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成长的考验

??战争之后收尾的工作,赛特帮不上什么忙,这是奈芙蒂斯所擅长的部分。

大雨之后的赫梯,空气之中十分潮湿。在这样的环境中,赛特的身体也如同人类一样被禁锢在躯壳之中无法化作沙子离开。

他听不到熟悉的沙鸣,靠着自己的双耳只能听到人类窃窃私语。

他可以听到那些人类对他的惧怕,红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都能够成为他们恐惧的来源。

赛特走到小摊前想要买几个木雕送给阿努比斯,然而摊主直接吓得瘫倒在地,哆嗦的□□流出了腥臭的液体。

赛特对摊上那些栩栩如生的木雕瞬间没了兴趣。

属于伊西斯的符号在赫梯的城中慢慢流行,就像奥西里斯所说的那样,只要向他的妻子伊西斯祈祷,魔法女神给予他们的祝福能够让他们免疫奥西里斯造成的伤痛和毒素的侵蚀。

赛特看着那些畏惧他躲避着他的人类实在太过无趣,伊西斯来到这里之后嫌弃他碍手碍脚让他出来散心,而他出来后看着这些人类,听着他们的话,反而心中更加的烦闷。

赛特开始怀念埃及的沙漠,那里有许多轻盈的沙子会随着他的心意流动,没有那么多讨厌的声音,只有最纯粹的沙鸣。

然而他这次出来带走了埃及所有的沙子,而这些沙子混入在这块湿润的土地,已经无法随他一起离开。

赛特回到了城外埃及士兵驻扎的营帐中,他看到了伊西斯救治伤员的身影。

魔法女神伊西斯也无法让死者复生,那些失去了肢体的士兵只能够一辈子带着这残缺生存。

奥西里斯和奈芙蒂斯,正在和赫梯的众神还有作为盟友的巴比伦和迦南的神明进行漫长的谈判。

他和伊西斯却成了后方最空闲的两个。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在埃及的时候见你的影子都难。”伊西斯看到赛特无措的站在门口,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里不是埃及,又没有沙漠,我能够跑哪里去啊?”赛特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你过来,这次不要再给我添乱了。”伊西斯妥协道。

在伊西斯的指导之下,赛特辨识那些曾经在他眼中没有任何差别的草药。

最后在姐姐的埋怨声中,赛特终于搞出了一份合格的草药。

就在赛特的医术缓慢增长之时,复杂的谈判也渐渐到了尾声。

奥西里斯和奈芙蒂斯回到埃及营帐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块还闪烁着代表神力金色光芒的石板。

这上面不只是要楔形文字,还有埃及的象形文字。

赛特只是草草地看过上面写着的条例,他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看着最是头痛,只是勉强看懂了那一部分和商队有利益有关的文字。

“为了庆祝这次的胜利,伊什塔尔和巴尔想要在这里举行宴会,他们告诉我一定要带着你去参加。”奥西里斯说道。

“没兴趣。”赛特听到宴会两字立刻拒绝道。

他对于这些交际和应酬看着就头疼,他唯一作为宾客参加过的宴会就是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婚礼。

他一直在回避着那时候的记忆,同时也开始抵触宴会。

“去吧,他们都很想见见你。”奈芙蒂斯对赛特邀请道。

赛特看着奈芙蒂斯的眼睛,最终只能败下阵来。

晚上,当荒原上的篝火亮起,属于神明的宴会才刚刚开始。

奥西里斯将葡萄藤的枝桠插入土中,石榴籽也散落在土地之中。

不多时,石榴籽就开始发芽,生长,抽条成了一株株高大的果树。

而葡萄糖则攀附在坚硬的树杆上,相互盘结,以树枝为框架组成了美丽的长廊。

那些武神打来了猎物,擅长烹饪的人类奴隶处理完猎物之后,将大块的肉串在树枝上,放在篝火上烘烤。

赛特对于这些享乐的节目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伊什塔尔充满魅惑的舞蹈也无法让他集中精神。

“仗都已经打赢了,你为什么反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宙斯走到了赛特的身边,有些不解地问道。

赛特看着已经初具少年模样的宙斯,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怎么看着似乎长高了?”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或许就是我的养父养母让我出来的目的吧。”宙斯有些惊喜地说道。

赛特想到自己很久没有成长的孩子——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在找到了指引的权能时成长之后,一直维持着孩童的模样。

仅仅是时光似乎并不能让他的孩子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神明。

“你们希腊的神是怎么成长的?像人类一样从小孩长成大人?”赛特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种成长不过是表面罢了。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明,还需要经历很多的试炼。”宙斯解释道。

“但是我可没看出来最近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经历所谓的试炼。”赛特实话实说道。

毕竟这场战争当中宙斯并没有出什么力,当然作为一个孩子,他也没指望宙斯能在战场上有多大的作用。

难道只是来旁观战争,这也算是一种试炼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所谓的试炼也太简单了。

但是让阿努比斯来旁观战争?赛特想到阿努比斯纯真的笑脸和那双与母亲一样温柔的眼睛,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希望把战争作为阿努比斯成长的试炼。

但如果让阿努比斯远离战争的话,他大概不能成为和自己一样的战争之神吧。

那个孩子可是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目标呢。

“有的,她就是我的试炼。”宙斯的手指指向了正在篝火旁边跳着魅惑的舞蹈的伊什塔尔。

“什么?”赛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伊什塔尔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让宙斯成长的试炼?

宙斯看着赛特疑惑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颊。

“繁衍就是我的权能之一。”宙斯小声地说道。

赛特看着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宙斯,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暴击。

这种成长也行?

“繁衍的权能?你现在还是个孩子,伊什塔尔的事情还是等你长大再说吧。”赛特有些关切地劝说道。

“重点不是这个,我现在还只是个孩子,我当然明白。伊什塔尔姐姐的话让我明白了自己被她吸引的缘由,那就是繁衍的权能在指引我。”宙斯从塞特的脸上的表情,猜出对方此刻心中的想法。

“重要的是要成长就必须要找到自己降生到这个世上的意义。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才能够找到自己所要主掌的力量,这才能够让自己成长。”宙斯认真地解释道。

“额——”赛特从来没有想过希腊的神权能是被注定的。

即便他们出生的时候如同人类的婴儿一样懵懂,没有属于自己的权能。

在成长的道路中,也会被早已注定的权能所吸引。

看似有无限可能的命运,其实早已经被注定。

赛特在听到宙斯提起海洋女神泰西丝的名字时记起了宙斯的存在。

那个曾经折磨了他许久的婴儿。

只是阿努比斯过于缓慢的成长,让他对神明成长的时间有了错觉。

“这是用赫梯的香料烤制的鹿肉,十分的美味。”奥西里斯递来的宽大树叶上,一块烤的滋滋冒油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然而赛特对于这些人类的食物依旧敬谢不敏,在这方面能让他妥协的只有奈芙蒂斯。

“你们在聊什么?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奥西里斯对于赛特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眼神掠过了站在一旁的宙斯。

宙斯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奥西里斯,不过是短暂的眼神交汇,他感觉到对方不明所以的敌意。

宙斯虽然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相信数次救了他性命的的灵敏直觉,和塞特告别之后立刻毫不停留地离开。

“哥哥,阿努比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成长?”赛特看着宙斯离开的背影,悠悠问道。

“或许是因为时机未到吧。”奥西里斯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时机,什么才是时机呢?”赛特喃喃自语到,然而这简短的两个字不可能告诉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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