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瑾带兵连夜返回妖界,但红凌死讯一经传出终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九铧宫前,陆冕带着三千妖兵等待着红瑾归来。
“瑾儿,我们等你很久了,如今你回来了,是不是该给姑父一个说法。”
红瑾慢步上前,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其双眼。“姑父,凌弟的死,我…对不起。”
“红瑾!当年你父母被妖王废去修为发落人间是我和你姑母把你姐弟养大的!我们倾尽所有助你夺得王位,你呢!三年前带走我儿,如今他客死异乡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姑父,我…”
未等红瑾说完,人群中传来哭喊声:“儿啊!你怎么就不要为娘了啊。”“啊—不曾想三年前一别竟是我们母子的最后一面!”一个穿金戴银好不奢侈的女人被搀扶着从人群中走上前来,陆冕见状赶忙跑去搂住女人“不是叫你在家好好休息吗,怎么跑出来了。”
女人哭道:“听说瑾儿回来了,我来看看。”
红瑾深吸口气,道:“姑母姑父,凌弟的死我确实难逃罪责,怪我一心只想着九尾余孽和白觅戒才疏忽了对他的保护,如今我已派人捉拿凶手,到时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陆冕走上前,说:“即便这样,我儿的死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虽夺得王位,但我们终究对你有养育之恩,如今凌儿死了,想必你也不想背上一个弑杀王族的骂名,如若你能交出红寻,我和你姑母既往不咎。”
闻言,红瑾抬起头,瞳孔瞪大。
“姑父是叫我让位吗?”
“弑杀王族的人,不配称王。”
红瑾眉头紧皱,一时竟不知是愤怒还是难过,她朝眼前两人吼道:“你们知道我夺位的目的!”
“可我们只有一个儿子!比起你的父母,我更想我的儿子能回来!”
红瑾颤抖的摇着头,哽咽着说:“可是你的命,是我父亲耗费半生修为和两百年寿命才救回来的啊。”
陆冕听后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所以我将你们姐弟视若己出,倾尽所有助你夺位,他的恩情我早就还完了,如今你害死我儿,我还不能要点补偿吗?”
红瑾刚要开口,便被姑母打断:“我们就这一个孩子,你父母已死多年,就算找到白觅也未必能找回神魄复活,我们养你十八载,把红寻给我们,就当是你的报答了,好不好。”
“姑母,我父亲是你的亲弟弟啊。”
“我知道,可如今他已身死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过去的人就该留在过去,我不能没有我的孩子。”
红瑾闻言,不禁觉得可笑。“好一个忘恩负义。”随后转身仰起头擦去眼角泪珠,大步向身后的大军走去,她眼珠变红,杀气四溢,厉声说道:“既然我们目的一样,那就…”话音未落,只见她在出其不意时从腰间抽出双刀腾空而起向陆冕夫妇杀去,临近时她大声喊道:“去死吧!”
姑母被吓的大叫,陆冕提起长剑挡在夫人面前,红瑾招招致命,陆冕身后的妖兵也手拿兵器向前冲去,红瑾身后的妖兵见状怎甘示弱,两军交战,打的混天黑地,日月无光。
陆冕一边护着妻子一边与红瑾交手,一心二用让他逐渐落了下风,他大口喘着粗气:“好歹我们养你十八载,如今你竟对我们下杀手,当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哈哈哈哈—姑父说话当真可笑,若不是你们越界了,我们怎会像现在这般。”
红瑾身形一转,将双刀融为一体变成一把极其霸道的赤色长剑,她只轻轻一挥,陆冕便招架不住和妻子一同被打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二人口吐鲜血,红瑾手提赤色长剑向他们走去,似是想一箭双雕,陆冕眼看必死无疑,便不再挣扎,闭上眼准备受死。
但突然间二人身边浓烟四起,一道虚空之门出现在他们身后,红瑾一剑落空,她怒火直烧。“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便是与我公然为敌。”
红瑾看着周围打作一团的妖兵,飞至上空,举起长剑在身前一挥,红光所到之处跟随陆冕的妖兵无一活口。
众妖看向上空的红瑾,大喊着:“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陆冕叛乱,畏罪潜逃,给我找!”
“是!—”
陆冕二人落地后,出现在一个山洞之中。他环视四周未见一人,便大声说道:“陆某多谢高人相救!可否出来一见好让鄙人当面答谢。”
话音刚落,陆冕面方的石墙后走出一白衣男子,陆冕夫妇定睛一看,瞬间瞳孔微缩慌忙后退似是见野兽般惊恐。
红瑾搜遍妖界,竟无一处发现可疑踪迹,红瑾轻笑道:“猫抓老鼠的把戏,也就最适合他们了。”
“颜煜!你看这个可以吗?!”趴在悬崖上的司徒鸿安拿着一株草药询问着悬崖下的颜煜,颜煜点点头,喊道:“可以!下来吧,小心点!”
司徒鸿安微微一笑,随即御剑飞下悬崖。
司徒鸿安将草药放进篮子里,“这么多药应该够了吧。”
“够了,走吧,回去煎药。”
两人回到小屋,岁时见二人归来高兴不已,颜煜问道:“小时,你母亲怎么样了?”
“母亲吃下颜煜哥哥给的丹药感觉精神了许多。”
“那就好,我们把药采回来了,现在去给你母亲熬药,用不了多久便可痊愈。”
“太好了,多谢少宫主和主上的救命之恩。”岁时对两人深深一拜。
药罐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司徒鸿安略感倦乏,他拍拍脸,起身道:“煜儿,我去看看前辈。
“好。”
司徒鸿安推开房门,走道床边,小声道:“前辈。”
女人坐起身笑道:“歌儿还是叫我紫琴吧。”
司徒鸿安嘴角微微上扬“琴姨唤我鸿安吧,金楚歌…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沉默之际,紫琴不经意间瞥到司徒鸿安手上的戒指,道:“鸿安,你的白觅戒似是还未完全觉醒。”
司徒鸿安抬起手“此话怎讲?”
“白觅戒威力强悍,虽一直由历代妖后佩戴,但始终是九尾王族之物,只有九尾王族血统才能使其发挥最大威力。白觅戒属水,可冻万物,戒中有一方灵域,有戒灵蕴藏其中,每当佩戴者死后戒灵便会沉睡,若要使其完全觉醒持有者需进入灵域将其唤醒。”
“那要如何才能进入灵域?”
“心无旁骛,使元神融入戒指,用心感受戒灵方位。切记,此过程不能被打断,不然会重伤元神,轻则变成痴呆,重则当场丧命。”
夜幕至,万物寂。
颜煜站在屋前,双手结印落下一道结界。
“这里就我们四个人,没必要吧。”司徒鸿安抱臂站在颜煜身后。颜煜检查着四周,道:“你的事,都重要。”
空房内,司徒鸿安盘腿而坐,摘下手上的戒指使其悬置空中,随后便闭上双眼。颜煜紧皱眉头在一旁为他护法。
白觅戒中一片空虚,只有无尽的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前方看见些许光亮,司徒鸿安朝光点跑去,不曾想前方竟是这番场景。
“妖后,如今就剩你一人,乖乖降了吧,或许还能留得全尸。”
红瑾带兵步步紧逼,而九铧宫前唯剩一身着银白铠甲手持长枪的女人。
司徒鸿安愣在原地,她是…母亲…
画面中,重伤的妖后不屑的勾起嘴角,随后放下长枪,咬破手指,双手在胸前结印,口中念到[万物同宗,相生相灭,以我魂契,召神陨灭之力,开!]瞬时,一道金光法阵顺势而开,一条条金色法链从法阵中央延伸开来,捆住前方所有人的双脚,使其动弹不得,法阵上方一圈圈光波向下罩来,让底下的人痛不欲生。
红瑾慌了神,却动弹不得。上古秘术舍身阵,她想同归于尽。而就在红瑾极其部下即将消亡之际,一束红光击中空中施法的妖后,炎火在她身上蔓延,阵法被中途打断,她也从高空跌落。
“不要!”司徒鸿安向母亲跑去,可这一切毕竟是幻影。如此逼真,却触碰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被活活烧死,尸骨无存。
他跪在地上哭到失声,心脏似被刀割般疼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拳打在地上,手被磨破,鲜血渗入地下。顷刻间,一棵参天桃树破地而出。
白觅戒外,颜煜见他如此痛苦便打算唤回其元神,紫琴见状赶忙将其一把拉住。
“白觅戒会记录上一任主人的重伤以及死亡过程,鸿安此刻元神不稳,若是强行唤出恐怕会九死一生。”
颜煜收手,急切道:“可再这样下去,即便元神回来他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紫琴看向白觅戒,戒中一朵桃花若隐若现,见此,高悬的心逐渐平缓,她微微笑道:“快看,界灵出现了,她会护住鸿安元神,不必担心。”
满树桃花瞬间绽放,一粉衣女子轻轻走到司徒鸿安身旁将他扶起,柔声道:“离合本是常态,却是如此折磨,若你不想让她难过,便好好活下去吧。”
司徒鸿安转过头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轻身一跃坐到树上“我是戒灵,已经在这里几千年了,见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但像你这般难过到元神不稳的还是头一次见,没猜错的话,我的上一任主人,是你母亲吧。”
“不错。”
“世间最可贵之物莫过于双亲之爱,兄弟之情,良缘之喜,此时你固然难过,却不妨看看身边之人,傻小子,我即已醒,你便赶快回去吧,他还在等你…”
话落,女子便消失不见,白光闪过,刺得他挡住双眼。
见司徒鸿安元神归来,颜煜急切道:“鸿安,可有哪里不舒服?”
司徒鸿安微微摇头,他看向颜煜,宠溺一笑,拉过颜煜左手放在心脏前,轻声道:“这里。”
紫琴似是看透一切,笑道:“既然鸿安已无大碍,我也不便久留,你们好好休息。”
颜煜耳尖微红,慌忙抽回手转身躲避司徒鸿安眼神,结巴道:“既无事,你…你好好休息。”
司徒鸿安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颜煜向后倒去坐到司徒鸿安身旁。
“只剩这一间房了,你去哪?”
颜煜心脏跳动极快,大脑一片空白,开口道:“我…去外面睡。”
司徒鸿安身体前倾,在他耳边道:“我不想再失去任何我在意的人。”他微微张嘴,在颜煜耳垂上轻咬一下。
似是有一股电流穿过,他身体微颤一下,这一刻仿佛连呼吸都已忘却,如春时嫩草破土而出,亦如久雾后终现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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