西里斯则是在沉吟的片刻之后说:“那些人类改变信仰的契机是什么?”
“因为你们。”涅斐尔图姆回答道。
“我们怎么会有能力动摇人类对于拉的信仰?”伊西斯的脸色阴沉。
“拉为了阻止你们降生派了太多的信徒追杀你们,她的残暴让人类卷入了无意义的战争之中,你们的作为让她承受了更多的质疑。”涅斐尔图姆的话让四个神明陷入了沉默。
“你走吧。”欧西里斯说道,他们都明白不能直接杀了这个有拉作为背景的涅斐尔图姆,这样会给拉一个借口再次对他们进行清剿。
涅斐尔图姆如同一个人类一样徒步离开这里,他已经无法在这里召唤出任何的植物。
“为什么不用神像的沙子?”欧西里斯看着赛特耐心的将沙子烘干接上自己的手臂沉声问道。
“神像拆了,复原会比较麻烦。”赛特回答道。
“笨蛋,谁需要你去复原这种东西。”伊西斯也在帮忙收集沙子烤干,她也不懂赛特为什么不用他们的塑像来复原自己的身体。
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奇特的理由。
她看着赛特狼狈的模样心口也是窒闷,沙子随着尼罗河一次次的泛滥,植物的繁盛,人类的建筑活动会变得越来越稀少。
“哥,你觉得他说的可靠吗?”奈芙蒂斯有些担忧地说道。
“或许可信,但不会是完全的真相。”欧西里斯分析道。
“你也能感受到吧,毕竟你也是和世界的平衡有关的神明。”欧西里斯对奈芙蒂斯说道。
“我……”奈芙蒂斯在犹豫之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战争?”赛特也察觉到了奈芙蒂斯不寻常的沉默。
四个神明望向黑色的天空,此刻没有阳光。
太阳东升西落,亘古如此,如此强大和永恒的神明,也会成为猎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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