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暄不知道自己的睡过去了还是痛昏过去，或是二者皆有。等她再从桌上抬起头的时候，两个妖族都醒了半天，只有雨还在下着。
她谨慎地抬手揉了揉眼睛，这些小动作差点没把她疼死，不过也把她疼清醒了。
她布置阵法的时候考虑了很多因素，最后几个阵法叠加下来就是两个妖族互相看不到对方，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据说这样的审问效率会很高而且更加可信。
当然现在他们也看不到她在哪里，她倒是能把他们的表现都尽收眼底。
有力量的感觉真好啊，即使会痛苦，也总比无力地缩在角落要好。
苏暄的唇角勾了起来，她选择先问问女妖。
解开禁锢女妖的一个阵法后，一人一妖进入了彼此的视线中。
“你好啊？”苏暄俯下身体，笑容十分真切，“还要谢谢你拖住了他。”
否则力量不会即使恢复，现在的她就已经遭了毒手。
她的颈间都还留着伤口呢，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和魔族的浮影刃一样又给她带来未知的伤害。
她真是怕了这些预言者了。
女妖的双眸倒是没有什么愤怒在其中，她只是冷声道：“毕竟幻生死了全世界都要陪葬。”
看自己现在的情况，这幻生是真的，只是之前恰巧落难罢了。
那朵夭流花中的信息只含了“杀”这一个字，但也符合夭流的一贯作风。让女妖犹豫起疑的不过是她不想跟着一起死。
她忍辱负重到月川做了这么多年的脏活，不过是为了活命。
况且夭流本身也不会想死。
他是认为自己是只会听从命令的仆从，毫无想法吗？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看来你想活下来。”苏暄的笑容灿烂了许多，“那我也坦诚地告诉你，只要你告诉我夭流想做什么，我就放了你。”
“当真？”
苏暄点着头：“我不骗你。”
“可我没办法说，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我说不出来。”女妖直勾勾地看着她，银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复杂。
“…我居然忘了还能这样。”苏暄吸了口气，差点把她疼得叫出声，这下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能拐弯抹角地暗示吗？”
女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她最终给出了一个比较关键的信息：“此事由夭流决定，王室不知情。”
难不成这夭流也想做王？
苏暄开始有端联想起礼安的事情来，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给多少魔族种上了这种标记…不是，魔族不派守卫来抓他们？
她终于找到了之前被自己忽略掉的信息，说不准，这事魔族自己也允许…允许给普通的魔族，高层么，应该不会种下。
礼安夺权…夭流和他也有交易？
“你们在月川很出名，但为何一直没有被抓住？”
“这涉及到核心的内容。”
“明白了。”苏暄点了点头，有些时候说不出答案就是答案。
“开始多久了？”
“之前不知道，我接手这件事是在两年前。”
对，顾安再之前也走过这里，他既然没提起过这件事，那女妖在此的时间确实不会很长。
两年前有什么大事？嗯…如果自己苏醒算一件大事的话。
“他呢？”苏暄的眼睛转了转，忽然问起了不相干的问题，“那个妖族真的是你弟弟？你的瞳色为何是银色而不是樱色？”
“这和你想知道的事无关。”女妖没有回答其他问题的意愿，她开始主动讲起了能说的信息，“据我所知，夭流研究出了不同的术法用于施在不同种族的身上。”
“包括人族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她想做的事情来说，应该会包含。”
“那些生灵也同样不会被抓住？”
“不是。”女妖大概也想让苏暄尽快问到关键的信息，把能说的都说了，“他们的折损率很高。”
这么说确实只和魔族有交易？夭流想做什么，想一统天下？是个好想法，这样的话，都成为一个种族不公平的对待也会少上一些。
苏暄居然有一点赞同。
有种族有差异就会存在对立存在矛盾，最后甚至演化成战争，这样世界不还是需要一次次重启吗？那自己身上的痛苦也会再一次次重现。
她垂下眸子，思考着下一个问题问什么：“这种术法会伤害身体还是精神？”
“精神。但也说不上是伤害…”女妖有点说不清，或者是不能说，“只会在必要的时刻发动。”
“明白了。”
苏暄饱受精神控制的残害，立刻就联想到了。
“不过…信息能拐弯抹角地问出来，夭流会想不到这一点吗？我能知道是因为她想让我知道，她想要我支持她。”她呼出一口气，看向了女妖，“你是传话筒还是知情者啊？”
像所谓世界的真相根本无法暗示给其他生灵，只有类似预言者的道者才能从只言片语中得到模糊的认识。
而这夭流的信息点太清楚了，何况还有许麟攘参与其中，苏暄很难不认为这是专程告诉她的。
就像祝雾寒做的那些安排一样，夭流也在规避被上官笙发现的风险。
“我确不知情。”女妖倒是坦率，“事到如今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苏暄扯了扯嘴角，笑容已经失去几分真切：“嗯，这个安排中有你倒是帮了我的忙…你说他为什么要杀我？他有自毁或者厌世的倾向吗？”
“或许吧，你去问他来得更快。”女妖也笑了起来，笑容中多少带了点讽刺。
苏暄：还得是我一个人才能专心走主线啊。
是的！暄暄最棒了！（顾安再音）
顾安再：不是老早就说我要出场吗？我人呢？
都到月川了急什么，快了。
祝雾寒：我是不是下线了？我不是还有很多细节没写吗？
暂时，反正结局之前肯定会出场，至于细节...嗯，或许，嗯。
洛寒尘：我可以问一下我吗？
这个那个...嗯...结局之前肯定会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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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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