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上完,扶光随手将东西扔回医疗盒。他没给庄宴任何反应的时间,俯下身,温热的嘴唇不由分说的压了下来,不是缠绵的吻,更像是一个带着狠意的啃咬,落在庄宴因为刺痛而微微抿起的唇上。
“好了。”扶光退开少许,指尖摩挲过那刚刚被亲吻过的唇角,脸上重新挂上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这样肯定不会留疤了。”
庄宴被他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有些恼火,加上身上湿冷的衣服贴着皮肤极其难受,他用力推开扶光,站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然而脚步还没迈出,腰肢就被一条坚实的手臂从后面紧紧勾住,轻而易举的将他重新搂回到那个温热的怀抱里,后背撞上扶光的胸膛。
“这张脸受点伤你就这么紧张?”庄宴挣了一下没挣脱,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侧过头,眼尾还泛着刚才疼痛激出的生理性浅红,“你是多喜欢它?”
扶光的手臂收得更紧,下颌轻抵在庄宴的颈窝,嘴唇几乎贴着他敏感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是喜欢你。”
他声音低沉,像陈酿滑过喉间。
他在心里无声的补充:最喜欢你的脸而已。
庄宴被他直白的话噎了一下,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磨了磨后槽牙,感觉耳根不受控制的发热。
“行了,”他最终有些败下阵来,用手肘不轻不重的往后顶了一下,“放开我,身上湿得难受,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强行恢复冷静,“有正事要跟你说,赶紧出去。”
扶光低笑一声,终于松开了手臂,看着庄宴像只被惹的炸毛后又强行镇定下来的猫,头也不回的拉开了里间的门。
庄宴拉开里间的门,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薄红,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淡漠。
他走到外间中央,无视了楚豫投来的带着点戏谑的打量目光,言简意赅的开始叙述他和楚豫昨晚至今早的遭遇。
他从听到敲窗声开始讲起,到发现人头,追踪血迹,进入废弃旧楼,遭遇那些血肉与机械糅合的怪物,被迫躲进电梯,电梯失控下坠落入水中,最后从那个布满竖目壁画的废弃礼堂水池中浮出,以及发现潜水装备和水底雕像的经过。
他的叙述条理清晰,重点突出,没有多余的情绪渲染,但每一个细节都足够让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其中的诡异和危险。
楚豫在一旁时不时插话补充,尤其是关于怪物具体形态、雕像的大致轮廓,以及他关于巨神明传说和历史断代的推测,语气依旧带着点玩世不恭,但内容却相当扎实。
扶光一直安静的听着,背靠着茶几,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向来有耐心,善于抽丝剥茧的分析。
然而,一旁的慈蝉却是越听脸色越古怪,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惊讶,最后几乎坐立难安,那张光溜溜的脑袋上都快冒出实质性的尴尬冷汗。
等到庄宴提到在水池边发现两套几乎全新的潜水装备时,他终于忍不住,弱弱地举起了手,像课堂上被点名的小学生。
“那个……”慈蝉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庄宴和楚豫,“你们说的那个……引你们过去的可疑人影……可能……是我在教里的一个朋友。”
这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慈蝉缩了缩脖子,手指指向被楚豫放在墙角的那两套潜水装备:“他……他大概是想用这种方法,引你们去拿到装备,顺便……指条路。”
楚豫沉默了两秒,电子眼闪烁了一下,开口问道:“指路?指的是那条布满怪物的楼道,还是……那个脏了吧唧的大水池子?”
慈蝉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是……水路。你们看见的那个水池里的雕像……其实是个入口。从雕像底座的一个开口进去,里面有一条水下通道,能直通……直通‘真知道’的集会大厅。”
扶光终于动了动,他微微直起身,目光落在慈蝉身上,语气不善:“那你这位朋友,引路就引路,为什么还要特意在窗户上挂一颗死人头?恐吓吗?”
慈蝉的脸瞬间涨红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解释:“这个……昨晚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细说。那个人头……大概是教里某个已经死掉的教众。我朋友挂它,是想用这种方式警告我……教里最近不太平,有不明势力在暗中监视,要我小心。”
庄宴听完,简直气笑了。
他抱起手臂,冷眼看着慈蝉:“你昨天怎么不说?害得我们俩像无头苍蝇一样追了一晚上,还差点喂了怪物。”
他语气里的不满毫不掩饰。
“我……我当时也吓坏了,而且不确定我朋友到底想干什么……”慈蝉的声音越来越小。
庄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继续追问:“那废弃楼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呢?也是你和你朋友计划里的一环?”
“不是!绝对不是!”慈蝉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露出困惑和后怕,“你们说的那种怪物,我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真知道教里虽然……虽然有些激进的改造实验,但我真没见过那种东西!最起码我离开之前没见过!”
庄宴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笑意:“哦?那就怪了。不是你朋友,那会是谁故意把我们引到那个怪物窝里?还是说……你那位朋友,本身就有问题?”
慈蝉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讪讪地点了点头,颓然道:“不无可能。‘真知道’内部鱼龙混杂,很多所谓的教众,本来就是些是些有钱就能驱动的亡命之徒。我那个朋友,我也很久没见了,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我也不敢保证。”
楚豫看着冷着脸的庄宴和无地自容的慈蝉,一时觉得氛围过于尴尬。
他挠挠头,只好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扶光搭话,“那个人头,你们怎么处理了?”
“人头?”扶光挑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昨晚你们两个一走,我就拖着光头出去把它摘了。”
“然后扔路口的垃圾桶里了。”
那个垃圾桶说是叫桶,实际上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撑爆了。那个人头甫一落地,就软软的陷入了一摊不明物质中。
当时光头脸色铁青,还是扶光把他拖回来的。
“真有你的。”楚豫听着都犯恶心,敬佩的对着扶光竖了个大拇指,紧接着他又扭头看向慈蝉。
眼神复杂。
他感觉的到慈蝉没有说谎,只是他口中全是真话的话,那更不妙了。
他们很可能已经被监视了。
“那我们还按原计划行事吗?会不会……”
“当然!”他的话被扶光打断,“不过我们得提前了,他们现在应该还没完全防备,我们得尽快混进去。”
扶光戳了戳庄宴的腰,看着他因为痒浑身一抖,继而笑眯眯的问:“小庄,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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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神仙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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