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在神庙之中能够察觉奈芙蒂斯日渐沉重的心情,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妻子,但是也收敛去沙漠的次数,陪在她和阿努比斯的身边。
“最近沙漠中的怪物多了很多。”奈芙蒂斯说道。
“唉,其实我已经清理了商路附近的强大的怪物了,商路上太过顺遂也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好。”赛特答道。
那些在底比斯被沙漠侵吞了良田的人类,商队会因为在沙漠中的风险而更多的雇佣他们护卫自己的货物。
如果沙漠太过平静,那些商队只会赞美沙漠之神的仁慈,却不会对那些失去土地的人再如此慷慨。
赛特和阿努比斯正在下棋,只是阿努比斯刚刚接触这种游戏实力有限,赛特一心两用一边回答奈芙蒂斯的问题,一边对付他也绰绰有余。
“沙漠中是不是有不好的变化?”奈芙蒂斯问道,她已经察觉到赛特最近的反常,他在神庙中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似乎连去沙漠的心情都没有了。
“没有,应该是我问你,在埃及是有什么麻烦了吗?”赛特说道,“最近,你总是皱着眉头,晚上也常常惊醒。”
“有吗?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奈芙蒂斯有些挫败地说道。
“当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像现在这样,总是心事重重,那么沉默。”赛特说道,“和以前的你相比很不一样。”
“是吗?真的对不起。”奈芙蒂斯无奈地回答道,她看着赛特和阿努比斯,不自觉得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们是夫妻,是最亲的家人,我们之前应该像过去一样相互支持,你有什么困难我都想分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是我没有哥哥那么可靠的缘故吗?”赛特低声说道,从来没有一个神明可以看到骄傲的沙漠之神这么沮丧的样子。
“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你和奥西里斯是不一样的,你不需要和他去比。”奈芙蒂斯说道。
“你在为什么而忧愁,你可以告诉我吗?我想帮助你。”赛特拉住了奈芙蒂斯遮面的手,祈求道。
“我只是担心埃及的未来而已,埃及可能会有战争,来自内部的战争。”奈芙蒂斯避开了赛特的眼睛说道。
“内部的战争?”赛特不解地说道。
“是的,埃及或许已经到了要改变的时候了。”奈芙蒂斯说道。
赛特思考了片刻,随后说道:“你曾经说过,神明不能够太过干涉人类的事物,有一些事情必须要他们自己去解决。”
奈芙蒂斯有些诧异的看向赛特,这样的答案她觉得更应该是出自奥西里斯之口。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赛特看着奈芙蒂斯惊讶的表情,有些诧异地说道。
那是他第一次陪奈芙蒂斯去人类的聚居区的时候,奈芙蒂斯告诉他的话。
“没有,我只是很惊讶而已。”奈芙蒂斯摇头说道。
“父亲,请你认真一点。你这样的态度会让我非常的……”阿努比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形容自己所要说的感觉。
他身为神明,虽然在成长的过程中可以吸取天地之间各种信息,掌握超乎与人类的智慧。但是语言和内心的感受却不是这些能够给予的,必须要靠自己去摸索和体会。
“阿努比斯,你要说的是沮丧?难过?恼火?”赛特猜测阿努比斯所要表达的意思。
教育一位年幼者,这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情。所幸赛特在和年幼的阿努比斯相处的过程中,早就已经锻炼出了足够的耐性。现在能够言语的阿努比斯比还是婴孩状态的他已经容易沟通太多了。
“大概是吧。”阿努比斯有些懵懂的点头道,感情这种东西对他这个新生的神明来说太难区分和描述。
赛特看着自己的孩子不太机灵的样子,有些担心的说道:“玛特对你的期望很高呢。”
玛特作为真理之神,她所承认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的事实。
最初的时候,他和奈芙蒂斯很高兴阿努比斯能从玛特那里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和期许。
但是看着阿努比斯一点点的成长之后,对于他未来可能面对的挑战的担忧,早已超过了得到这份期许的欣喜。
阿努比斯的情况太过特殊,他出生之时太过弱小,哪怕是现在已经有所成长的他,在神明之中依旧是弱小的可怜,这和他的父母完全不一样。赛特和奈芙蒂斯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面对过于弱小的孩子,他们总是不自觉地花费自己更多的心血想要照顾他保护他。
他们模仿着人类的家庭关系和生活方式,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人类,也不会把自己与人类等同,总会有意或者无意的划分彼此的界限。但是界限总会被打破,因为一些他们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事情。
比如面对这个孩子时,他们心中所涌起的和人类别无二致的父母之爱。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小小的那么可爱。”赛特的手掌揉着阿努比斯柔软的黑色头发笑着说道,顺带着另一只手已经拿起自己棋盘上的棋子吃掉了阿努比斯的一颗棋子。
紧接着阿努比斯发出了一声哀嚎。这已经是他离胜利最近的一次机会了,可惜依旧被他的父亲无情镇压了。
“你太过执着于取胜,在面对局势变化的时候又不够灵活与变通,这会很容易掉入别人的陷阱之中。”赛特借着棋盘上的胜负向阿努比斯教育道。
阿努比斯点头称是,在自己的脑中不断复盘着棋盘上的情况。
但是接下去依旧是屡战屡败,最终耐心耗尽的他再也不肯陪赛特下棋了。
赛特笑着收起了棋盘说道:“你现在的棋艺已经比拉好多了。”
“拉,父亲指的是太阳之神吗?”阿努比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难道还有第2个叫拉的神明?”赛特笑着说道。每一个神明的名字都有它独特的意义,尤其是像创世神拉,他的名字不可能被别的神明所占用。
当然拉这种名字也只不过是对外的代号而已,每个神明还拥有着另一个真实的名字,这个名字拥有着神明的力量。
所以也会有一些卑劣的神明会想要通过窃取其他神明真正的名字来偷取其他神明的力量。
阿努比斯他还不是真正的神明,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那个名字,代表着他力量的名字。
“父亲,他那么喜欢下棋,棋艺怎么可能会差?”阿努比斯有些不解的说道:“她曾经和智慧之神托特下了5天的棋。托特大人的棋艺高超,埃及闻名。”
听到了阿努比斯的疑问之后,赛特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你听到的是这个版本吗?”
“难道这不是真的吗?”阿努比斯十分疑惑地看着赛特,这是他听拉的祭司所说的。
“就拉的这个脾气,怎么可能乖乖地输给托特五天?”赛特说道。
“但是他确实是因为和托特大人下棋,所以才有了五天的时间。”阿努比斯还有些疑惑地说道,他说的事情是整个埃及人尽皆知的史诗。
“事实是拉的棋艺实在太差,以至于托特都没有办法让她赢上一盘。在连输了几盘的棋后,拉直接把棋盘砸在了托特的身上,等到她泄愤完的时候才意外发现托特拖延时间的阴谋。”赛特说道。
“这……”阿努比斯从父亲口中听到的创世神的形象和他在外面听到的相差也太多了,实在是难以置信。
“父亲,你确定你说的才是真的吗?”阿努比斯在思考赛特是不是又在诓他。
“那是当然,我曾经在太阳之舟上护卫她数百年。拉的棋艺除了托特也只有我能够忍受了,明明已经告诉他所有的规则,但是她还是选择顽固的横冲直撞。”说到拉那糟糕的个性和棋艺,赛特不自觉地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而就在这时候,祭司疾步向他的主人走来,手中拿着一张还沾有血迹的莎草纸。
奈芙蒂斯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皱起了眉心,对赛特说道:“因为干旱而掀起的混乱,终于要开始了。”
赛特从奈芙蒂斯手中接过莎草纸,那些因为土地干旱而无法劳作的农民受不了饥饿开始掠夺那些丰饶地区的粮食。
在丰年的时候埃及的权贵们收集了大量的粮食,但是如今埃及变得更加干旱,在远离尼罗河土地干燥的地方,农民已经无法通过自己田间的耕种劳作得到足量的粮食,那些权贵们却宁可将粮食放在粮仓之中腐烂也不肯分一点给他们饥饿的同类。
约瑟在得知那里的情况之后,曾经让手下的那些人运送粮食给那些干旱地区的农民,但是那些粮食最终能够到那些农民手中的少之又少。农民不得不以高昂的价格去向当地有权有势的人手中换取少的可怜的粮食,甚至将自己的地产和孩子都抵给那些权贵,也无法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赛特看完卷轴之后,皱眉说道:“人类会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的。”
“但是这也会给埃及带来更多的死亡。”奈芙蒂斯忧郁地说道。
“人终有一死,但他们的灵魂在经过图阿特艰难的跋涉之后又会迎来重生。死亡会带来新生,人类如此,埃及或许也是如此吧。”赛特安慰奈芙蒂斯道。
此时,同样的情报也送到了奥西里斯的神庙之中。
伊西斯也看到了这张莎草纸卷轴,她的脸色阴沉,看到同样沉默的丈夫,她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又重归于沉默之中。
这是他们已经做好的决定,她已经答应了他的丈夫。
丰饶之神也无法赐给埃及永恒的丰饶。
??PS:所以托特在那5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道被拉姐拿棋盘抽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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