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雾寒直至此刻也没有搞清楚苏暄怎么了,他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
“你会帮我的,对吧?”她抬头看着他,本是请求的语气,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祝雾寒没有一丝犹豫:“我会,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真相是不是不容普通生灵所知?”
“是。”祝雾寒有些疑惑,但依旧老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明明应该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才是。
“普通生灵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们根本不可能听见…如果对他们说,那就会在说完之前就死去。”祝雾寒更迷惑了,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苏暄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即使我是幻生?”
“因为你是幻生,所以为了保护你,他们会死。”少年的眼神有些闪烁。
“!”虽然有些猜测,但没想到会这么直接,苏暄抿了抿唇,忽然有些犹豫了。
她真的要去找些生灵验证吗?
事实比听说要可靠许多…但她真的能这么做吗?
祝雾寒能感觉到苏暄刚才迫切的心情平息了许多,她又对什么心软了?
想了一会儿,苏暄仍有犹豫地开口道:“遂鼬城有监狱吗,我能找到死囚吗?”
心是软的,事情是要做的。她不能确定是不是所有死囚都会被被送到荒州去,她对此事的细节已经模糊了许多。
“我帮你去问问。”祝雾寒认命似地叹了口气,“你就在…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走。”
他现在可不是很相信她的状态,一定要把她放在自己眼下,就算实在不行,还能叫勿出来压制一下她。
“好。”苏暄没有什么异议,因为她也不相信她自己了,被种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她都害怕现在的自己。
城中的行走的生灵似乎真的不太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下雨了,天上的阴云翻腾,还时不时有雷声轰隆。
祝雾寒看了一圈,最后带着苏暄进入了一家旅店,向老板问了点信息。
考虑到苏暄的心情,他直接用了暗示,不再浪费多余的时间:“监狱在哪?”
当然这多少有点异想天开了,普通的生灵不做与之有关的事情、没有与之有关的生灵,谁又会关心监狱在哪呢?
但他们运气不错,这家旅店的老板刚好有个弟弟在牢狱中任职。
“城南…城主府的地下。”
苏暄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祝雾寒连忙继续问着:“普通生灵怎么进去?”
“探监的需要手持勘刑司的许可印信。”老板的话语断了断,而后道,“印信需要提出申请。”
这么麻烦啊?
苏暄提出了问题:“死囚会被送到芜州吗?”
“会。”
“最近的时间?”
“这个我不知道。”老板摇了摇头。
“…那你的消息是从哪得到的?”
“我弟弟…他等会儿下职后就会来店里吃饭。”
祝雾寒转头看了一眼苏暄,她点了点头。
“好,我们要一间房。”少年拿出钱,笑眯眯地递了上去。
现在临近正午,城南到这儿也有段距离,他弟弟得多恋家才会回这儿吃饭啊?
反正祝雾寒是这么想的,但他和苏暄在一楼坐了不久,确实看见了匆匆赶来的兽族青年。
都还没来得及问事情呢,怎么就来了?
旅店的来客很少,苏暄轻轻将茶碗放在桌上,看向了祝雾寒。
他自然是立刻起身,只是与他们对视了一眼,便已经种下了暗示。
“最近一批押送死囚的时间是多久?”
“明日卯时。”
雷月的卯时,天倒也亮了。
苏暄摸着下巴思考着。
“地点?”
洧洲城中都没有水路,走陆路到沨洲再乘船倒是最优解。
“…城主府?之后出城,经由沨洲再到芜州。”这个青年对具体的路线似乎不知情,只能说出这些与苏暄猜得一样的信息。
她问了一句:“你们最强的是谁?”
“城主,已经有了五百年的修为。”
兽族和妖族都是按照「年岁」来计算实力的,他们的真实年龄并不等于「年岁」,天纵奇才,可以在年龄几十的时候就有几百年的修为。
“五百年有多强?”苏暄不认为随便一个小城城主就会强得离谱,但这个概念还是她自醒来后首次听说。
“比你弱。”在收获了苏暄的瞪视之后,祝雾寒补充道,“约等于人族的万轮境中段?你们人族修行是得天独厚的,你放心好了。”
“那也挺强的。”
苏暄现在回忆起来,最初将她和顾安再逼入绝境的魔族也在万轮境附近,但当时的顾安再用了道术,都还要死在他手下。
如果她是正常修行的人,想要到达这个境界还需要很多年。
膨胀的力量越发让她虚无与混沌。
她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杂绪,继续问着:“…死囚都犯了些什么罪?”
“杀兽放火,都是城主审下的十恶的生灵。”
“嗯。”苏暄的嘴角终于松了松,“很好。”
她可以少些心理负担了。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可以审判生灵,但她并不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她顶多,能在世界毁灭之时审判,而绝不是生灵活着的当下。
不过现在嘛,她可以代为执行,反正看起来上官笙也吞不了什么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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