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万千,随风消逝。
容予安从收纳袋里取出本次任务的木牌,释放出一点灵力覆盖木牌,任务的内容便了然于心。
炼魂成恶鬼的事件发生在稻汶国一个名叫祥利镇的普通小镇上,据官府的粗略统计,登记过的死了至少百人,至于没有统计的,不可得知。
最开始只是失踪了几个人,这些人存在感不高多是孤身一人地位卑微的无名氏,官府没有察觉出异常。
到了后来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不少家中有丢失亲人的悲痛万分报了官。
可官府加大巡查派遣小吏去查找真凶,没得到任何线索,纳闷不已,只能无计而返。
失踪的人越来越多,百姓也越来越恐慌,不少人怕家里人遭殃就紧闭家门吃存粮过活,一时之间祥利镇门门紧闭产业暂停,失了往日热闹的景象。
富裕人家不惜重金请修士镇宅,普通人家躲藏起来,就连当地官府都害怕起来,连忙向上级申请几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守在官府来保性命。
毕竟,下一个丢了命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谁都不敢确定。
风云四起,人人自危。
官府早早向仙盟递了求助信,这种没有痕迹就让人失踪的本事怎么也是仙家的事,凡人实在无力。
由于伤亡失踪人数过大,危险评判过高,一纸书信直接层层越级递给了管事的大能。
大能评估这任务凶险,定需厉害的修士去做,加上考虑路途,便分给了挨着尘焱线的山水相,而山水相中云下宗实力最强,自然被分到这个任务。
“过了几日,有个满身是血的少女被一个附近的孤儿用木板车踉踉跄跄推到官府来,她抓着大人的衣角哭嚎说自己遭到了恶鬼的袭击。”
“她眼睛布满红丝,看起来对那个恶鬼极度恐惧,或许是我看漏眼了,她似乎有点奇怪的悲伤。”一个小吏回忆,那个女孩的惨状和神色他至今难忘。
另一个小吏接着道:“她狠厉地大叫,那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他一道虚影出入无形,看不清脸,黑发散乱紧紧贴着头皮,其他的,我没看清……”
“仙长,你说这鬼可不可怕?我是真怕,到底是灵异神怪的,我们凡人赤手空拳怎样也难抵挡这么一个杀了那么多人的魔头。”小吏道。
“恶鬼真是该死,那么多命都没了。”
“你们不要命了,被那恶鬼听到,没准夜里就把你们给抓走。”年长的官员警告他们。
几个修为高深的大宗门弟子的到来明显让他们宽心些,一时之间过于得意,他们才敢公然谈恶鬼的事。
想到前面的话,他们沉默下来。
容予安三人听着他们几人的描述,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打断他们。
他们刚下飞舟,就被本地官吏迎进堂内,听取本案的详细内容。
段呈清询问:“你们说,只有这个少女见到了恶鬼的真面 。”
小吏们点点头。
“那这个少女可还存活?家住何方?”林瑛随后问。
“仙人,少女是刘村李田户家的姑娘,不久前就因为受伤过重病逝了。”其中年幼的小吏面色犯难。
“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段呈清诧异。
容予安听完他们描述,知道人证怕是没什么用,偷偷给二人传音:“我有办法找到恶鬼,不过等会我有件更重要的事。”
二人不知他哪里来的手段,正想出声询问,却被一道外来的声音打断。
“诸位仙君驾临,在下有失远迎。”
明明语气用词恭敬上挑的三角眼却稍稍显得不够敬重,明面带笑而弧度僵硬。
很不真诚,容予安想。
“在下李巡,一介散修。”男子向众人作揖。
“这位仙长是我们祥利镇本地人,几年前云游回来就挂到我们官府帮忙,为祥利镇降魔除害。”掌事介绍。
容予安藏住内心的小九九,道:“这位仙友好。”
其他人依次拜会,尽了应尽的礼节。
“李仙友对恶鬼可有什么想法?”容予安笑眯眯看着他,期待他的反应。
“恶鬼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是害我祥利镇黎民的仇人。可我修为疏浅,实力不高,未能抓到恶鬼,实我之愧。”李巡面色灰暗,有些颓废。
林瑛语气温和:“李兄不必伤心,事在人为便可。”
段呈清见他腰挂长剑,剑柄上银蛇吐芯,突出的瞳孔似活物直盯着他,不免生出一股胆寒之意。
“我看仙友与我同为剑修,仙友的这把佩剑不同凡物,虽带着些阴邪气,却着实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段呈清自己的剑虚室也是把名剑,爱剑如痴,眼界极高,自然看出这宝剑的不一般。
李巡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多谢抬爱,深感荣幸。”
“我们会尽全力追查,还请李仙友多多关照。”容予安微笑。
“我会尽我绵薄之力。”李巡抱胸。
三人一齐走出官府,容予安走在前头,林瑛和段呈清随后。
“他可有什么不对劲?”林瑛想到容予安先前与李巡对话的异状,开口询问。
容予安与他对视,道:“除去那诡异的长剑,这位李仙友修为高深令人捉摸不透,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恶鬼已经作恶几年,他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可疑得很。”
没再多言,容予安打量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晴天烈日,走动的人极少,现在在街道还敢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不是胆量过人不惧恶鬼就是家里粮食不够不得已出门相借讨要。
祥利镇虽不是个富裕的地方,但范围广,住的人多,找人并不好找,况且容宣的记忆中没有出现过萧序临的脸,加上他隐藏身份有意躲闪,找到萧序临简直难上加难。
他长叹一声,找到男主真是件困难的事。
“云大夫,请您行行好吧,借我点存粮。镇里人皆道您心肠好,妙手回春,不收穷人的钱。我家中二子,羸弱饥黄,如果再不吃,怕是撑不过这几日了。我虽是个贫苦穷农,但若得大夫相救,我一定百倍相偿。”一个粗衣布帽打扮的男子向人跪拜,眼含热泪,令人动容。
被行大礼的大夫果不负“好心肠”之名,立即扶他起身,忙道:“使不得。”
“石二郎,我愧受此大礼。若是需要便跟着我回医馆吧。”云间向他示意。
容予安把视线转到云见身上,笑眯眯的,心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云间一身朴素月白轻衣,一头墨色长发被一根白色细带系着,面容端美,身长玉立,背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背篓。
容予安想起作者文中的描述,林瑛是春风扑面,而描述类似风格的云间则是温润如莲。
两人气质都偏向柔和,可真实打实见面,却极易区分。
林瑛柔和面善骨子里是狠厉,而云间面容温润无名中透出忧郁。
不过奇怪的是,第一面见林瑛只是平常陌生人的观感,可见到云间第一面,亲切感油然而生,好似故人多年再见重逢。
“这位云大夫,我也有事相求。”容予安暂停心里的想法,快步跑上前。
段呈清和林瑛面面相觑,虽不懂容予安要干什么也匆匆跟上。
云间不知自己撞了什么大运,今天那么热闹,也不在意,淡声问:“不知这位仙君所求为何?”
容予安淡定瞎编,道:“我曾心悦一个人,他仙姿玉质,气质出尘,把所有人拒之门外,独享孤独。我想把他拉出来带到烟火人间,就坚持钻研各种技艺,上至打铁下达厨艺,可不管怎么做,他都不曾打开心房。”
“就算如此,我依旧不灰心,放不下念想,持之以恒,日日如此。直至有一日,我才知道他死去的白月光是个医修,他拒绝我,是因为他忘不了他的白月光。”容予安擦擦虚假的眼泪,没管旁边两人震惊的眼神。
容予安接着说:“没多久,他抑郁成疾就自己了结自己,留我一个人伤春悲秋,痛不欲生。”
云间面色不改,道:“然后呢?”
“我万般思念他,打算做一万件他喜爱的事来麻痹自己失去他的悲伤。”容予安深情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白月光?一万件爱他的小事,你是舔狗吗?”段呈清无语,虽然他单纯,但这离谱的编造真是令人发笑。
“你拆穿我!”容予安不满。
“你这话太假了。”段呈清扶额。
自认为三个人中最正常的林瑛与人交涉:“不好意思,那两个人脑子不太好使。我们是来抓恶鬼的修士,只是想请您帮忙。”
“我未曾见过恶鬼,如何帮你们?”云间疑惑。
容予安神秘地笑了笑,道“云兄只需收留我们一阵子即可。”
“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云间没有拒绝,提醒道:“我家中有一友,病体虚弱,是一个重伤的凡人。只希望仙君们不要随意打扰他。”
容予安嘴上答应,心里暗忖:“不‘打扰’是不可能的。”
“那就请仙君们移驾吧。”
走往云间小屋的路上,人越来越少,鞋底与泥土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响,容予安凭空生出奇异的想法。
“萧序临和容宣见面会是什么样?”
又或者,
“萧序临和容予安见面会是什么样?”
容予安莫名生出的紧张突然布满全身,思考自己是不是得给自己喜欢的角色送个礼刷下好感度。
一想到喜爱多年的角色有幸真正能够见一面,心脏便无可控制剧烈跳动起来,逐渐加剧漫延到全身。
他呼吸一紧,又摇摇头,为自己这称不上稳重的行为忍不住发笑。
去见喜爱的人,只需带着欢畅的心情,伴着蝉鸣秋风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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