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雨季漫长,雨季结束之后就是耕种期,这也是埃及人最忙碌的时候。
埃及境内没有战事,但是埃及的沙漠却显的十分的躁动。
在久违的阳光之下,干燥的黄沙飞扬带起了地上湿润的水汽,在狂风的席卷之下,哪怕是商路上也是弥漫着烟尘。
“沙漠之神的怒火并没有因为这个雨季而停歇,埃及的和平看来是不会长久了。”一个人看着着不断涌动的黄沙说道。
“阿米特的死实在是太过惨烈了,况且为了他发动战争,这对于埃及来说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一个披着宽大的亚麻布的年轻人说道。
“先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年长的奴比亚商队首领恭敬地问道。
“阿米特是死在开拓商路的途中,如果埃及能够向那些不肯臣服的地方诸神证明自己强悍的武力,也会我们这些经商的人提供保障。”年轻人说道。
这个年轻人的皮肤不同于奴比亚人的黝黑的肤色,更为白皙,他的头发披散下来,在阳光下是明亮的淡金色。
“听说在阿米特死之前,他为赛特找到了不少的异邦的宝物。如果能够征服那些地方,或许我们也可以贩卖这些东西获得更大的利益。”商队的首领乐呵呵地说道,似乎已经纯然忘记了之前对于战争的担忧。
赛特看到了慢慢行走的商队,让风沙绕过了商队。
而那个年轻的先知却停了下来,他翻身下了骆驼,向着站立在沙漠上的沙漠之神走去。
“我知道阿米特的遭遇,我从那个野蛮的城邦出来,我可以帮助你获得胜利。”佐西墨斯说道。
“你不是我的信徒,流浪到了埃及的异乡人,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赛特看着这个年轻的先知说道。
“我为追求不死之药而来到这里,我曾虔诚地向托特祈求,却被他赶出了神庙。”佐西墨斯回答道。
“我是沙漠之神和战争之神,我并不知道不死药的知识。”赛特皱眉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想要向奥西里斯——这位生命之神求取不死的秘密。”佐西墨斯说道。
赛特则是化成了沙子离开,他在声音还在空中:“死亡是人类的轮回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的哥哥也不会告诉你一个人类让灵魂脱离轮回的方法。”
拉在太阳之舟上,看着沙漠上涌动的黄沙笑着说道:“真是一个心急的孩子。”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参与人类的事物呢。”哈托尔说道。
“是啊,他和他的哥哥姐姐是越来越亲近了。”拉突然感到无趣地说道,也没有心思再看下面的风景了。
没有树木固定土壤,翻腾的黄沙很快就会在太阳下变得干燥轻盈。
而在那个隔海相望的国度,知道自己又一个孩子即将降世的时间之神克洛诺斯用疲惫的眼神看向彼岸。他已经吞噬了太多的孩子了,没有至高神血脉的孩子的辅佐,他的权柄一样在萎缩。
他害怕自己的孩子推翻自己的统治,然而他吞噬自己的孩子也无法阻止他神权的堕落。
他也已经从埃及俘虏的口中听闻那位埃及战神的名号,如今他与埃及的沙漠即便是隔海相望也能看到翻涌的黄沙身影,这是那位战神在向他示威。
“不过是一个信徒罢了,甚至是一个连贵族都算不上的士兵,他的命有什么价值可以掀起一场战争。”克罗诺斯依旧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哪怕是在希腊的国土之上,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统治日益的衰微。
他吞噬了自己的孩子,却不能用孩子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寿命,维持自己的状态,更不可能剥夺孩子的神权化为己用。
违背生育的法则吞噬自己的子嗣,只能够让他在身体因为供应孩子的养分而过度的消耗,变的更加虚弱,加速衰老。
新的孩子即将从他母亲的腹中出生,他真的还能够承受吞噬这个新的孩子所需要的代价吗?
他的父亲诅咒他会被自己的孩子推翻统治,他如果违背生育的法则,不让这些拥有神格的孩子降生,那么他很快就会被自己的母亲盖亚联合自己的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赶下神王的宝座。
克罗诺斯只能将自己的孩子塞进自己的身体内,用自己的父体代替自己妻子的母体来延缓孩子降生的时间,只要他不将这些孩子吐出来,那盖亚也无法对他下手。
因为他的身体供应着他的孩子生长所必需要的一切养分,让他失去神王的宝座,也会让他的力量减弱,最后导致那些孩子的死亡。
他无法吸收孩子的生命和神格,如今的他就如同孕妇一样在身体中孕育着那些逐渐长大的孩子。
这样畸形的状态让他变得格外的多疑暴躁,其他兄弟窥视神王王权的贪婪和妻子面对他时露出的憎恨眼神都让他寝食难安。
肚子中的孩子在反抗着他的禁锢,他不得不再次弯下身呕吐起来,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孕妇一样。
在神王的寝宫中,尊贵的神后瑞亚却如同囚犯一样带着沉重的黄金镣铐。
她的肚子也已经显示出了隆起的弧度,新的生命在她的腹中孕育。
然而她的孩子却不被他的父亲允许成长,等到他生下孩子之后,这个孩子也会像他的哥哥姐姐们一样被自己的父亲吞噬。
绝望的女神日日以泪洗面,希望她的祈祷能够被她的母亲盖亚所听见。
因为神王克罗诺斯害怕预言的实现而阻碍神之子的降临,火焰女神,农业女神,婚姻女神,海洋之主,冥土之主迟迟不曾降生,如今的希腊仍处于一片愚昧混乱之中。
当有人类仆从向神后报告埃及的异动之时,瑞亚——这位掌控着时光流逝,能够夺取万物时间的女神却显得异常的漠然。
“现在的希腊还能更加糟糕吗?只要我的孩子无法降生,希腊将再没有未来。”瑞亚充满悲伤的声音,让一边听闻的侍卫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埃及的军队从各地汇集到了底比斯,他们听从战争之神的安排,准备前往从未到过的蛮荒之地与那边食人的蛮族作战。
图特摩斯骑在白色的战马上,等待着赛特的命令。
漫天的风沙在他们眼前席卷而过,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只是黄沙聚集而成的赛特,还有埃及的至高神奥西里斯以及跟随在他身后的祭司。
“我和我的弟弟赛特会一起带领你们前进,在那蛮荒之地播下属于埃及文明的种子。”奥西里斯说道。
狂风卷起了沙向着他们进发的方向飞散,摧折了遮挡的密林,填埋了致命的沼泽,为这远征的队伍清扫前方的障碍。
渡海对于没有海上作战经验的埃及士兵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赛特则是要借道阿拉伯诸神的领地,用干燥的半岛上那庞大的沙漠为他架起能够直接通往希腊的海上之路。
此时阿拉伯半岛的父神胡巴勒,看着那向他的土地奔涌而来的黄沙。
那是属于埃及战神的请求,如果他不肯接受的话,那便是埃及的战神向阿拉伯诸神下的战帖。
埃及的战神年轻而又狂傲,而此次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埃及那深不可测的至高神奥西里斯。
阿拉伯的半岛,常年干旱无雨,炎热到人类的生存都很艰难。
这样的气候让这块土地一半的面积都是荒无人烟的沙漠。
胡巴勒高举的权杖最终还是慢慢放下,他身后那受到赛特的召唤而开始欢腾的沙漠,已经让他的答案变得无足轻重。
“我愿意接受埃及的文明,愿埃及的种子能在这贫瘠干旱的土地上结出甜美的果实。”胡巴勒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他的谦卑代表着阿拉伯半岛上所有诸神的臣服。
此刻在巴比伦新建的王城,高大的城墙宽阔到能够容纳四匹马拉动的车辆在城墙上前行,一个穿着厚重盔甲的年轻帝王站在城墙之上,观望着地中海上由沙漠之神展示的奇迹。
埃及的黄沙和阿拉伯广阔沙漠上的沙汇聚在了一起,原本应该是只要一丝轻风就能吹散的黄沙在地中海架起了一座浮空的桥梁。
此刻在希腊的克罗诺斯看到桥梁一点一点地在悬空中建筑完成。
原本应该统领整个海域的神被吞入他的腹中迟迟没有诞生到这个世界,此刻的希腊面对埃及的沙漠之神步步紧逼居然毫无办法应对。
克罗诺斯作为时间之神只能绝望地用自己的力量来延缓桥梁的建造。
然而他的力量并不适合于此,如果他的妻子时间流逝之女神瑞亚在这里的话,她可以偷走桥梁的时间让桥梁腐朽老化崩溃。
可是他的妻子已经不会再帮助他了。
桥梁建造的速度在迟缓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样,黄沙在桥的前端聚集形成了一个人形,那正是赛特,他的手中拿着一只沙漏。
沙漏中无法被克罗诺斯改变流速的沙子,仿佛在嘲笑这位时间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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