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师弟,白虚室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声音都有些颤:“裴钰,你怎么变成这样?”
“师兄啊,我如今不是十八岁,只会撒泼闹腾,是你总把别人当傻子。你不愿意,我当然要用些手段叫你就范,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你叫我受相思之苦这么多年,你也该尝尝苦头,我们谁都别好过。届时你的家,你最重视的医馆,你最敬爱的师父都倒了,你就只能乖乖的来依靠我!”
白虚室哀伤有之,愤怒更甚:“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在一起,你做的这些,难道不是要我恨你吗!”
裴钰向他快速逼近,两人距离不过一拳:“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恨我我也认!否则不用这几摞纸,师父他们的安危,我现在就不能保证!”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们两个的事,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想留我,把我绑来就是,关旁人什么事。”
“我是疯,被我这样的疯子缠上,你活该!谁叫你不要我。你长了腿的,你会跑啊,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没有这些东西,我实难心安啊师兄。只要你接受我,我保证所有事情都会烟消云散,你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全都平安无事。你给我亲,给我抱,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高兴了才会亲亲我,不高兴就不搭理我,我不要这样,我喜欢你喜欢到疯,我想亲你,想睡你,或者被你睡也行。你跟我好吧,你必须跟我,只能跟我!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白虚室,你就认了吧。”
“裴钰,我说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这样大好的年华,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不想让我浪费时间,也已经过去七年了。师兄,我不觉得这七年耽误了我遇见什么良人,我只觉得,我们生生错过了七年!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接受我,此刻我们已经携手相伴了七年,明明你耽误我的时间更久!”
“小时候你总让我跟着你,你看着我不让我闯祸,我也看着你,你一直都是对的,而我总是犯错,一开始我讨厌你,明明只比我大三岁,却总像大人一样教训我,偏偏我那时候还打不过你。你总让我坐在小板凳上,无聊透顶,我根本就待不下去。”
裴钰回想着,满脑子都是白虚室。裴钰道:“坐着太无聊了我就看着你,你真好看。时间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挪不开眼了,天天都想看见你。白虚室,这都是你造成的,为什么让我喜欢上你又不要我。”
裴钰越说越委屈,大狗没有汪汪狗叫了,而是委屈的哼唧唧,裴钰要是有耳朵,此时一定是耷拉下来的。
白虚室被他这番操作惊的哑口无言,方才还胜券在握咄咄逼人,现在竟然情义拳拳委屈卖惨吗?
裴钰道:“和我在一起好处很多的,我很听话,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不要我,要不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惹你生气。的确,我不会洗衣做饭,不会生孩子,也不贴心,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是我会挣钱啊,我的钱都给你,都是你的钱。不过,你可不可以给我稍稍留一点,每个月留一两银子就够了,我想给你买点东西。你不是喜欢研究医术吗,我有好多好多医书,还有奇花异草,都给你,没有我就去买,去找,你考虑一下,看看我吧,不亏的。”
裴钰看着白虚室,一不留神,竟然泫然欲泣了?
裴钰委屈道:“师兄,接受我就这么难吗?是我很差劲吗。“
白虚室:“.......”
无语,太无语了!白虚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赖话都让裴钰一个人说完了。
白虚室最开始不愿意,一来他的确一直把裴钰当做弟弟,谁也不会接受一夜之间弟弟变爱人,而且他从未想过跟一个男人有什么。裴钰消失五年回来后,他没法再把裴钰单纯当弟弟,把他当男人看的话,裴钰的确优秀。他聪明,上进,勤奋,心思缜密,如果不是对待感情太偏激,会是个不错的伴侣。他一直希望裴钰能放下,早日觅得佳偶。
事到如今,白虚室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了,裴钰如此执拗,这样耗下去,劳心伤身,还会牵连身边的人。
“裴钰,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条路很不好走,如果我们迈出了这一步,就没法回头了,寻常人家娶妻生子,天伦之乐,你就都没有了。”
“我成不了亲了。”裴钰说得斩钉截铁:“白虚室,我心里都是你,全都是你,没有一点空位,我没法爱上别人,也没有别人会要我的。”
若真如他所说,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也是害人害己。
“师兄,其实你也有一点喜欢我的,对吗?”
白虚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我可以跟你试试。”
裴钰闻言立即来了精神,白虚室抢在他有所动作以前迅速补充道:“但你必须保证,不会在打医馆和师父他们的主意,让他们尽快回去,否则,我也未必没有手段来对付你。”
白虚室绝对会做到。招惹过白虚室的人都应该庆幸白虚室是个宽容大度的人,否则只要他想,他可以用数十种仵作也验不出来的办法轻而易举的取人性命。
“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许反悔,一千件,一万件,我都答应,我什么都给你,所有的一切,什么都给你。”
白虚室无奈道:“你的嫁妆实在丰厚,可我拿不出聘礼娶你。”
裴钰与他额头相抵:“你的聘礼,一个首肯就够了。”
裴钰抓起假账本,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联名状,欠条往地上一扔,抛下手边的蜡烛。房间里很快便火光跃动,大火燃烧着,黢黑的纸灰到处飘扬,落在茶碗里,床帐上,地板上,不过无妨,这屋今晚是不会住人了。
裴钰抱着白虚室,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环在他腰上的胳膊不断收紧,再收紧,他抱着他心心念念的人,这一刻,如获至宝。
裴钰试探道:“师兄,我倒是有万贯家财给你下聘,要不换我娶你吧?”
白虚室也环抱着他,作为年长者,眼中自有数不清的忧虑,可这样的火光太夺目了,它在白虚室的眼里闪烁,将那些忧虑吞噬个干净。这火还在烧着,烤的人脸颊绯红,浑身发烫。
白虚室轻笑,嗔怪道:“口出狂言,色胆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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