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或许没有看到,有的药师无数次地把医生的方子打回去让他重新考量。在窗口发药的时候,有人喊我们药师,有人喊我们医生,也有人喊我们,喂、售货员、服务员。有的人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觉得医院是铁饭碗发发药这辈子领点工资也就过去了,但是你再去看看,确实有人在认真为患者提供用药指导,总结不同医生的用药经验推进更优的治疗方案。”
“小姑娘,不要总觉得拯救世界推动变革才是大事,你总要先用脚步去丈量过距离,才知道航母飞艇的速度是如何不可以思议。”
李老师把计划书重新递到了程双的手上,语气里满是不认同:“你老师以前在读书的时候老是说我太过自负,但现在看看,我身边光自大狂就有两个。”
“你现在,能站在你的角度想想如何说服另一个自大狂吗?”
程双立刻就能知道李老师说的另一个自大狂是谁,她接过计划书,把路上走来时脑子里想的大致想法说了出来:“这个软件的服务人群应该是那些不懂现代医疗程序的中老年人,或者是繁忙的现代打工人。其实大多数人来医院的次数并不多,对医院的流程并不熟悉。所以扩展一点,它服务的也可以是社会的大部分人群。”
“接单的人可能会负责一个患者,或者好几个患者,有些问题药品说明书就可以解决,但是也有问题是只有我们药师才能提供正解的。说到底,我们最能提供的还是用药咨询和科普。”
“那些人不想老是来医院,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平台上建立一个我们与接单人群的社群,他们汇总他们解决不了的用药问题,我们每天都有专门的药师负责解决这部分内容,三方共同合作,用更专业的知识解决专业问题。”
李瑾钒微笑着点头对她表示赞同,接着补充:“那每天负责这部分的药师我们该如何为他计算工作量呢?药物情况,亦或是患者情况我们真的能通过网络来清楚了解吗?”
程双也想过这个问题,总不能让患者拿着药和药师视频吧?
李瑾钒问:“程双,你知道药学门诊吗?”
程双完全不知道,她诚实地摇了摇头。
李瑾钒毫不意外:“你看,你身为药学生都不知道,其实很多患者更不知道。这不算是什么很新颖的东西,现在很多医院都是有药学门诊的,只是患者觉得没用。既然要引进这个软件,药学门诊以后的作用可大了。”
李瑾钒看到程双一脸茅塞顿开的表情,就知道点到这就差不多了,抬了抬下巴对她说:“我真是不爱陪你们这群年轻人玩这些新玩意,你这两天大概写个方案出来给我看看。现在就滚出去给我加药。”
程双好似被打了鸡血般,用力地对李老师点了点头:“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程双就这样紧罗密鼓的边打工边写起了方案。
北城大学的宿舍楼每一层都是有自习室的,三月初的研究生就像是马上将被赶去屠宰场的牛马,要是还不能让主人看到一点自己的作用,也就离死不远了。
整个自习室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对着电脑疯狂敲击的声音。看着这种全军出击写论文的场景,程双才确实有了一种要毕业的实感。
她发呆了一阵子,手机屏幕忽然亮起,程双一回神就看到对面的赵驿歌双手拿着手机对她不怀好意地笑。
打开聊天框,果然,赵驿歌发了好几个麻将小程序的链接过来。
程双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没凑够人,她两就在公屏乱聊。
旺旺我乖儿:【论文写完了还是实验数据很漂亮了?怎敢如此放肆?】
赵一哥:【闭嘴吧,封建余孽。哥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程双默默憋笑,就看到又来了一个人,头像和名字都有点眼熟,程双还没想起是谁,赵驿歌就在那边发问了。
【兄台,我们是不是切磋过?】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挂机,很久都没得到回应。
赵驿歌也不觉得有什么,闲不下来般又开始问程双:【怎么样医院去得,请如实描述你的痛苦指数。】
程双还没来得及和她们吐槽,但一想到有外人,打出来的字又稍显委婉:【别说了,遇见了一个会随便咬人的疯子。】
赵一哥:【啊,哪种咬啊?搞得人心黄黄的。】
程双:【……戒黄吧】
刚说完这句,人就齐了,程双立马点了准备,其他人动作也很快。
程双是在出牌的瞬间想起第三个进来的人是谁的,就是那晚一直给她喂牌的大善人。
这次他是她的对家,程双为了表示感谢,@他并送了一朵玫瑰花。
赵驿歌很是警觉,直接发了一个问号。
然后出言警告:【电子竞技,注意纪律。】
程双没在意,美滋滋地等着今晚大赢特赢。
然后,就输了个彻底……
赵驿歌后来形容这晚: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手气能差成这样。
平时一晚上最多20以内的输赢,这晚程双一个人输了200。
程双看见对家那位桌前摆满了她需要的牌,就知道这把又走远了。
赵驿歌可能觉得她输得太惨了,翘着二郎腿在对面边笑边打字:【不好意思啊各位,家里孩子要睡了,今晚就到这吧。】
程双真是输红了眼,不忘在结束前挽留:【各位兄台来日再战。】
她点开队友的头像,在小程序内一个个转账,别人都是秒收,到了那位今晚一直拦她牌的“故人”那,人家反而不收了,只发来了一个消息。
【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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