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间真的要不够了之后，苏暄下定决心去叫醒祝雾寒。刚要打开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祝雾寒浑身上下只有眼眸是清醒的。
金色的眸子发着光，在见到苏暄的一瞬间才暗了下来。
“…你，我怎么在你的房间？”他有些犹豫地问着，很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
“我又没你房间钥匙。”但苏暄直接把笺子贴在他脸上，阻挡了他的视线，“星坠还是好好休息吧，药在桌上…不过我劝你现在出门上课。”
他垂着眼轻声说着：“…好，谢谢。”
生了次病，性格又变了？
苏暄摸了摸脸，打着哈欠往修研楼走去，她现在能理解他上课睡觉的行为了，她也想睡。
虚拟空间是真的耗精神力啊。
走出木屋没几步，祝雾寒就追了上来，衣衫整洁，头发也束好了：“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你不是能看到吗？”她放慢了脚步，侧头看向他。
“我不会在你不允许的情况下窥探你的过去。”少年的语气和眼神都诚恳极了。
“…没有。”苏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眼睛往前路看着，“不过你似乎想参加院赛？医师说你最近都在空间里训练，耗费了很多精神力。”
“嗯。我之前那样说，是因为我帮不了你，我不像你那样。”
“那我一个神也够了，小组赛二对二，只要我还站在台上，我们就不会输。”
“我不想输得那么难看。”祝雾寒摇了摇头，“我想和你并肩。”
“……”苏暄庆幸自己已经转回头了，“虽然…现在说可能有点自恋的成分，但我已经有凌约了。”
“我不在乎。”
苏暄没想到他会这么接话，他不是星坠吗？他不是神族吗？他不是才认识她不久吗？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们现在要重启世界而不是谈情说爱，更何况，她、有、凌、约、了！
她简直想举手投降：“其他事先放一边，你知道院赛的最终奖励和根系有关对吧？”
“嗯。”谈及正事，祝雾寒也终于找回了一些状态，“但只是有关，不过你要得到它。”
“根系真不在你身上?”苏暄又想起那天神女的话，有些怀疑地问着。
“你不知道根系是什么吗？”
她有意要说些其他的岔开话题：“我大概知道，神族的天赋都来自于根系。身为星坠，拥有神族余下的天赋在你身上也挺合理的？”
“…你可能对星坠有什么误会。”祝雾寒的注意力成功被她分散了，跟着她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你认为掌权者是这样的吗？”
苏暄以自己朴素的价值观判断着：“当权力和力量不匹配的时候，权力总是会被推翻的。”
“那你错了，在我们这个世界…权力不需要与力量匹配。如你所见，我只是个处在涵山境的神族，但我拥有整个风祝的支持，也由此能掌控整个沄洲。”他顿了顿，“是真正的掌权者，而不是傀儡。”
“……”苏暄确实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她只是觉得不公平，如果她到达了巅峰，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受丝毫委屈，她可以不要权力，但绝对不会容许权力压在她的头上。
祝雾寒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看出她在想些什么，但又不提相关的话题：“所以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根系与我确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会帮你得到它。”
“那就多谢了。”苏暄点了点头，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坏了，要迟到了！”
她立刻往修研楼的方向跑去。
…神族不会这样跑的。祝雾寒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跟着她跑了起来。
他们很幸运地在老师进入教舍前到达了，抹了抹额头上出的汗，顺利入座。
这天结束之后，苏暄顺利约到了祝雾寒和她一起进行对战训练。
“你压制等阶是对的，就算我是星坠，要把根系给你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祝雾寒在喝下冲好的药水后说着，“院赛是沄洲的大事，风祝会派神过来监督的，作弊是大忌。”
苏暄看着他因为喝药略有些扭曲还要强装淡定的脸，也拼命忍住笑意：“他们认不出你？”
“你不也没认出我吗？”他眨了眨眼睛，“星坠一般都要遮住眼睛，以避免窥探太多而过早遭到反噬。所以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像这样表现。”
“…可是，我看越老师都像知道你是谁。你这名字，总不能是假的吧？”
祝雾寒成功陷入了沉默：“……”
苏暄也跟着沉默了。
为什么突然觉得星坠也不是个靠谱的家伙了。
少年叹了口气：“只能今晚回信的时候给他们说说了。”
“…你不会真的每天晚上都在处理政务吧?”苏暄语带惊讶。
“倒也不是每晚。星坠毕竟还是预言者，只有重大的事项才需要经过我的批复。”他摇了摇头。
也是啊，上次见他是在澹洲，披着指引者皮的江画也说过星坠很多时间都在外游历。
等等，他也是星坠，千年前沄洲的掌权者就是他，他不帮着人族吗？
苏暄的眼瞳一瞬缩小，心跳如雷。
指引者…是坏人吗？
祝雾寒看见她脸色大变，以为自己又说错什么了，连忙出声询问：“怎么了？”
“你知道指引者吗？”
“许麟攘前辈。”他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他也是星坠…那当时的他为何不利用手中的权力，帮助人族？”苏暄不知道自己的眼中为什么要含着泪水。
祝雾寒的眉眼都柔了下去，他走到苏暄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他是指引者，正如你是幻生，我是星坠，我们都是道者。你不会因为其他五族曾经劫掠过，攻打过人族，而使得重启后的世界只有五族存在；我也不会因为你是人族，你要恢复人族的地位，损害神族现有的利益就不帮你。同理，指引者只会做道者应该做的事情。”
是的，宝宝们你们是很好很好的生灵，辛苦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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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坦诚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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