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叶拒人,文秀如愿

周叶三人进了古槐村,远远地看见路边站着几个男人,周叶不以为意,这很常见,家里没有什么休闲娱乐活动,人们便喜欢聚在外面聊天或者打牌。未想,在快到达高家时,周叶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拦住了脚步。

周叶疑惑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男人,之间他先是对着高卫华笑了笑,叫了声“叔”,又转向自己:“我是杨文明。”他想,既然李婶子已上门说亲,她肯定知道自己是谁,是以胸有成竹地等待周叶的反应。

周叶却以为他是不满意被自己拒绝,继续来纠缠自己,语气便有些冷:“我不是已经拒绝李婶子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杨文明听到此话却惊叫出声:“你不同意?为什么?”

周叶不耐烦地绕过他,“我跟你认识吗?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答应跟个陌生人结婚?”说完就要拐进高家房子去。

杨文明在后面紧跟几步,碍于高卫华这个长辈在,不敢直接闯进高家,只得提高音量喊到:“我知道你叫周叶,周叶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你一个外地来的,绝对不可能找到比我条件还要好的了。你再好好想想,我真是喜欢你。”

已迈进大门的周叶撇撇嘴,呸,就是见色起意。

跟在高卫华和周叶身后进门的高建平脸色铁青地回过神看向杨文明,吐出一句“你说完了?”不等杨文明反应,又扔下一句“说完了就赶紧离开这儿。”紧接着,大门“砰”一声在杨文明面前被关上。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到周叶,喜悦很快又爬上心尖和眉梢。王秀兰得知周叶明天就开始去砖窑厂自然很是为她高兴;张芙蓉惊讶地看着周叶,下午听说的时候,她想的简单,一个外地姑娘怎么可能成功呢?她要是能去,怎么王秀兰婶子、吕爱珍之流没去?谁承想人家砖窑还真要她!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赵文秀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此置若罔闻。

赵文秀期盼的事情正在如她所愿地发生着。杨文明从高家门口离开就直奔李春芬家而去,见到人就开门见山问道:“婶子,周叶说她不同意,她怎么跟你说的?”

李春芬叹气,“你见到她了?”她还计划着吃过晚饭去一趟杨家,再将情况告知他们,没料他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杨文明犹自气愤不已,“我当面问了她,结果她连个正眼都没给我,她这是什么意思?”

李春芬却没给他回应,在墙面钉子上拿了家里钥匙,招呼杨文明:“走,去你家说,我怎么也得给你妈回个话。”

到杨家时,韩巧芝正坐在炕上,倚靠着被褥卷,腿上盖着小棉被,一边打着手里刚起了头没多久的毛衣,一边抬头看看电视。杨家也有一台电视机,只不过同刘家将电视放在了儿子屋里不同,电视放在杨怀根与韩巧芝屋里。

李春芬一路跟着杨文明进了屋,扬起笑脸打招呼:“嫂子,在织毛衣呢?”韩巧芝虽比李春芬小几岁,但她嫁的杨怀根年纪大呀,村里人最讲究辈分,叫错了都是要被当面嘲笑一番的,是以李春芬这声嫂子叫的毫无负担。

韩巧芝停下了织毛衣的动作,“你来了,快坐。”又看向同时进门但坐在炕上生起闷气的儿子,问他:“怎么了这是,又是去哪儿惹了气了?”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炕穿鞋,却被李春芬拦下:“嫂子你坐着,别下来了,怪冷的。”说着自己坐在了离韩巧芝不远的炕边。

杨文明未开口,李春芬看了眼他,向韩巧芝解释道:“嫂子,我来是跟你回个话,嫂子你信得过我,让我去高家说合说合周叶和文明这孩子,我呢,废了这张老嘴,也没成功。”

这确实在韩巧芝的意料之外,“那是为什么,那边是什么说法?”

“说是初来乍到咱们这儿,两眼一抹黑的,没想过这事儿,还说她爸妈指定不同意。”

“那也不该一口回绝吧?不说想一想?”

李春芬仿佛找到了知己般,双手一拍,应和道:“谁说不是啊,所以我后来打听去了,”说到这儿,习惯性卖个关子,“你猜怎么着,人家说这丫头和高家建平小子走得近着呢,搞不好两个人已经谈上啦!”

韩巧芝还未来得及反应,杨文明却差点一蹦三尺高,“怪不得呢,我说刚才高建平对我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自己看上了。我找他去!”说完就要冲出去。

“回来!”好韩巧芝疾言厉色道,“没出息的,要去也是我去,是我托的媒人上门。你去自己屋子里待会儿,我跟你春芬婶子再说说话。”

杨文明气呼呼地径直去往隔了间堂屋的自己房间。

待得杨文明离开,李春芬劝说韩巧芝:“你呀别生气,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丫头,又是被高家救下来,加上建平那小子的长相,也是有可能的。”接着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韩巧芝追问:“怎么了?”

“这个周叶虽不成,但是和她一起的那个赵文秀却也不错。”

韩巧芝摆摆手:“算了吧,那个好歹是文明自己看中的,我拗不过他,不成也是有好处的,现在呀他就乖乖听我的,我给他找一个。”

李春芬摇摇头,露出不赞成的神态:“嫂子,你真是没想明白,你在本地找一个,条件差的要扶持家里,条件好的娘家护的厉害,到时候吵个架往娘家一跑,老丈人还不得打上门来呀。”顿了顿,继续劝她:“这个老家远在四川,就是想帮持家里都帮不到,文明也不用总去老丈人和丈母娘跟前走动,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丫头,以后这家里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又补充了句:“我不信你托我去说合周叶的时候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韩巧芝当然想过,如果没有这种打算,就是任凭杨文明如何撒泼耍闹也必然不会点头同意的。

见韩巧芝似有所松动,李春芬又加了把火:“而且啊,那个周叶长得确实狐媚,不开口看不出是个山里出来的,身材也不错,隔着棉衣那胸前都鼓鼓囊囊的,不是我吓唬你,这要是个坏心的,以后还不勾的文明和你离心?说到底,哪家婆媳没有嫌隙的。”

“那个赵什么……”

“赵文秀。”

“对,长得怎么样?太丑了文明可不会愿意的。”

李春芬知道这是有戏了,立马顺竿爬:“哎呀嫂子你就放心吧,那丑的我也不会说给咱们文明呀,是不如周叶漂亮,但也是能入眼的。”

韩巧芝放下心来,承诺道:“行,那等个一两天我给你回话。”

李春芬满意地离开了杨家。

晚上的杨家却爆发了大战。

“我不换,那个什么秀的我都注意过。”杨文明嘶吼道。

韩巧芝怒骂:“糊涂蛋子,你就只会看那张脸,周叶是漂亮,人家可看不上你,偏你还在家要死要活!”一句话气的杨文明梗住脖子不看她。

杨怀根将抽完旱烟的烟杆子在脚边的凳子腿上磕了磕,说道:“听你妈的,你妈什么时候害过你?”

毕竟是亲生儿子,韩巧芝自觉苦口婆心全道:“你想想,咱家什么条件,高家什么条件,如果周叶真跟高建平好上了,你更该娶个赵文秀那样的。让周叶好好看看,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是要嫁得好,即使是不如她的小姐妹,嫁到咱们家,以后也过得比她好。”

杨文明却像是被触动了神经般说不出话,怔怔地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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