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蒂娜离开之后，江成川才随意地拉了个凳子坐下，“楚，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楚：“是和那位张小姐有关吗？”
江成川点头：“你敢信吗楚？你们八个她都认识，连能力都一清二楚。”
“这听起来很可怕，对于“魔神”来说。”他们八魔使从没有和张小酒接触过，是哪里来的情报？楚疑问道：“大王，难道是您喝醉所以……？”
“怎么可能是本大王透露出去的？”江成川没好气道，“是张小酒做了个梦，梦到了未来，你们所有人她都接触过。”
楚闻言，蹙眉：“我明白大王的意思了。”
“是的。你向来很聪明。”
“所以大王的意思是……？”
江成川：？？？
“我问你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是在问你！”
楚顿时绷紧了脸。
原来这是大王的考验！
“大王，我觉得……”楚凝重道：“逃吧！逃吧大王！”
江成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逃？逃什么逃！”
楚叹息道：“是这样的大王，您看，如果张小姐已经梦到了未来，也就是说将来的‘魔神’会变成什么样这已经是注定的事，我们‘魔神’比起‘龙天’可以说是输在了起跑线上。通俗地讲，龙天已经开挂了。”
这不是‘魔神’和龙天的战斗，而是‘魔神’和挂逼的战斗。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魔人进攻人类，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全都被敌人一清二楚，这可怎么打。
所以！跑吧大王！
“大王，以我们的实力，安全可以跑得掉的。这一点请不要担心。”
“……我为什么要逃？我怂她张小酒吗？”江成川不高兴地说，“如果非要打呢？‘魔神’真的没胜算吗？”
楚摸了摸下巴，“也不是没有。但要从头部署，事情可能很复杂，而且现在‘魔神’内部还有一些不安定因素。”
江成川敲了敲桌子，“不安定的因素？动手除掉好了。”
“大王，您想清楚了吗？本来我们的安排是在三年之后再动他们，如同提前的话，可能会有一些差错……”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江成川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三年，可等不了那么久了。”
楚心里一沉，“是。”
大王，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对了大王，您说的张小姐梦到未来是真的吗？”楚在床上坐下，不禁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江成川手一僵：“啊不是，敢情我刚才跟你说这么多，你都当耳边风了？”
楚耸耸肩：“因为您说的话很像是在开玩笑。”
江成川啪叽一拍桌：“你看我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楚：……
那就是……真的？
“大王，梦到未来是一种什么体验？张小姐真的预见了未来了？”
江成川点头，“没错！”张小酒那女人，也不知道到现在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婆了。说不定都活到了两百年后！
“那‘魔神’最后赢了吗？魔人统一星际了吗？”楚认真地问，“王呢？是不是站到了星际的最高位？”
“……”江成川看着楚眼里的期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又没梦到，我他妈怎么知道？”
楚一顿，“我觉得，会的。”
“楚，你不觉得我是在撒谎吗？梦到未来这种事很荒唐。”而且张小酒也不是梦到未来，而是重生回来。
楚笑了笑，把衬衫纽扣扣到最后一颗，“王说的话，对楚来说，就是圣令。”他站起来，单手扶胸行礼，“别的魔使我不知道，但楚、纳尔与艾，将永远站在王这边，哪怕现实再荒唐。”
江成川叹了口气。
“楚永远不会忘记王的恩惠，这份恩情，楚会带进坟墓，当然，是为王而死。”楚低着头，想起了过去。
魔人要在星际生活很困难。尤其是在他们出生的年份。自从两百年前，魔人的先祖侵略人类的大战过后，人类对于魔人就恨之入骨。无论是再年幼的魔人，在人类眼里都好像恶鬼降世。
那时候的魔人，就像过街的老鼠。
而大王不一样，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魔人里少有的特殊存在。
他没有魔人的特征，他有人类的面孔，也有足以称之为恐怖的实力。他能轻松自如地行走在人类的城市，没有人会发现他的不同。
这样的王应该最自由的、无论是对人类还是魔人，他都是该站在最高处俯视着平凡的至高者。
但这样的王，从那个阴暗逼仄的地下室里把他救了出来。
“你是魔人？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像人类的小家伙了。有自己的意识吗？”大王对脏兮兮的他伸出了手。
“我、有。”楚不敢伸出手，怕这位大人会嫌恶地杀死他。他能感受到他的强大。
“好，我叫江成川，你的名字？”
他没有名字，但他很紧张，他知道，也许话说得好，他就能离开这里。于是小小的他就随手一指，指尖落在地下室的墙上指了一个模糊的字上。
“哦？你叫楚，OK，走吧，跟我走。我来做你们的王，我会给魔人们一个未来。”
他丢给他一个墨镜，遮住了那双异于常人的红色眼瞳。
楚，就此有了自己的名字。
当然，他后来知道了，自己指的那个字并不是什么‘楚’。
那只是……是谁在地下室发泄愤怒的时候写下的‘死’吧。
王给了他名字，以及，未来。
“楚，你在想什么？”
“大王，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楚抱着胳膊笑了笑，“说起来，我被您捡回来的时候，才那么小。但转眼间已经和王一样高了，但王却好像完全没有变老。”
魔人的基因使得他们会比人类成长的更快。
但王不一样，这些年过去，他好像永远都是20几岁的样子。
江成川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最近有在偷张小酒的面膜敷，你要试试吗？我感觉效果还不错。”
楚笑了笑：“那就不用了。”
“话说回来，楚，你怀疑的那两个家伙，进行终极试探，如果发现有任何背叛倾向，杀掉吧。”江成川近乎冷酷道，“剩下的那三个，听话的就留下。”
“是。”楚推了推眼镜，“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
江成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张小酒梦到了未来吗？”
楚动作一僵，显然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因为我也知道未来。”江成川叹了口气，“楚，三年后我死了。”
楚的眼瞳开始变得血红，“怎么会？！”
“冷静。并不是因为我输了或是魔神输了，而是我开始对‘魔人’的未来产生了疑惑。就算攻占了八大星系，人类就会因此善待魔人吗？那是武力的压制，魔人依然得不到人类的尊重。我发现我迷茫了，我好像找不到魔人和人类共存的方法。血腥的手段会让人类更加憎恨魔人，而怀柔手段人类恐怕也不会信任我们。”
江成川叹气：“就像我和张小酒，我和她相处了几年，但知道我是魔人的时候，她还是动手了。楚，我们是不是选错了道路？”
楚的眼瞳渐渐淡了下来：“是张小姐动的手吗？但是大王，魔人杀了张小姐的父母，这……我想，这不能作为典型例子。倒是很奇怪，大王输给了张小姐？”
江成川瞪他一眼，“我说了！并不是因为我输了！”
“那就是您心软了，对张小姐。”
“我说了就不是！”江成川跳起来，“我怎么可能对她心软！”
“那为什么输了？”
“我……”江成川哑口无言，随后烦躁地一摆手：“楚，你聪明得让人讨厌了！”
楚并不生气，反而笑了：“好吧，就当您不是对张小姐心软了。您在龙天待了很久，也许也是被正义感染了吧，本来您也不是什么坏蛋，请不要总是把自己代入一个反派。龙天其实是个不错的组织，听说最近内部还改了规则，只要是没犯过杀孽的魔人，一律只是关押和压制，不会直接杀了他们。我想龙天可能也在寻找魔人和人类共存的可能性。”
江成川一愣，“是吗……”
“是的，而且据说这套方案是张小姐提出的。”
“她……？”
“嗯。”楚摸了摸下巴，“如果张小姐知道了我的存在，我倒很想抽空去和她聊一聊。对于未来的走向，我也很好奇。”
江成川揉了揉头，“那能够代表什么？我来找你是想让你给我出个主意，不是让你对她感兴趣！”
“说的也是。”楚叹气，“毕竟我们可不是什么没沾过人血的良善魔人。这么说起来，大王您才是最危险的。”
魔神的王啊。
“是吧！快给我出个主意。”
“逃吧大王。”
“……”江成川梗着脖子问，“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楚无奈地看着他的大王：“您在未来就杀不了张小姐，难道现在就可以吗？在张小姐提出了‘魔人与人类共存的可能性’方案之后，您确定您真的还能对她下手？我怎么听克丽丝说，您前几天还和张小姐在单间翻云覆雨来着……”
“……你闭嘴！”江成川咬牙。
“能告诉属下，您为什么不逃吗？”
“逃个屁啊……”江成川摸了摸鼻子，“我之前是想离婚来着。”
“那……？”
这不是张小酒病了嘛！
江成川恼火道：“离婚啊！现在还是想离婚，你他妈倒是给我出个主意！离婚是一件超级难的事情好不好！”
楚推推眼镜，“王，离婚哪里难了？双方同意，民政局走一趟，不就好了吗？”
“她不是不干吗？张小酒就不跟我离婚！”江成川愤愤，“我特么都找人勾引她了，但是主脑说出轨证据不足，不让我离！”
“找人勾引……咳，”楚的拳头抵唇轻咳，憋笑，“所以，您自己出轨不就好了吗？以夫妻关系破裂，无法继续婚姻关系为由，不就可以离了吗？”
“我……”江成川难以置信，“我？我出轨？我江成川可是龙天的模范老公，我出轨？！”
等等……
反正都要离婚了，还管什么模范不模范！
“楚，你果然很聪明啊！”江成川乐得一拍楚的肩膀。
楚：……
大王，是您的模范包袱太重了。
张小酒：面膜怎么少了点？
————
是的，江成川要作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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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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