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宁涔扑在兔子上,眼尾泛红,肩背细细地发抖。
他刚刚又惹索斯生气了,故意的成分很大,现在.在接受惩罚。
“因为别人知道我们结婚了,所以和我闹别扭?”
宁涔把头埋进兔子柔软的身体里,一言不发。
下一刻,他被掐住后颈提了起来,索斯贴在他耳边,声音低沉:“说话。”
宁涔死死咬住嘴唇,这种生活他真的受够了。
“宁涔,说话。”索斯重复道,耐心已经见底。
宁涔胡乱攥住玩偶的表面的绒布,声音随着索斯的动作发抖:“结婚证……是真的?”
索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默不作声,只一味地横冲猛撞。
他粗暴蛮横得过了头,宁涔捱了一会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抛弃可笑的自尊心,痛哭着向他求饶。
然而索斯并没缓和哪怕一点,宁涔觉得他掐在自己后腰上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宁涔感觉自己快死了,他的脸贴在软布上,支撑着上半身,两只手向后探,去捉索斯的手。
他一把握住索斯的手腕,脸颊已经被磨蹭得发热。
宁涔眼前一片水雾,他把索斯的手扒下去,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下。
四肢绵软,宁涔没什么力气,他刚爬出一小段距离,就累得趴伏在兔子的领结上。
这时,一只濡湿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宁涔的脚腕,宁涔额边的青筋狠狠跳了下——
他手里抓着兔子的领结,用力抱住兔子的脖子,鼻子一酸,眼泪立刻夺眶而出,“我不做了……我的肚子疼……”
脚腕上的那只手没有松开,宁涔的踝骨被索斯捏得生疼,他再一次没出息地妥协了,哽咽着和索斯道歉,说他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闹脾气……
但索斯还是把他拽了回去……
…………
…………
翌日,宁涔错过了军训,醒来时已经该吃午饭了。
索斯体贴地告诉他,帮他请了假,后天再去。
宁涔没骨头似的用两条胳膊撑在桌子上,拿着勺子搅碗里的粥,过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不是明天?”
话音刚落,索斯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宁涔看。
宁涔感到背后一阵发凉,手一松,勺子磕在了碗沿上。
索斯嘴角带笑:“宁宁,怎么不吃了?”
…………
…………
从这天起,宁涔就有了一个朴素的愿望,希望索斯能尽快*尽人亡。
军训六点半集合,宁涔提前到了十分钟,站在那块服设集合点的牌子的队尾等待。
“听说那个谁请了两天假,今天就要来军训了是不是?”
“是啊,真想看看他真人长什么样。”
“命真好啊,不仅傍上大款了,老公还那么帅。”
“哎你看这个人是不是?”
“好像是……”
宁涔压低帽檐,他已经能确定那两人讨论的就是自己,竟然都知道自己结婚的事了吗,宁涔腿软得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小石阶上。
他们还说他傍大款……
宁涔气得发抖,几分钟时间人越聚越多,他能感觉到那些人落在自己身上充满讥讽的目光。
他的头越垂越低,两颊臊得发烫。
无所谓,他不在乎。
因为前两天宁涔没来,点名时顺便给他排了站位,没排到边边,前后左右都有人,他紧张得手心出汗。
宁涔的性格说不上内向,但一上午他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人像是被扔到铁板上烘烤的鱿鱼,每一秒钟都煎熬无比。
即便这样,他也还是不愿意回家,这些暗戳戳的议论只给他带来心理上的损伤,而索斯,会对他的身体和心理造成双倍的强压。
站了五十分钟的军姿后,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大家一般会和舍友聚在一起聊聊天,宁涔自己一个人走到一边,拿着树枝拨草坪里的泥土。
“长得很一般啊,也没多好看。”
“长得一般,可能在床上不一般吧,总要有点过人的地方哈哈哈。”
“艹,你们小点声行不行?待会被听见了。”
“听见听见呗,我又没指名道姓,他要对号入住我也没办法……”
宁涔扔了手里的小木棍,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他走过说闲话的几人,走到放包区,拿出星讯器看看索斯有没有发简讯来。
电话要及时接,简讯要及时回。
要是不及时的话,呵呵……
宁涔捧着手机面无表情地打字:还好,有一点累,不用请假。
消息刚发送过去,一条横幅弹窗猛地跳出来,宁涔瞄到备注:向峪Angel,一把将星讯器翻了过去。
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向峪一家在一年前移居蓝靛星。
宁涔深呼吸,拿起星讯器点开和向峪的聊天页面:
——向峪:【惊!大一已婚新生……】
——向峪:什么情况啊宁?你结婚了?!
宁涔蹲下身子,无措地咬着食指,他盯着帖子看了一会,正要点开时,一道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宁宁……”
听到这个熟悉的话音,宁涔浑身一震。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他呼吸困难,胸腔像是被灌进了水泥。
宁涔低着头站起来,因为整个人绷得很紧,看起来像一具提线木偶。
他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寒云。
“因为突然联系不上,我冒昧地到你家去了一次……”
宁涔蜷起僵硬的手指,“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说完这句话,他就急匆匆地转身走了,生怕齐寒云问起他结婚的事。
被那个怪物缠上后,宁涔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齐寒云,他知道两人没什么可能了,那些独属于中学时期的心动也彻底结束。
宁涔和齐寒云之间的窗户纸迟迟未捅破,他们似乎都在等录取通知,结果是两人被同一所大学录取,宁涔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宁涔六神无主地回到服设队伍区,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和索斯那张没有攻击性的脸。
他记不清和索斯做过多少次,他像一株被催熟的植物,从树叶到枝干,都散发着熟果的气息。
一声尖利的口哨声传来,宁涔回过神,开始站队。
气温逐渐升高,宁涔被晒得有些发慌,简直度秒如年。
军训的项目很简单,都是些常规的内容,除去站军姿,一上午也没学什么东西。
让宁涔更难受的是,休息时齐寒云会来找他,支支吾吾地说些有的没的。
宁涔很想直接告诉他,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他就是傍大款了,不仅傍了大款,还和大款结婚了。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最后一点自尊被荒谬地悬吊着。
十一点半,训练结束,宁涔背着书包朝校门口走,站了一上午,脚底板又酸又胀,但他行色匆匆,快步穿梭在人群中。
学校左侧是停车区域,索斯今天开的还是那辆惹眼的光梭,他漫不经心地站在车旁,棉麻质地的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把他衬得更加温柔,引得来往的人为他驻足。
“是那个什么宁涔的老公吗?好帅啊……”
“命真好,找了个老公多金又体贴……”
…………
宁涔面无表情地听他们夸赞索斯,心里不禁发出阵阵冷笑。
他垂着眼走到索斯身边,正要上车时,两肩被索斯钳住了。
“宁宁,见了老同学怎么不叙叙旧呢?”
索斯扳着宁涔的肩膀,把他的身体后转180°。
“他是齐寒云,对吧宁宁?”
一只手勾着宁涔的下巴,迫使他把头抬起来。
宁涔和不远处的齐寒云对视。
齐寒云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心脏疼得一哆嗦。
宁涔被索斯推着走向齐寒云,他觉得很难堪。
“宁宁,不介绍一下,我是谁吗。”
宁涔喉咙发紧,眼神飘忽,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自己说:“我结婚了……这是我的老公。”
——
宁涔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索斯牵着他的手,一下下捏着指腹,两人谁都没说话。
一路沉默,回到家后,宁涔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出来时那根黑色的触手站在脚垫上,尾端卷着一个粉色毛绒铃铛。
宁涔认出那是玩偶身上的配件。
触手把铃铛往他手里递,并做出扔出去的动作。
宁涔捏着铃铛,没动,问:“想玩扔球游戏?”
触手点了点头。
宁涔发出一声冷笑,“你长得太丑了,身上都是粘液,我不想和你玩……你没长眼睛吗,看看你,再看看那些小猫小狗,人家多可爱,你就只有光秃秃的一根……”
宁涔把铃铛扔进垃圾桶,弯腰盯着那截变得软趴趴的触手,“别碰我的东西……”
午餐很丰盛,丰盛得有些铺张浪费,宁涔家的年夜饭也比不上这一餐。
宁涔在椅子上坐下,瞄了眼索斯的脸色——还好,好像没有生气。
但索斯仍是一言不发,搞得宁涔很紧张,好像刚才不是遇见了暧昧对象,而是被捉奸在床一样。
搞什么啊,宁涔往嘴里扒了口米饭,无所谓,他不在乎,反正索斯的惩罚手段都是在床上进行,上个床而已——
一股寒意顺着尾椎窜升,宁涔忐忑地吞了吞口水。
其实,他很怕和索斯上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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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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