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净伸出手，又合上，八戒看了也跟着合上眼，心里凉凉的，大半都忘记了呀！
对比悟空，她和悟净彰彰没个人形，虽然个头看起来能顶破天这个点她很满意，但——肚子上的肉她很不满意。
八戒对着自己的肚子画了个圈，比了比，比十个唐僧的傻头加起来还要大。
“空空，我脖子累，你背我吧。”
悟空自然言听计从，顺着湖泊往上游走，虽然一直没看见水源，但按照植被茂密程度和土壤湿润感，当然，还要靠小白龙在前面飞。
“有条水龙可真好啊！”
我不由感叹。
小白龙听到后果断翻白眼，它现在就细细长长，成人手臂大，要不是悟空打太狠，现在它都能托着两人飞。
看吧，现在只能自作孽不可活，看她两腿能走多久。
飞了大半天，小白龙随便找了根树枝盘绕，对着悟空嚷嚷：“行不行啊你，背不动就让我来。”
我抹掉悟空额头上的汗珠，让她放我下来：“少废话，找到了吗？”
“没有，但我不想找了。”
“我欣赏你的坦诚，但你会被揍！”
“是吗？”
小白龙轻飘飘飞出来，满不在乎地绕着我飞了两圈。
“你也不看看她，金箍不在，她只会越来越弱，背你个废物居然累成这样，废上加废。”
“offer？”
“……什么东西？”小白龙快速转了两下尾巴，不解的眼神对上我身后的悟空，瞬间又气炸了，“管你呕什么东西！反正我不干了！”
说罢，就要扬长而去，游走的姿态颇为逍遥。
我回头喃喃道：“悟空……”
锋利的金光从余光穿过，悟空半跪着维持着丢东西的姿势，从气息来看，她真的很累。
“啊呀！～”
果不其然，是小白龙的痛呼。
“金箍……还能这么用！”
真是令人惊喜，我迈着轻快的步伐去捡小白龙和金箍，小白龙眼冒金星，随着我摇摆的手臂一晃一晃。
“我们接着走。”
离村落远了点，我的体力渐渐恢复，我们试着再远离些，不出意外的话，又回到了湖泊，只好再去找水的源头。
话分两头，八戒和悟净这边可就头痛了，除却昨晚的人，其他村民陆陆续续出现，看见她们就像无事发生，面对被关着的同伴反而像看猴，接着热情端出佳肴，一盘盘鱼肉被端上来，八戒看着未刮干净的鱼鳞，脑子又浮现出伤口里的画面，一阵反胃。
她现在可太像个人了，一个普通人，与这个世界的接触点清晰明了。
鱼香味骤然变浓烈，八戒站起身盯着狼吞虎咽的人群，本来还在观望中的另一派人你推我攘跑回林中。
许久未曾尝过食物的胃苏醒了，流淌着莫名冰凉的温度，引发剧烈震荡，并不疼痛的痉挛和蠕动，仿佛肚子中有一张深渊巨口。
“好饿好饿……好饿……救救我……好饿好饿！……”
“什么鬼！”
八戒捂着肚子，看见悟净也是同样难受，同样是鱼香，这次反应竟然又强烈了许多。
“饿……饿……好饿……我要吃……饿……”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这下真的想说谢特了，八戒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肚中凶兽。
悟空的金箍嗡嗡作响，被控制在其中的人想要进食，但鱼香从何出来？
来自身体的香气，从血肉中丝丝缕缕地，在垂涎欲滴下几乎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只待一口咬下！
“啊啊！！！啊啊啊！！！”
入口是绵软香甜，汁水捧着香气坠入腹中，迸发在肉壁、肠道乃至灵魂。
八戒：“我真服了！”
面对乱作一团互相啃噬的人群，哀嚎只是片刻，更多的是喟叹，如逢甘霖，欲壑得填！
村长身上已经没几块好肉，但他不知疼痛似的拥住一人，毫不犹豫用牙口撕下断臂，从伤口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鱼鳞很快铺满了地。
薄薄一层血肉，藏着如鱼一般的黑鳞，层层叠叠又不堪一击。
这就是令八戒和悟净都看得难受的原因。
“在很久很久以前……”
“哇，你讲故事这么没有水准。”
'“…，…小子有一座山，山里……”
“山里有座庙？”
“……你再打断我，我就不讲了。”
巨大的黑鱼盘踞在水池中央，与之不相符的拇指大小的鱼鳍拨动水弧。
悟空不知道从哪藏了个果子赶紧塞我嘴里，也不能怪我，这个鱼长得丑就算了，讲话一股子故弄玄虚的老土套路感。
“山里有人住，但在人之前，有鸟有鱼，比如我们，在这些人修房子前，我们就在，人真是奇怪，明明在砍树种地，天一亮就出来干活，可就是吃不饱，也没有钱，好可怜。”
呃，扎到我的心坎了。
“宽容和善良是鱼神的伴生，可怜的人啊，连夜晚都不能安睡，我们将鱼神的眼泪放入水流，在湖泊中生长，是最好的恩赐，他们得到了满足，可怜的人啊，空空的肚子终于装满了。”
我揉了揉肚子，的确，有点饱腹感。
“然后呢？”
悟空问。
“然后？然后就变成了现在。”
这些所谓的鱼神格外扁平庞大，狭长的鱼嘴几乎与脸宽平行，嘴角的胡须在水中游动，仿佛有单独的意识。
“比起毫无意义地种地，是个人都知道该选择轻易就能捕获的湖鱼。”
我举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确定轻易就能捕获？”
这玩意当初可是把小白一口吞了！
鱼神侧过身，绿豆大的鱼目勉强给了个意义不明的眼神，继续说道：“真相就是如此，难为你们能找到这里，鱼神赐予善意，快快离去吧。”
保持微笑，你以为我不想走吗，实在是实力不允许。
“可我怎么听说——是鱼灾。”
在死水微澜中，黑鱼沉沉浮浮，尔后，是黝黑的洞穴，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能藏匿多少。
我看着指尖，微红的、正常人的血色，而悟空的手臂已经冒着丝丝绒毛。
“悟空，让我们来看看鱼神有多少本事吧！”
“嗯。”
悟空毫不犹豫飞身上前，跃在空中，手中迎着一道光柱，瞬息之间，光柱化为金箍，正中死水中央，激起万丈水帘。
本来悬浮半空控制村民的金箍突然嗡嗡作响，化为几道光柱消失不见，八戒摸了摸耳朵，怔愣了片刻。
“打起来了呀。”
唐：get紧箍新用法
空：顺手的事
白龙：我我要把你们都鲨了！×999
八戒.悟净：好懒得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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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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