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落下最后一道劫雷,紧接着乌云散开,几缕阳光打在地面上。
青云峰的小结界渐渐消散,露出里面的人影。
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身着红底金纹的弟子服,头上同样用一根红色发带束了只高马尾,发带如烈火般随风摆动,意气风发极了。
抬眼时漆黑的双眸如散落繁星的夜空,流光溢彩,眼尾一颗泪痣恰到好处地点在那里,给整个人又凭空地添了几分邪气。
“哎!江兄!怎么样怎么样?突破了没?”
见他出来,旁边守候在一旁身穿同款式淡黄色弟子服的青年立马招手呼道,神情急切而兴奋,仿佛渡劫突破的人不是他口中的“江兄”,而是他一样。
“嗯,突破了。”江尧轻笑一声,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
那青年不由得惊叹一声:“厉害厉害!江兄天纵之资,18岁的元婴,都赶得上你师尊凌云仙尊当年了,要说这现在年轻一辈的修真界第一人,非江兄你莫属了吧?”
“陈珩,你这是捧杀。”江尧面含笑意,对友人这浮夸的表演,似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道,“你小子前些天刚突破金丹中期,别以为我不知道。”
江尧和陈珩同属玄天宗,算一个宗门的师兄弟。二人在差不多大的年纪一起被带回玄天宗,又各自被不同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由于两个人所在的峰离得近,且二人的师尊又关系不错,故两人自幼相识,到如今已有近十载,是关系非常不错的哥们。
“话说你家凌云仙尊那么宠你,这次18岁生日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我师父在我成人那天可是送了我一件九品灵宝呢。”陈衍嘿嘿一笑,又一次开始显摆。
是的,距离这小子过完18岁生日已有一年了,这种逮住机会就一顿炫耀他师父天衍长老送他的礼物的毛病还没被治好。
不过陈珩的师父他老人家也确实疼这晚年收来的唯一一个的亲传弟子,总是操心不够,生怕不面面俱到,甚至于陈珩都成年了,依然每天规定了门禁不允许他夜间外出乱跑。
“还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我今儿还没见到他呢,这不刚出关。”江尧道,又似是想到什么,转而问,“我闭关这几日你一直在外守着?”
“害,隔三差五过来看看。”
“谢了。”
“你我之间谢什么。”陈珩摆摆手。
“话说我师父这几日未曾来过吗?”江尧也有些疑惑。
要知道,大抵是因为他是他师父——凌云仙尊云如昼唯一的亲传弟子,所以他师父对他一直关照有加……不,与其说是关照,更不如说是几近宠惯。衣食住行,符修法器甚至比宗里的其他几位长老还要更好些。
因此,出关时,那个在他每次突破都会在结界之外默默守候的人不在,他还是蛮诧异的。
心中更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看出他心中所想,陈珩赶紧答道。
“怎么会,凌云仙尊前日你闭关后应剑盟请求去镇邪了,好歹也是个剑盟盟主,总要多少分担些宗门事物。他走前特意找了宗门内的璇玑仙子给你算过一卦了,此次渡劫必是大吉,这才放心走的。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
陈珩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道:“放心吧,你18岁生日仙尊怎么可能错过。”
“嗯。”江尧道,顿了一下,又开口,“陪我对打一下吧,有点烦。”
陈珩:“???”
……
两人虽是差了两个小境界,但陈珩是符阵双修,除却宗门平时里教授的常见符纸阵法外,还喜好翻读藏书阁中的古籍,各种奇门遁甲之术层出不穷,加之九品灵宝金钟罩,竟一时与江尧这个剑修打的有来有回。
因打斗而吹出的风波狂卷树叶,一时间青云峰底落叶纷飞。
局势并没僵持太久,两人经常对练,对于过分熟悉陈珩的江尧来说,很快便找到了破阵之法。
失去阵法的陈珩明显不再是江尧的对手,几招便败下阵来。
“承让。”江尧一抱拳。
二人对练完,月亮已然爬上树梢,陈珩怒比中指并声情并茂地痛骂江尧不要脸——一个元婴居然这样欺负他一个金丹,抬眼一看天色,脸色微微一变,急匆匆撂下一句:“遭了,居然已经这么晚了,我有门禁先走了啊——”就急急和江尧道别飞回自己峰里去了。
江尧望着好友远去的方向,笑叹了一声,随手挽了个剑花,将佩剑收回鞘中,也打道回府。
这么晚了,他师父总该回来了吧?
他心想。
果不其然,走近院落,正见云如昼的厢房亮着灯。
他敲了敲门,道:“师父?我进来了?”
“嗯。”
若珍珠划过玉帛,一道清冷舒缓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江尧推门而进,却见他师父一头乌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几根发丝凌乱地贴合在白皙的皮肤上,而黛蓝色的衣衫则是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着,显得有些随意和慵懒,显然是一副刚沐浴完的样子。
烛光氤氲而温和,映在云如昼的脸上,无端平添了几分模糊与旖旎。
江尧愣了两秒,脑子不知为何有些不作运转,许久想不起来自己要对云如昼说些什么。
饶是看惯了对方的长相,脑海中却依旧不禁浮现出一句:
这人怎么长得这般……
这般……
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形容。
“江尧。”
云如昼抬眼,看向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
“18岁了。恭喜你成年。”
说罢右手一挥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把长剑,雪白的剑身随着整把剑重出天日而轻微颤动,发出阵阵嗡鸣。
“你的生辰礼物。十品灵剑,吸纳天地灵气,假以时日可以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剑魂。可还喜欢?”
灵宝和法器一共分为十品,像陈衍所得的九品灵宝金钟罩已是可遇不可求,遑论十品灵剑了。
作为一个剑修,更何况一个天生剑骨,这把剑对江尧的吸引力毋庸置疑。
江尧重重点了点头,双手接下了灵剑。
“有没有想好给他取个什么名字?”云如昼笑问,嗓音缱绻温柔。
“惊鸿。”江尧打了个响指,说道,“我见它第一眼,想的便是这二字。”
话毕,剑鞘一阵嗡鸣,而后上面竟自己浮现了“惊鸿”二字。
“此物有灵。”云如昼道,“看来它很喜欢你取的名字。”
云如昼慢慢走近他身旁,抬手摸了摸江尧的脸。
江尧早习以为常,从小到大,他师父总喜欢做些亲昵的举动,像长辈一般抚摸他的脸颊亦或是脑袋,都是些常有的事。
而紧接着,云如昼的手却缓缓向下,从脖颈抚摸至江尧的领口处,似是还有要继续的意思。
事态已然脱离轨道,江尧脑子发蒙,这是云如昼第一次这样,做出……不太合乎师徒之礼的举动。
“你已经18岁了。”云如昼俯身又贴近了江尧些许,连带着身上的水汽和那股他身上常带的冷檀香一齐扑向江尧。
“不如,让我来教你一些别的事,如何?”
云如昼轻笑,像一只从深海而来的美丽妖精,衣衫松垮,随着他的探身而能隐隐看到内里。几缕发丝仍湿哒哒地缠绕在他的皮肤上,衬的肌肤更加雪白。
“什,什么?”
江尧莫名脑子一空,说话也磕巴了一下。
“一些……成年人之间会做的事。”
云如昼的手指轻轻翻过江尧的衣领,指尖冰凉触碰到少年皮肤的温热。
昏黄的烛光将气氛衬的更加引人遐想,水汽,熏香,蜡烛燃烧的特有气味以及云如昼身上的冷檀香,混合交织在一起。
“师,师父,我,咱们,你,你……”
江尧像是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有些不敢相信云如昼说的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缓了一下才将将组织好语言,想到平时师父惯是爱逗弄自己,闷声闷气道:
“师,师父,这种事……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做的!我,我还不急。别拿我开玩笑了!”
说罢又抬头看向云如昼,发现对方似乎正盯着自己的嘴唇,江尧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一下。
又想到今天云如昼违和的表现,有些微微懊恼,脱口而出:
“你这样,别人见了,会让人误会你喜欢我的。”
“为师本就喜欢你啊。”云如昼不禁失笑。
“不是那个喜欢!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江尧耳尖红的快要滴血,道,“说的是那种、那种喜欢!”
云如昼静静听完,眼神依旧盯着江尧,手也未曾从江尧的领口处拿下,他轻笑一声,说道。
“你怎知,为师对你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甚至还刻意咬重了那两个字。
江尧已经要整个人气到红透了——他师父还在戏弄他!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
云如昼神情严肃了些许,不再含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专注地看向他。
“江尧。我没有开玩笑。”
江尧此时已经无法直视他师父的眼睛——那里面包含了太多情绪,多到……他不敢深想,亦不敢多想。
“你……”
“师父!!我突然想起陈衍还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一步!”
说罢,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望着他慌忙离去的背影,云如昼垂眸揽了揽衣衫。偌大的屋子里,唯余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江尧一路上跌跌撞撞,陈衍早就回了自己的峰里,他也不可能真的去找陈衍,于是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讲真,从他9岁被云如昼带来玄天宗收为徒后,这么多年下来,他师父对他是真的是一直好到没话说的。
他知感恩。
父母自幼抛弃了他,无可置疑的,云如昼算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但他也一直仅仅是把他当做师父。
云如昼怎么会……
【Surprise!】
一声机械音从他脑海处响起,打断了他凌乱的思绪。
【您好,宿主,初次见面,这里是661号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色/诱失败,云如昼out。
不是轻浮!不是轻浮!不是轻浮!
每个人物所有的行为表现都是有动因的。
关于一些可能觉得奇怪的行为在后面都会有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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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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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系统: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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