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能很好地解答她的问题。
他只是说现存的神术乃至各族的术法中，都没有一个能动用这种混合的「物质」，或许要寻找一种不属于这个世间的术法。
不过苏暄认为他简直说到了点子上，不属于这个世间的，不就是道术吗？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她使用道术的时候从来没有动用过什么力量，「道的气息」就是使用道术的关键。
就像顾安再需要利用玉坠才能施术。
完犊子了…难道还有另外一种力量吗？哪里有啊…不行，这回真还得再给许麟攘写信问问，这个问题也挺严重的。
有了主意之后，苏暄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路过餐楼的时候，她都要往里面走了，忽然想起她说了今日她要付祝雾寒的饭钱，又停住了脚。
“…我可以自己吃一份免费的，然后去外面买一份给他啊！我真是天才！”苏暄在内心狂喜，如果不是为了保持神设，早就喊出声来了。
免费的不吃白不吃，苏暄挑了几道没吃过的菜，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完正欲离开的时候，一个神族少女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还真是神族啊？”悦耳的声音闯入耳中，面容也是那样美好，只是话意和语气实在算不上动听。
苏暄看着胥衫的脸，情绪又涌上心头：“你那日不就验证过了吗？”
“你恼羞成怒逃跑的样子，还是比我更不像神。”
对这事，苏暄确实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她只能沉默不语，反正现在她身上有神血，一点也不害怕露陷。
“怎么不说话了？…噢，你叫暄雾啊，还是神一级的新生…”胥衫毫无形象地侧身看了看苏暄腰间的牌子。
等等，我为什么不走要坐在这里？
苏暄恨自己的不争气，立刻起身走人。
“我有空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在空间里我也可以帮你训练。”胥衫在她身后说着，当然，“帮”字的含义可能有些不同。
她在沄洲一定没有朋友吧。
苏暄心里又起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出了学院后，苏暄挑了家看起来比较好的餐楼，进去点了一份算是昂贵的晚餐。
“能不能包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务者或许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也小心翼翼地试探：“包…包起来？”
“…那能不能把餐盘也卖给我？”苏暄还可以用灵力保温，虽然端着个餐盘走这么远的路是有些奇怪。
务者没有不懂就问，也没有多言，直接将整餐递给了她：“好的，五云钱。”
“合钱…是多少？”虽然之前也付过几次合钱，但她向来都是先问的那个，不知道两者之间的汇率。
“十合。”
真贵啊，不会是看我不懂故意坑我的吧？
要是在其他洲陆，苏暄可能真的会这么认为，但在沄洲，只是起了这个念头就让她感觉自己太多疑了。
她乖乖付了钱，端着个餐盘出了门。
灵力现用现吸，就在指尖过一圈，一点不留在体内，她这两天的修炼进度可以说是为零。
果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谁知道这样使用神术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呢？
不行，不能拖了，得去问许麟攘了。
苏暄再次下定了决心，步子更快了，几乎像飞一样跑回了海边的小屋。
没有灵力支撑的身体，也就比普通生灵好一点，是以这点路程她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一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拿钥匙开门，几次都能插进去，更别说打开了。
“…啧。”祝雾寒从里面拉开了门，“怎么，一天没见，门都打不开了？”
“哼……”苏暄将盘子举到他面前，“昨日说好的，今日我来付钱。”
“也亏你能记得。”少年的表情缓和了很多，接过了她递来的餐盘，“进来吧。”
进屋的时候苏暄随口问着：“今天怎么不去上课啊？”
“你管我。”
“…行。”苏暄真觉得他像个小孩了，将他的牌子放到桌上，“这是实战课要用到的，你们神族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要不要我给你讲讲怎么用啊？”
祝雾寒抬眼看了看丢在桌上的牌子，嗤笑道：“这都是风祝研制出的东西，我们早就在用了。”
意思就是不需要，不需要就直说，说话不要这么嘲讽啊。
苏暄趁他埋头吃饭的时候狠狠瞪了他几眼，转身回屋里给许麟攘写信了。
这是不能拖的事。
|最耐心的许麟攘大人：
这次找你真的不是说废话！我用神术的时候不小心把灵力和光混在一起了，然后它们就变成一种新的东西了，不仅不能使我的等阶提高，还会把我新吸收的灵力也变成这样。
我已经不能修炼了，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会影响后续的很多计划。
我问过神学院的老师，他说也许不属于这个世间的术法才能消耗这种新型的能量。我先前还以为是道术，但我在使用道术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被消耗了…所以只能来问你。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尽早回复，保重身体。
拜谢你的苏暄
|
通读了一遍之后，苏暄认为自己的言语诚恳极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纸鹤给许麟攘寄了过去。
在等回信的这几天都不能修炼了，现用现吸来练习术法又有点麻烦…对，那就在空间里练习！
但她的精神力还没有恢复多少，今夜怕是只能躺在床上安安心心睡觉了。
抬头看窗外的月亮，已经没有昨日那样圆了。
心中的情绪开始翻涌，苏暄意识到每几日就会出现的情绪浪潮就要袭来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在山洞的时候她还能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现在旁边就住着一个神，她实在不想让他听见自己的哭声。
看了几眼门，苏暄起身吸收灵力，布置了一个禁制。
同时也加上了一个屏蔽阵，可以将声音阻拦在这个小房间内。
她最后看了一眼月亮，眼泪从脸颊上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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