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目光迟疑地从陆潭初脸上收回来,按先前他说的理由回了话,“家妹是爱折腾的性子,待不住。”
江承槐站在房门前,挑了下眉,看不出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是嘛。”
“而且她性子拗,总有自己的打算,想问也问不出。”
方才峻王府门口那一通后,陈麟光率先告了辞,江照桂故作姿态地和江月亲密了几下,宣扬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也离开了。
说来这就是同姓的方便之处了。
陆潭初进峻王府的路上已然把和江照桂有关的告诉江月了。江照桂用的人造人的壳子,不能整日地留在这边,意识在晚上得回到身体,需要休息,不然撑不住。
陆潭初说他直觉江照桂还会来的,她也该来,毕竟如今陆潭初被指控杀了人,她得多晃悠,当个做反证的活尸。
何双顶着没有情绪的脸对江月说:“江公子,这间房是给陆公子的,和你的相邻。”
江月看他一眼,“何护卫可以直接告诉陆公子。”
陆潭初没忍住笑了一声,挨了江月一瞪。
江承槐对着他们二人端量一番,“陆公子和江贤俊妹妹关系好么?”
陆潭初咧着嘴角,毫无惧色,“峻王殿下何出此言呢?”
江承槐却不说话了,盯着陆潭初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瞳孔中看出闪动,可他一直眯着眼笑,眼睫落下一片让人看不清的阴影。
他忽然大笑起来,“算了本王不问你,陆公子是个高明的骗子。”
江承槐一甩衣袖,“两位好梦。”
何双跟在他身后步子都迈出去两步了,他却又折返身来,站至江月面前。
“江贤俊,明日是第一日,你先向本王展示你的……”
何双替他补充:“科学。”
“对,科学。”
江承槐皱着眉,似乎在回忆江月那会站在矮台上说的话。
“就……从农学开始吧。”
他拍江月的肩,鼓励性地一笑,“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告别语和动作,这次彻底走了。
江月目送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心底暗自考虑明日的打算,眉尖不经意蹙在一起。
陆潭初忽然在他旁边毫不遮掩地笑起来,他起先以为是因为自己,有些烦地看过去,发现陆潭初根本没在看他。
他抱着肚子笑了好一会,气都喘不匀,能喘匀了就说话。
“哎呦我刚刚一直忍着呢,那个侍卫,何双是吧,我怎么看怎么像你,一样冷冰冰的死人脸哈哈哈……”
江月不觉得怎么好笑。
陆潭初继续边笑边说:“不、不过当然!还是我们江专家更有人情味一点,但那小子绷着脸站在一边的样子哈哈,我那天在吴院长的办公室见你时你就这样,板着脸不说话,像那什么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装酷,倒蠢蠢地显得可爱……”
“我没装……”
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而然的。
但江月话没说完,就被陆潭初的动作打断。
他好像忽然注意到江月皱着眉,抬手很自然地帮他抚平,“皱什么眉呀,眉毛之间顶着山字就是山大王了?不好看。”
陆潭初最后三个字拖着调子,动作一气呵成,极其顺畅。
……就好像他早做惯了这件事。
江月先是一懵,心底随后泛上一股躁气。
还是这事比较需要赶紧解决。
他转身进了门,陆潭初还在门口跟他开着玩笑,“江专家下一秒不会要把我拒之门外吧?”
江月不想磨叽,干脆回头上前一步把陆潭初拉进来,随后重重关上门。
这下轮到陆潭初懵了。
他表情明明是惊,但配上总是镶在脸上的笑显得整张脸的情绪分外奇怪。
仿佛生生变成了对接下来要发生事情的惊喜。
“……”
江月更烦了,他撒了刚刚关了门就势一直把陆潭初抵在门上的双手,偏头一抓头发。
“你怎么了?”
江月不知道怎么说。
陆潭初靠近他,低头仔细看他的神色,脸上刚刚还在玩闹的笑容荡然无存,替换成了担心。
江月抬手阻止他,后撤了一步。
陆潭初原本要搭上他肩的手也顿住了,心里大概明白起来。
因为距离?
江月依旧是那副难言的神色,头往后微仰,把重新皱起的眉头放到离陆潭初最远的距离。
话在嘴边翻搅半天还是出了口。
“陆潭初。”他这几天以来第一次认真地叫他的名字,“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话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因为他虽然和陆潭初见面才两天,但也算是有目共睹,陆潭初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他自己,江月,是唯一的特例。
陆潭初不知道是没懂,还是懂了装不懂,无辜地问他:“什么?”
……还能是什么。
把对别人的特别称呼宣之于众为“个人情趣”;对别人的存在总是患得患失;别人情绪稍有不对就急急道歉;体贴关心别人到可以做收拾床铺这类的小事,还会注意会不会受凉之类的问题;习惯对别人做一些暧昧的亲密举动,拉手、拥抱,还有……抚平别人皱起的眉头……
江月总不能把这些事例一一列出来,一件一件问陆潭初吧。
他是觉得这些情感情绪没有意义,但又不是迟钝。
这种事情单拎一两件出来还好,但全都集合在一起,集合在一个人身上,还是在短短两天之内……傻子才觉得没问题。
但此时此刻,江月有点希望陆潭初就是那样的傻子了。
类似的问题江月问第三遍了,这次他确信陆潭初绝对认识自己,而很不幸,他是在这个两人关系中处于弱势的一方。
他忘了陆潭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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