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教学水平很不错的,念念其实挺聪明的,你放心,总归能考个心仪的大学的。”任舒收回思绪,宽慰她。
李水把包好的花束装起来,说道:“反正现在我也不怎么回天合,你舅舅每周回来两天,眼不见为净,只要念念好,我就放心。”
花店有客人进来,任舒一杯咖啡正好喝完,从她手里接过花束,准备道别。
李水又喊住她:“回去记得把花插花瓶里,过几天天合见了。”
这一晚,何一珩下班得还算早,他进门的时候苏姨还在做饭,只是刚踏进玄关,他就发现家里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玄关柜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花瓶的玫瑰,不远处的茶几和餐桌上也都摆了一瓶。
花色各异。
“一珩回来啦?”苏姨听见开门声,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来,又说,“今天下班早么?”
他嗯了一声,便见苏姨又退回了厨房去看锅里还在烧的菜。
没看见任舒,他问:“太太呢?”
“在主卧呢,刚回来没多久。”苏姨答。
何一珩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就见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文档发呆,许久,又切回思维导图,看着自己罗列的世界观和时间线,思索良久才又退回去洋洋洒洒写了不少。
他就这么站在门边看她许久,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抬眸时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喜:“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走上前:“都加了十天班了,碰巧周五,就都放大家早点下班过个周末歇一歇了。”
任舒关了文档,她本来想在晚饭前再写点的,反正一个人在家闲来无事,可他一回来,她还是停了手。
“花是你带回来的?”他脱了外面的西装,随手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随口一问。
她顿住,想起那些与黑白灰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的鲜花,犹豫着点了头,又生怕他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苏姨撤了。”
“不用,很好看。”何一珩与她并肩出了书房,察觉到她不经意的局促,忙又说道,“你是女主人,你觉得该怎么装点,就怎么弄。”
“花是舅妈店里的么?”何一珩对江家的人际关系不甚熟悉,只是结婚前那些事让他隐约了解一些。
任舒点了头,简单讲了几句今日的所见所闻,提起元旦过后老爷子忌日的事情,何一珩默了默,在心里思量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安排,方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她没拒绝,默许了他。
—
日子过得很快,天一天天地冷下来,任舒偶尔忙得焦头烂额,何一珩在忙锦上庭的事,各忙各的。
“跨年夜,加班夜。”许安蓝发来了微信。
任舒在承园,陪父母吃午饭,晚饭是陪不了了,何一珩早上神秘兮兮地通知她,晚上要带她去个地方。
她低头打字:“白衣天使,你应得的。”
“半个月没休息了。”许安蓝发了个土拨鼠叫的表情,又问她,“你呢?我幸福的富太太,晚上去哪里约会?”
“不知道,没告诉我。”
许安蓝只回了一个表情包:“你幸福吧,不必管我。”
她没声了,大概是又去忙了。
倒是江秋韵,开口问道:“一珩要带你去哪里?”
任舒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她有意从林谨那边打探一些消息,却都未能成功。
不过何一珩没让她等太久,不过傍晚,就出现在了承园。
任舒陪着江秋韵回了店里,她们回来的时候,何一珩已经和任其钧聊了许久。
“行了,不多留你们,回头空了,一珩你和小舒一起回来。”他似乎是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一样,催促着他们离开。
任舒错愕地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便跟着何一珩离开,电梯里,她问他:“你和我爸说什么了?他怎么又赶我?”
何一珩有些不着调地笑:“我和他说,我最近忙工作,疏远了你,趁着跨年好好弥补。”
“你还知道呢?”她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他一路带她去了高铁站,当他从后备箱里拖出两个行李箱的时候,任舒切切实实地懵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来了承园以后,我托苏姨帮你整理的,挑了些你常穿的衣服,还有几套是给你新买的,化妆品和护肤品都是拿的你常用的款。”何一珩把车钥匙递给了来取车的林谨,拖着箱子一边解答她的疑惑,一边并肩往进站口走。
任舒回想着自己来承园前后的蛛丝马迹,他竟然安排得天衣无缝:“那我们去哪儿?”
“去亭沽。”
亭沽是一个海边小城,不是什么热门的旅游城市,胜在景美,海鲜物美价廉,冬暖夏凉,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唯有一方安宁惬意。
直到坐上高铁,她才总算从突如其来的惊喜里缓了过来,她看着何一珩,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去亭沽。”
“最近见孟惟清的次数有点多,苏禾有时候也在,她说你最近写文的压力很大,灵感有点枯竭,本来想带你去古镇的,但又不想你外出的时候也在想工作,还是换了亭沽。”
何一珩本来连去古镇的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是一套明制的织金汉服,原本想请人定制,可时间上来不及,只能挑了件成品。
从同梧赶去亭沽的路程不算太远,高铁两个小时的车程,足够她在手机上看了一大串的亭沽旅游攻略,何一珩却不急着打断她。
“我们可以去亭沽看日出和日落,这个季节亭沽的海鲜也很好吃,最近一直刷到亭沽的海鲜大排档,我馋死了!”任舒一边看,一边提醒他。
等他看的差不多了,何一珩才悠悠然开口:“定了海景房,日出日落随你看,海鲜大排档也给你安排了,你刚说的那些,基本都给你安排了。”
他低头发了个文件给任舒,她点开来是满满当当的攻略,所提到的,俱是她刚才所说。
“这么巧?”
“心有灵犀吧。”
亭沽的海鲜大排档却如来之前网上疯传的那样,不排个一两个小时的队吃不上。
两人取了号,被老板告知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沿着海边走走?”何一珩问她。
匆匆而来,夜晚的海边有凉风,却没有同梧冬日的寒冷,她穿了一身白色的羊绒大衣,围了一条棕色的围巾,海风吹过,衣角扬起了一角,有风顺着脖子往下灌。
她下意识地往何一珩的方向靠了靠。
这不是来海边最佳的时候,任舒心里想的是穿着美美的露脐装,沐浴着阳光,在夏天看海。
何一珩揽住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问:“冷么?”
她摇头,不算冷的,也就只有那一阵有风吹过才有些冷罢了。
日暮西垂,夜色降临,海边的风一阵一阵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锦上庭的项目很棘手么?”任舒问。
何一珩微怔,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还是说道:“还算顺利,晏州那边来的顾问合作得还算愉快,这两年房地产不景气,建清那边稍微有点问题,但还算能应对。”
建清集团以房地产为主,这几年市场不景气才渐渐地往别的区域转,可不知为何今年又开了几个楼盘。
连何一珩也不知就里。
锦上庭的合作,并非是何一珩的首选。
若非有人工智能这块的结合,他不会选择这一项目,其次才是他和孟之惟过去的校友之情。
“如果不是苏禾,孟之惟不会在淡季开楼盘的。”任舒低声地解惑,却不再提别的。
何一珩不追问,她便像是没话找话一样的随口一提,便再没说起工作的事来。
大排档被叫号的短信发来,提示两人前面还有两桌,她们才悠悠地往回走。
清一色刚刚打捞上来的海鲜,以生腌/清蒸等相对还原本味的做法为主,辅之以一些相对创新性的菜系。
配上一瓶啤酒,在这个冬日的夜晚,变得更加自在。
海景房的夜晚,偌大的落地窗前入目的景色再不是一栋栋高楼大厦,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海和层层叠叠的山峦,还有依海而建的居民楼和远处海上的渔船。
任舒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人,打了个哈欠,往被窝里钻了钻。
“在家没见你这么困。”何一珩笑她。
“心情放松,自然睡得好。”
“那睡之前要不要干一些助眠的运动,睡得更香一些?”
她裹紧了被子,婉拒:“我才不和撒谎精说话嘞!”
“什么?”何一珩没听清。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她起身跪坐在床沿,双手捧着他的脸,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没收了我的褪黑素,可你自己偷吃我的褪黑素要怎么定罪!”
他的手搭在她肩上,被她说出口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却只能认栽。
她失眠,他着急,又在心里别扭着别的事,偏偏锦上庭的项目也常有难处,还有远知那些何远清的手下,各处的压力堆积,他罕见地失眠。
便想试试她素日依赖的褪黑素是何神圣之物。
却被人发现。
他做贼心虚,趁她不备,揽着她躺倒在床上,她低声惊呼,他溢出一声低笑,旋即摆烂似的说道:“任君处置。”
没失踪没跑路
忙着挣窝囊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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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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