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 无恙香消玉殒,谢郎跳江

这一路走走停停,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京城,科考于三月底正式开,谢戚用赢来的三百两银子租了一处离考试点较近的府宅两个月,从考试开始到放榜,剩下来的二百两留作盘缠和返程路费。

在开考前的前一天晚上,谢戚出了门,去京城的街上看看,放松一下。但紧不紧张,谁知道呢?系统其实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谢戚了,谢戚最近的表现和刚来时的模样大相径庭,仿佛换了个人。它意外觉得,谢戚似乎很认真,是的,很认真地去准备科考,或者说,很认真地去奔赴他自己的死亡。

谢戚走在街上,一副风度翩翩的才子模样,可事实上,谢戚正在和系统拌嘴:“我说,这种情况之下,我应该提壶酒,边喝边走,摇摇晃晃,好好看看周围的繁花。或者拥着三两个美女才对。”

惹来系统的鄙夷:“宿主,你这属于流氓渣男行为。”

“什么流氓?!我这顶多算是才子风流好吧。”系统看着路过的不知第几个路过的姑娘偷瞧着谢戚,不禁翻了个白眼,真该把这厮的真面目露出来让这群人看看:“你是才子吗?这不是原主的能力吗?”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某个微服私访的狗皇帝。

王建安身穿着蓝紫色的华贵衣袍,肩上还披着白色的皮袄,谢戚猜测,估计是狐狸的毛。再看看自己,只能说贫富悬殊。

谢戚不知为何有些牙痒痒,这个狗皇帝,没事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一身贵气不可攀的样子,生怕别人猜不出来他身份不凡吗?或许,这王建安的目的吧,用现代话来讲:炫富。

谢戚想装作不认识从王建安身边走过,可没成想王建安却是主动拦住了谢戚:“谢郎,别来无恙。”

谢戚只好停了下来维持原身的温文尔雅的形象:“王公子,好巧。”

“不巧,我是特地来找谢郎的。我们,找处地方坐坐?”王建安倒是不介意谢戚的不耐,很是平和地开口地询问道。

“不用了吧。谢过王公子好意,只是鄙人还赶着回府早些歇息,好好应对科考呢。”其实如果平时的话谢戚也许会同意,毕竟两个大男人,也不怕王建安会把自己怎么样。只是,王建安招贤之心还是很明显的,谢戚由于谢父的原因估计只能选择王祯了。这样自己无疑是不适合与王建安深交的,再说了,他们去谈什么?又不能谈些国家政事,总不能去跟皇帝谈谋反计划吧?

是的,谋反。谢戚从各方面的表现都可以猜到,王祯肯定是想谋反的。出于对原身的尊重,即使不喜王祯的作风,但谢戚还是决定抉择王祯。虽然,到时候,王祯和王建安斗起来,云国肯定要乱起来,但谢戚还是会尽量会去完成任务的。只能说,算是对不起王建安这个炮灰皇帝了。

“如此。倒是我唐突了,看来谢举人是有了自己的选择。不过,在尘埃未定之前——”王建安突然靠近了谢戚耳边,“朕还是希望谢举人好好考虑考虑的,毕竟,谢老先生一生忠心报国,谢举人可别辱没了谢家名声。 ”

然后快速撤回身子,王建安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离去,谢戚转身看着王建安的身影,看来,狗皇帝这是被折了面子,不高兴了。威胁吗,谢戚自己其实是不怕的。

买了几罐酒,谢戚莫名有些烦燥,也许是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没被感官还不错的人这么甩过脸,又想到了原身的一些亲戚,想到了应无恙,这个整个社会秩序作风都让谢戚不舒服的世界,而且没有想到做个任务这么复杂,或许受到些原身影响,顾虑这顾虑那的。这让谢戚有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非常抗拒这种感觉。

想死有那么难吗?讲道理,不是只有求生才难吗?

他大口灌着酒,看着夜色中安睡的月牙,竟意外也生出几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感觉来。不,按他这种喝法,或许更应该叫“醉影成三人”。

要不,算了吧?谢戚忽然想这样干了吧,其实好像无所谓的,自己的目的本来就是死,而非求生。

其所谓求生者兢也,求死者狂也。

系统察觉到了谢戚的想法,却无法对着个醉鬼说些什么话,它其实知道的,谢戚做这个任务一直都是偏消极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像打了鸡血似的不眠不休的读书,但终究也只能算作“回光返照”。

第二日,谢戚醒来时,阳光打在脸上,他竟是直接在院子里睡了一晚。

不急不缓地收拾完,谢戚晃晃悠悠地出了门,倒不像是个要去考试的,而像个看戏的。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铺好的白纸,谢戚不禁揉了揉头,宿醉的后果总是这样的。不过所幸,谢戚完成任务的愿望没那么强烈了,也就无所谓清醒与否,放开手脚来答,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写上去。整个人的状态用一个现代化的词语来形容:摆烂。

考试一共进行了三天,谢戚出来时精神都有点恍惚了,本来原身身体就弱,在这个空气不畅通,饮食粗糙,休息环境恶劣寒冷的环境下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整一个脸色苍白柔弱书生,倒是惹来许多贵妇小姐的窥探,夹杂部分权贵奇怪的审视。

买了点包子胡乱啃了两口,支撑着回到了家,躺在床上,却是很快就病倒了。而且这一病,就是整整半个月,彻底打乱了

谢戚要不等结果直接回家的计划。这期间,王祯倒是派人来慰问了谢戚,还托人带了药过来。

等谢戚缓过身体来,好不容易决定要返程时,又觉得干脆等到放榜,便索性决定多待几天。

就在半个月后放榜那天,伴随谢戚拔得笔试头筹的消息传开的是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准状元郎投江了。

王建安也知道了,不同的是,当时他就在桥边,本来是觉得谢戚有大才,决定最后拉拢一次,不行就要趁早解决的。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那人却是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后竟是一头栽进江中。

自己虽是鬼使神差地及时也跳下去,把他救了上来,可禁不住这人大病初愈,身子骨又弱,溺了些水,高烧不退,陷入昏迷。

王建安为他施完针,旁边的暗卫为他递上擦汗巾,王建安接过擦了额头的汗。让暗卫收好针,神色有些暗沉:“查出什么了?”

暗卫递上了情报处整理好的事件原委,看完,王建安不禁气笑了,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发生呢,原来是自己那个“精明”好叔叔干的好事,虽然他也算是束手旁观的人。不过也好,出了这桩事,王祯可就相当于谢戚的仇人了,自己虽然也算半个仇人,可毕竟没逼死谢戚的父亲,何况自己顶多是个背锅侠。

现在唯一难的就是这谢戚能否扛过去,自己虽然自诩医术高明,可终究还是无法从阎王手中要人,只能看谢戚自己了。

想是这样想的没错,可出了门,王建安却又吩咐道:“把朕药材库里上好的驱寒药材和降火的灵药拿一部分出来,按朕给的药方熬制。另外,托人看着点,莫去打扰到谢家公子,同时,也派几个手脚机灵地服侍着,人醒来了第一时间告知朕。”

御书房内,王建安批改奏折时却总是感到烦躁,不禁揉了揉眉头。

旁边站着的的陈公公见状,赶忙递上还热乎着的茶:“皇上,可是在担忧谢公子?谢公子如此良才,必是吉人天相,很快便会醒来的。”

到底是从小陪伴帝王长大的人,同皇帝也亲近些,见他忧愁,总是关切一些的。

王建安接过茶,没去喝,放在了桌上,继续凝神看着奏折。

陈公公看见皇帝没生气大了胆子似提醒似疑惑:“谢公子确是天纵英才,可这天下英才辈出,上天有好生之德,皇上也不要过于记挂,以免伤及龙体。”

王建安怎么会听不懂陈公公的话呢,可他还是沉默了。是啊,他谢戚纵是大才,可与他相当的人也不是没有,自己堂堂一个皇帝怎么会像个青楼老鸨一般不断靠近拉拢一个意图与王祯合谋造反之人。

陈公公向来是个聪明人,看出皇帝微微的不悦,没再开口。帝王到底是太过年幼,爱才之心固然值得欣赏,可这爱才爱到做出有伤龙颜的事情来,便会沦为话柄了。

陈公公想着宫里内外传出的风声,帝王为救书生跳江,又抱着书生回到宫里,敲开太医院大门的风流事,可这般话语能传出来,孝亲王可真是费劲心力呀。

王建安看着又一封王祯的党羽提出来的荒唐建议,觉得这王祯真是嫌死得不够快。快了,很快,自己就会把他拉下来,脱下他那层伪装的皮,让他生不如死。

晚间,一个侍从急匆匆地跑进来:“皇上,谢家公子醒了。”

王建安却是终于松了口气,也顾不得自己有些疲惫地身体,披上外袍便匆匆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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