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比刚才要烫一点,“好像是,我在车上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烫。”
“什么叫做好像是?”她自己的身体她都不知道吗?
江南烟被他突然提高音量有点唬住,她这段时间太累了,每天身体都很疲惫,自己还以为是太累了呢。
“我也不想让我自己生病啊,这不是赶上了吗?人吃五谷杂粮,还要工作,怎么会不生病啊?”再说了,就算是不工作,也有可能生病。
任潮生还想多说两句,看到她泛红的脸颊,那双委屈的眼睛盯着自己,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忍心再责怪她了,之后自己给她备上药就是了。
他伸出手,拉住江南烟,“走,上车,我带你去看病。”
江南烟听到他的话,也松动了,她轻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自己记得没有跟他说自己在哪,哦……她告诉文静了,可能文静去找他了。
“文静说你没回来,我就去车站找你了,然后问那边有没有没回来的车子,人家说有一辆,我怕你……”怕你出事,赶紧找过来了。
“文静怕你出事,让我来找你。”他更改了下说辞。
江南烟嗅出一丝不对劲,他这样的人,除非他心甘情愿的来啊,谁能驱使的动他啊?
“看我干什么?上车。”任潮生已经把车门打开了,催促道。
江南烟也不多问,点点头进去了。
任潮生递给她一件衣服,“你盖在腿上,就不那么冷了。”
江南烟哈了口气,道,“谢谢你啊。”
任潮生继续提醒道,“安全带。”
系上安全带之后,车子就发动了。
江南烟看着车外,现在雪还是下个不停,路上已经有积雪了。
“你要去哪找诊所?”
任潮生也没有来过这,眉毛紧皱,“我也不知道,找找看吧,或者一会找路人问一下。”
江南烟看着窗外没说话,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吧,都到半夜了,路上哪里还有行人啊?
任潮生通过车灯看到一个妇女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赶路。
他赶忙驶到跟前,拦住了女人。
女人看有人拦路,赶紧绕道走。
任潮生对江南烟急匆匆的撂下一句,“车里等我。”
江南烟探出头,任潮生已经快跑追上了女人。
“大姐,大姐,我问个路,你知道这哪里有诊所吗?”
女人终于停下来了,她上下打量了下任潮生,突然来了句,“你叫谁大姐呢?我看着你可比我老。”
任潮生被她一句话搞蒙了,赶忙换了称呼,“您好,请问这边有诊所吗?”
话音刚落,女人怀中的孩子就哭了起来,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两岁左右,面色潮红,应该也是发烧了。
“我就是要去看病呢,就在前面,你一块去吧。”
任潮生的心放松下来,“好,多谢,我有车,你坐我的车吧。”
面对邀请,女人回头看了下,“这几天都下雪,乡里的土路走不了车,你的车开进去就开不出来了。”
任潮生思索了几秒,随后道,“好,那您稍微等我下。”
说完,就往车子方向走,江南烟见他回来了,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任潮生开门道,“说诊所在村里面,我们得走着去了。”
“哦。”这种天气,这么晚的时间能找到诊所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刚下来,脚下就滑了下,任潮生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没事吧?”
江南烟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太困了。
任潮生蹲下身来,“来,我背你。”
江南烟觉得自己的体力还没有那么弱,“不用了吧……”
“别废话,快上来吧。”
江南烟看着他的背影,脱口而出,“你背的动我吗?”
任潮生措不及防的回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
自己觉得这两天受到的打击次数也太多了。
她一个女生,重量难道有200斤?
江南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走上前去,伏在他的背上,“你别把我背掉下去了。”
任潮生很轻松的起身,无奈的叹了口气,“好,放心吧。”
走到女人旁边,几人赶紧赶路。
天冷路滑,土路不但有雪,还有冰。
任潮生走的非常小心。
妇人跟任潮生搭话起来,“哎,这是你什么人啊?”
任潮生笑了下,“你猜猜。”
妇人看了眼江南烟,斩钉截铁的道,“她是你妹妹吧。”
江南烟忍不住的笑,随后道,“对,姐,你猜对了。”
妇人都没看到任潮生黑着的一张脸,兴奋的道,“瞧我这眼力,一瞅一个准,你俩长得可像了。”
不一会,诊所就到了,从门口看像是个平常人家,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妇人敲门,大声的喊道,“有人吗?”
不一会,里面传来动静,“谁啊?”
“我家孩子病了,你帮忙看下病吧。”
大夫的声音有些不情愿,“咋这个时候生病啊?我都睡下了。”
妇人立即就不愿意了,“什么叫这个时候生病?我哪愿意孩子生病啊,你这说的什么话。”
大夫也来了脾气,“你看不看病?”
任潮生见情况不对,赶紧道,“大夫,我们看病。医者父母心,我们也不愿意孩子生病,孩子现在高烧不退,麻烦你给看下。毕竟小病不治就成大病了。”
他的好言好语让大夫不那么生气了,随后就打开了门。
江南烟看着背着自己的男人,内心有点复杂,他也会这么说话……
大夫打开门,看到是两对,问道,“几个人看病?”
“两个。”
都进屋之后,大夫给两人都量了□□温,随后下了结论,“温度都比较高,你们是打针还是挂针?”
妇人道,“我们打针。”打了一次针,就好的差不多了,要是不行的话,就再来一针,两针也就好了。
挂针钱太贵了。
“两块钱,加上药,三块。”
妇人找遍了口袋,也就找到两块五毛钱。
“你就给我包五毛钱的药就行了,我家孩子小,吃不了那么多。”
大夫道,“五毛钱的吃不好,你听我的。”
“那你便宜五毛吧。”
大夫第一次见到讲价的,“我这都是固定的价钱,你们晚上来我已经看病了,怎么还讨价还价?”
江南烟闷哼一声,她现在有点难受,嗓子疼,头也疼,浑身都疼,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任潮生见状,对那边道,“别吵了,不就是五毛钱,我掏了。大夫赶紧看一下这位,给我们挂针吧。”
大夫看着任潮生,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们不是两口子?”
当时跟自己说话,自己还以为他们是一家子呢。真是误会了,他说呢,任潮生穿的根本不像是本地人。
“不是。”任潮生咬牙切齿的道,“赶紧看病吧。”
随后掏出一块钱递给了大夫,“直接给她吧,不用找了。”
“好好。”
妇人不住的道谢,“谢谢你啊,谢谢。”
任潮生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不用谢我,要是真的想谢我,就安静一点好吗?”
自己刚才看了下表,都已经快11点了。
给江南烟输上液之后,任潮生才放心起来,“她挂完之后就没事了吧?会退烧吧。”
大夫保证道,“放心吧,她就是会多睡一会,很快就退烧了。”
说完,从别的床上拿了一床脏脏的被子,要盖在江南烟身上。
任潮生赶紧阻止,“你干什么?”这被子这么脏?不会让江南烟盖着睡觉吧?
“给她盖上啊,不然还是会着凉的。”
任潮生看了眼那被子,艰难的问道,“有没有别的被子?干净一点的。”
“我这都很干净。”大夫道。
任潮生还是过了心里的那关,随后掏出十块钱,“麻烦帮我找个白一点的被子,不用找了,谢谢。”
钱使出去,比说什么都好用,总算是找了一床干净的被子。
但是任潮生还是觉得有点难受,随后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江南烟的身上,之后才把被子盖上去。
一脱下来就感觉到了寒意,他又掏出来10块钱,“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屋子暖和点。”
生上炭之后,屋子里终于暖和了。
任潮生又看了下周围,这也有点……太脏了吧……
一阵打扫之后,看样子终于干净了点。
任潮生坐在江南烟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很是庆幸,幸好自己来了,在客车上过夜得多难受啊。
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那么烧了,看来药见效了,他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了。
困意渐渐袭来,任潮生也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江南烟模模糊糊中闻到一丝檀香,好像是任潮生衣服上的味道。
她奋力的睁开眼,看到了自己身上干净的被子,还有床边的任潮生。
劳累了一夜,他睡得很沉,下巴上都冒出青色的胡茬。
江南烟动了动,发觉自己身上还盖了他的衣服。
她笑了下,是觉得这里的被子不干净吗?
她坐起身,手不由自主的往他的脸上伸去。
刚触碰到他的眉心,他就睁开了眼。
任潮生还有些睡意朦胧,看到江南烟醒了,沙哑着声音道,“你终于醒了。”
见她没事,他就放心了。昨天自己叫了她两声,她睡得太沉了,没有一点反应,自己睡觉一颗心都在悬着。
“你守了我一夜啊?”江南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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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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