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第一次面对所谓的使者,虽然限制住了对方的行为遏制了对方对于战争的影响,但这不可能是长久之计。赛特同为神明,也明白那个东西不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形态,祂一定会成长。
而让赛特感到意外的是,奥西里斯的大祭司居然来到了兰塞。
“赛特大人,主人让我带来一份礼物。”佐西莫斯对赛特行礼道。
赛特点头算是回应,他在这个来自希腊的人身上总是能够感觉到和他哥哥相似的气质,当然一个人类和神明有相似的地方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赛特认为奥西里斯会任命这个外来人当他的大祭司正是和这份相似有关。
赛特接过了佐西莫斯手中的卷轴,打开发现这居然是一副十分拙劣的画,勉强能够从那个夸张的大面具看出这画的是他自己。
“这是?”赛特看着用珍贵的颜料画出的涂鸦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这是阿努比斯大人画的画,主人觉得这应该给你。”佐西莫斯说道。
“就为了这件事,就派你这么远来到兰塞吗?”赛特有点想不明白奥西里斯的想法。
“主人派我来到这里,自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他听到了之前和迦南人爆发的冲突中,有迦南的恶神墨特出现。他要我提醒你,不要和这个恶神过于接近。这种被人类惧怕和诅咒的神明会为你带来不祥。”佐西莫斯说道。
“我的事情我自然判断。恶神不过是愚昧的人类的想法,神明又何必顾忌人类所谓的善与恶。”赛特对于这样的忠告嗤之以鼻。
“赛特大人,主人很担心你。”佐西莫斯看到赛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最后还是低声劝说道。
“你可以告诉我的哥哥不必担心我,我会守护整个埃及。不会让那些蛮夷进入埃及。”赛特说道,挥手让佐西莫斯退下。
佐西莫斯走后,一阵热风吹过,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赛特的面前。
“看来你的哥哥和你感情很好呢。”墨特说道,他的手上拿着一块被血染成了红色的石块。
“就普普通通而已,也没你说的好。”赛特回答道,他当然也看到了墨特手中的石块,他明白这块石块的含义—血祭恢复了。
“我的哥哥曾经和我也是如此,在很久以前我并没有那么讨厌他的。”墨特抚摸着那石头上代表着巴尔的符号。
“赛特,其实你哥哥的担忧并没有错,如果你要做一个受人类信仰的神明,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墨特说道。
“嘁,我从不在乎那些人类的信仰,为什么要让那些弱小的人类来左右我的判断。”赛特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的哥哥和姐姐们都是在埃及很了不起的神明,你如果被人类讨厌的话,他们也会很为难。”墨特说道。
“为什么?”赛特有些奇怪地问道。
“无论他们最初的意志是什么样子,只要他们接受了人类的信仰,就会被人类的信仰所束缚,那些信仰让他们强大,同样也会让他们变得不像神,不像最初的他们。”墨特说道。
“你是说如果我成为了人类心中的恶神,那我的哥哥和姐姐们也会厌恶我。”赛特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曾是我的过去经历的事情。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如果你那么在乎你的哥哥和姐姐们的话。”墨特说道,他的身体开始模糊即将化入灼热的空气之中,但是却被赛特抓住了手。
墨特的身体再度凝实,他看着赛特,似乎不明白赛特为什么要挽留他。
赛特是沙砾之神,他是干旱与贫瘠之神,他们的神格是如此的契合,这也是墨特会找上赛特的缘由。
“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些,我不相信那些人类能够让我的哥哥和姐姐们背弃我。那些人类想要追随我,那就追随,想要离开,那就离开。我不会被他们所干扰。”赛特看着墨特暗红色的眼睛说道。
“真是一个无知而狂妄的神明。”墨特叹气道。
“从来没有一个神敢这么评价我。”赛特这次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呵呵,那很高兴这份荣幸归我了。”墨特笑着化成了一阵炙热的风吹起了一片黄沙。
而在迦南,巴尔的伤口终于停止了流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力在恢复,他又听到了向他祭祀的那些人的祈求。
墨特又在捉弄他的信徒了。
在沙漠之中,墨特化做了一个瘦削的年轻男人,手中的权杖化做了一张竖琴躺在他的怀中,他拨动着琴弦,徘徊在迦南人的营地之外。
来自迦南的流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悠扬的旋律,自从在天灾之后离开了故土,抛弃了他们的神,每天向着那位唯一神祈祷,学习吟唱圣歌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再演奏这歌颂巴尔的音乐了。
这音乐勾起了他们在迦南的回忆,也打破了清晨圣歌的旋律。
沙哑的声音在营地之外徘徊,终究引来了营地中的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唱歌颂巴尔的歌谣?如果被那些虔诚的信徒听见,他们会割下你的舌头。”一个小女孩心有不忍地劝说道。
“我知道他们的残忍,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徘徊。”男人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原本应该热烈雄壮的音乐却让他弹奏地有几分英雄末路的凄凉。
“这里如此荒凉,你又如何生存?”小女孩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里如此的荒凉,没有我们的家,我们又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男人笑着反问道。
“因为迦南更加的荒凉,巴尔已经不能保护我们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从远处走来。
“大人?”小女孩立刻和墨特拉开了距离,对着穿白色长袍的男人诚惶诚恐道歉。
“你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来蛊惑他们,是没有意义的。”男人对墨特说道。
“我从未蛊惑任何人,我只是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应该回到故土,而不是在这遥远的沙漠中徘徊。”墨特停下了演奏,对着白袍男人说道。
“他们会回到故土,回到重归纯净的迦南。”穿着白袍的男人针锋相对道。
“看来我和你是多说无益。”墨特收起了自己的竖琴,重新变为权杖。
空气中传来羽翼拍打的声音,穿着白袍的男人也褪去了人类的伪装。
“我于炽热光明中诞生,我奉神的旨意临世,涤荡世间一切之恶。”
“这熟悉的光明,看来我们是老朋友了。”
“为了获得可以与一切罪恶抗争的能力,为了指引迷途的羔羊,我从蒙昧之中苏醒,在神的见证下重生。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是米迦勒。”男人说道。
每个神都有自己的真名,这真名代表着他们最本源的力量。
而被人类所熟知的名字,不过是神明在人类的世界中承载信仰的符号。
墨特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说道:“太过炙热的光明,对于人类来说亦是不可承受之物。”
黑色的长袍遮盖住小女孩的身体。
“来自迦南的恶神,你给人类降下痛苦的诅咒之时,可曾聆听他们的哀嚎?”米伽勒对于墨特庇护小女孩的行为,只觉得虚伪。
“我不过是给人类一点小小的礼物让他们将恐惧奉献给我。我的哥哥姐姐们,庇护这些人类已有数千年,而你们的到来打破了这所有的一切。你们让这些人类流离失所,离开故土,让他们的心中彷徨无所依凭。为了建立你们的神国,你们撕碎了这些人类的家园。”墨特直视耀眼到虚妄的光芒。
“一切不过是必要的牺牲,当你们这些愚弄人类的神明消失之后,他们会得到更好的未来。”米迦勒的神光之下,墨特的身影消散在风中。
黑色的衣袍裹在孩子的身上,为她遮挡过于耀眼的光明。
小女孩拨开衣袍迷茫地看着重新恢复人类伪装的米迦勒,米迦勒神情严肃的对她说道:“不要动摇心中的信念,这一切都是那位神的考验。”
而此时在遥远的迦南,巴尔与他的妻子再次在迦南全境降下甘霖。没有了干旱与贫瘠之神墨特的迦南,在这稀少的甘霖中,依旧艰难的汇聚出了河水,孕育出了新的生命。
在沙漠之中,在遥远的天际有模糊的景象出现,最开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水洼,而后随着景色慢慢展开,在沙漠中的人看到播种在干涸的大地中的种子开始长出细小的嫩芽,水洼中刚孵化出小鱼在游荡。
“看啊,那是迦南的神庙,那是巴尔的神庙。”有人指着这沙漠幻影中远处那模糊的轮廓惊呼道。
墨特被米迦勒的神光所灼伤,却依旧忍受着痛苦艰难地走向幻影中的水洼,有风沙在他的身后卷起,最后形成了赛特的模样。
“迦南在慢慢的恢复,你所担心的那些人类会因为思念回到他们的家园。”赛特抓住了墨特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向幻影走去。
“我知道,那不过是幻影,只是想离它近一些而已。”墨特推开塞特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既然如此挂念,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呢?这样的距离对于我们来说,不过瞬息即可到达。”赛特不解地说道。
“我可是干旱与贫瘠之神,炙热的风会带走雨汽,现在的我不能够回去。”墨特看着那似乎近在眼前的幻影,而后转身对赛特郑重地说道:“埃及的战争之神啊,和我一起颠覆这场战争吧。埃及将得到广阔的疆域,我们会赐予那位傲慢的唯一神和他的使者们永生不忘的失败。”
赛特犹豫了许久,他原本的目的只是守护埃及而已。
然而在墨特的灼灼目光之下,赛特最终还是握住了他伸来的手说道:“漫漫无尽的黄沙与炽热荒芜的干旱将会给他们的敌人带来最深沉的绝望。”
远在赫里奥波利斯的奥西里斯收到了佐西莫斯的回信,里面写到赛特与墨特的合作。
赛特不再固守兰塞的城池,他要占有属于沙漠强盗贝都因人的地盘,他要让他的商队在这片沙漠上再无阻碍。
奥西里斯看着回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沙砾,他的沃土,终于进入了他设下的战争的泥潭之中。
人类的**是没有止境的,当赛特为埃及的人带来源源不断的从战争中得到的财富之时,他也会被人类的**所裹挟陷入到无尽的战争之中。
他的赛特,他的战争之神,将再也无法离开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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