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还是懵懵懂懂的,但现在毕竟处于神学院中,再说下去也不是很好,苏暄和顾安再便打算等忙完了再说,反正也不急。
十九报道,二十是寻找自己的分组和对应的老师、同学。这对于记忆中没有上过学院的三人来说,还是十分新奇的一件事。
一路上他们也看到了许多年龄相仿的神族少年,总会产生什么错觉。但很快又在焦虑和痛苦中消散。
他们也不知道七十三组是什么意思,在哪里,算是漫无目的地在学院逛着,偶然偷听一下其他神族的谈话,来获得一下消息。他们甚至开始后悔没有问慕清河这些东西,不然不至于现在像无头的苍蝇乱窜。
在他们来来回回地路过了几次大堂后,一个神族的少女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叫住了几个人。
“你们,为何徘徊在此不肯进去呢?”她也是一头银发,个子娇小,看起来比云卿卿还要稍矮一点。
因为澹洲的神学院这些算是新的制度,并没有记录在吟咏者的记忆中,他们也已经数千年未曾走出繁州的牢笼。云卿卿也无法知道它具体的样子。
说实话吗?会不会被怀疑啊?云卿卿紧张地想着。
“实不相瞒,我们不知道这木牌上的七十三组是何意。”顾安再大大方方地亮出木牌,给神族少女看着。
少女看了看,轻轻笑道:“原来如此,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及时寻找帮助就好了。你们要到大堂来,里面会有对应的房间,老师就在那里面。”她朝着里面指了指。
这个女孩似乎也和寻常的神族不一样,苏暄想着。
“多谢。”顾安再微微鞠躬,很是感激。不然三个人真的要转到天黑了。
“不客气,我们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那我就先走了,有缘再见咯。”连名字也没有交换,少女朝他们挥了挥手,潇洒离开。
送走神族的少女后,三个人谨慎地走进了大堂里,里面果然还聚着不少的神族,也有很多写着数字的房间。
顾安再扫了一眼,七十三并不在前面,看来还得再往里找找。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越往里走,神越少,走到苏暄都怀疑是不是他们又在哪里暴露了,这又是个陷阱。
不过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七十三这个数字,而它的对门,写着院长办公室。
云卿卿给苏暄在音里中翻译了那几个字后,忍不住吐槽还真是有缘。他们死死盯着那扇门,既希望又不希望那里走出个金发的神族来。
当然,他们也顺便敲了敲自己应该进的这扇门。
“请进。”七十三号门内很快就有声音传出。
而对门的办公室还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只得不舍地再望了一眼,而后推开了门。
一个银发的神族青年坐在里面,手里还有不少卷宗,他一边看一边拿笔在上面写着东西。
听到有神进来了,他抬起了头,一双樱色的眸子看着他们:“七十三组的学生?”
“嗯。”几个人连忙点头。
“来得有些晚了。”他停下手头的工作,从旁边另拿了一本卷宗,翻到最后一页,“名字。”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沉默下去不是办法,顾安再硬着头皮说:“祝空。”
神族青年“唰唰”几笔在卷宗上写着,顾安再眼尖地看到了,当然字是反的,他读的有点勉强。大概是在写他态度不好,上学第一天报道迟到云云。
“你呢?”写完顾安再的,神族青年头都没抬,就这么问了一句,也不知道他问的是谁。
苏暄和云卿卿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自己先说:“风沧。”顾安再早就教过她这些名字的沄语读法了。
青年在卷宗上写的和顾安再的内容相差无几,云卿卿接下来也走了一下这样的流程。
“为何来得如此晚?”青年放下笔,终于抬头看着他们。
您都写完了再问,找什么借口也没必要了。苏暄有些好笑地想着,当然她是不会说的,两种意义上的不会说。
这只有顾安再来回答了,云卿卿也怕自己又乱说一通。
看了看两个帮不上什么忙的人,顾安再好笑地移开眼,面色正经地说:“我们并不明白木牌上的含义,还请您见谅。”
既然先前的那个神族少女并没有认为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是奇怪的,那么这应该不算是个什么常识吧?反正找其他理由有风险,干脆直接如实回答。
大不了就是把他们交给院长处理,可现在的他巴不得早点见到祝西容,然后实施计划拿到根系,早点离开江州。
“这样啊。”神族青年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奇怪,“下次有问题的话,直接问同学会更好。”
他的说辞和帮助他们的少女差不多,难道这是学院的风格或者规矩?
“在学院里,就不必再有那种孤于神外的心态。这是学院,需要的就是整个集体汇聚在一起。”青年解释了一句。
“明白了。”三个人点着头,一副认同的样子。
“学院正式行课是朽月二日,在所有学生向老师报道后。所以这几天你们可以在学院内自由活动,去藏书阁看书,神术楼学点术法都是可以的。”青年很满意他们的态度,语气也松了很多。
云卿卿问:“这里有住宿吗?”学院外好像没什么旅店,如果每天跑来跑去,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不错,不懂就问,你已经比很多学生好了。”青年有些欣慰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赏识,“有的,凭借你们的身份木牌入住,住宿的地方编号也是七十三。”
说完,他略微思考,弯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份地图出来,放在桌上:“你们这几天就用这份地图熟悉一下地形建筑,免得以后上课的时候还迟到。”
三个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不客气地拿走了地图:“谢谢老师。”
“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走吧,去做你们想做的。”青年又低下了头,开始看着卷宗,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顾安再发现自己似乎看不清上面的字,大概是布置了特别的术法,防止偷窥。
这么看来,是重要的东西啊?这个老师又是做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开口问着:“老师,您可否告知我们您的姓名呢?”
青年的动作顿了一下:“越泽樱。”
“神族的名字真好听啊。“云卿卿在音里中说着,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敷衍,“还和他的瞳色有点联系…等等?他不是神族吗?眼睛怎么会是那种颜色?”
苏暄和顾安再听了,想去看看他的眼睛,但可惜的是他似乎不喜欢抬头,而他们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去了,道了声再见后就离开了房间。
“他瞳色是什么啊?”苏暄当时没太注意这个,一心在防范。
“是樱色的,就像他的名字。”云卿卿的情绪很明显地带着羡慕,“为什么人族全是黑色的?我也想要樱色的。”
“那就奇怪了,神族不也全都是金色才对吗?”顾安再的语气确实带着疑惑,“他会是神和妖的混血吗?”
六族之中,妖的瞳色和发色是最多的,什么颜色都有。
“难怪他不喜欢抬头,是不想让其他的神看到吗?”好像混血的生灵,在现在的世界上都会或多或少受到歧视。
“那这样的话,越泽樱也可能是溯道天教的?”
三人又想到一块儿去了,心脏立时又快了一些。
溯道天教涉及的范围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广,澹洲的很多生灵,可能都知道了这个教。
但也反向可以推出,高层,也会知道这个教的存在。他们现在不能暴露了。
苏暄和顾安再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他们原本计划是大方承认自己人族的身份,虽然这大概率已经被知晓了,然后说云卿卿是吟咏者,是她需要根系来提升自己的能力,然后找到确切的幻生和毁世。
这是他们的交换条件。当然对方可能会怀疑他们明明抵触教义,现在却要互帮互助的目的。这点自然是可以说通的,诸如,你们找你们的,幻生毁世找到了,你们可能也打不过控制不了之类的。
但现在想来,如果其他族的高层也知道,顾安再和苏暄就不得不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种“钓鱼”行为,这样做的话,无论是对云卿卿还是对他们来说都太危险了。
与虎谋皮,到最后可能是羊入虎口。
看来是只能靠自己了,然后离溯道天教远一点。也不知道祝西容和游曳到底是真的信徒还是高层的内应呢?
他们将原本的计划和思虑都讲给云卿卿听了,她也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而且对方不一定能相信他们,即使有她的身份摆在那里。
如果她有这种能力,把她直接洗脑催眠了,搞成忠诚的信徒不是更好?何必费心费力去培养一个可能成为敌对方的人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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