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厚脸皮蹭饭献殷勤

逢惊越从袖兜里掏出一支簪子,伸到任芷卿面前:“任小姐,当初我没收下它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意思。如今物归原主。”

任芷卿抬眼认出是那只玉簪。

簪子当初也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强塞给他的,现在看来依旧崭新。

这玉簪就跟她一样。

任芷卿颤颤悠悠地接过玉簪,手上一使劲,一阵痛感传来。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被划破的手掌,簪子竟然碎了。

一定是她看花眼了,一定是屋子里昏暗,她踉踉跄跄地跑出去,被一阵冷风裹挟住,真的碎了。

她蹲在地上抱住腿抽泣。

“卿儿,你现在回去,什么事都没有的,卿儿,你不要听他胡说……”莫衿音心急如焚。

任芷卿身上打了个冷颤,她噌的站起来跑到逢惊越身边,红着眼问他:“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逢惊越知道她说的是谁,重重地点头。

任芷卿终于得到了答案,她松开执着的手,眼神空洞地说:“放了莫姨,我不会再逼你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了。

逢惊越凝望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她已经长这么高了。

逢惊越给莫衿音松了绑,喊了外面的人进来。

萧维莫没看见任芷卿,便问道:“任小姐已经走了?”

“如你们所愿。”莫衿音讥讽道。

萧维莫赶紧让乔柒追上去:“去送任小姐回去,一路小心。”

“小姐,你怎么办?”

“我一会儿坐轿子去找鹤筠。”

逢惊越听见她要去找聂鹤筠,愣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与林弦音一起回了怀岚苑。

萧维莫到聂家的时候,聂鹤筠正在姐姐房里,一边和姐姐聊天,一边自己捣鼓着玩。

她知道姐姐是为了让她放松,可是她想出去玩,一听见萧维莫来找她,她两眼放光,立刻飞奔出去。

可她还没说几句高兴的话,就意识到维莫耷拉着眼,精神不济。

聂鹤筠扶她坐在桌边,问她怎么了。

萧维莫简明扼要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聂鹤筠。

聂鹤筠听见她领着他们去找莫衿音、逼任芷卿退出的时候还想抱怨她几句,可一想到维莫的身世就立即乖乖闭嘴。

她担忧地看着眼前一只手撑在桌面,皱着眉不再说话的好友,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萧维莫的父亲就是萧穆阳。

她父母去世那年才四岁,如果不是被邻家小孩拉着跑出去玩,她也会跟父母一起中毒然后葬身火海。

自那以后她便被收养在大伯家,避免被她爹以前的仇人发现。

直到莫衿音手刃知府后,萧维莫不经意间听见祖父母还有伯父伯母之间的对话,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除了家里的一些长辈,再就是聂鹤筠了。

其他人只是以为她跟家里关系不好、闹翻了。

聂鹤筠此时坐在她身边安抚她:“平时因为你比我大,所以总是安慰我,这次我也来安慰安慰你。”

“你以前不是很想知道莫衿音女侠是谁吗?不如趁这个机会报答一下她,毕竟她替你报了仇。”

萧维莫忽然想起那个陶土像,她趁莫衿音被点穴昏迷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番,不如……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今天晚上去茶楼吃饭好不好?我去准备,你回去先好好休息!”聂鹤筠见她恢复过来,喜得站起来一蹦一跳的。

其实聂鹤筠昨天下午在左谐洛走后,去了望江茶楼一趟。

她一进去就跑上楼问维莫出了什么事,要用到两个人之间的暗号。

萧维莫往楼外一瞅,发现逢惊越的轿子恰好拐弯不见,心想也许这就是两个人的缘分,便瞒着她逢惊越来的事,只是说自己心情不好,想和她一起说话解闷。

可从萧家老宅回来后,萧维莫认为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聂鹤筠。

“鹤筠,其实我昨天瞒了你一件事。”她真诚地盯着身旁的挚友。

聂鹤筠双眼狡黠、嘴角扬起笑:“我早就猜到了,就等着你什么时候亲自告诉我。”

萧维莫于是把逢惊越来找她的事告诉了聂鹤筠。

聂鹤筠听完沉默不语。

“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娶嫁与否都与我无关,就算他拒绝了逼婚,我也不会吃回头草。”

“他也该体会体会被逼婚是什么滋味,真以为我不记仇,哼!”

萧维莫听她的语气跟平时开玩笑很不一样,便很直白地问道:“那你可曾喜欢过他?”

聂鹤筠一下子被问住了,嘴唇动了动,许久才说:“怎么可能?你可不知道他是一个多冷漠的人!他那坏脾气没人能受得了……”

聂鹤筠一提到逢惊越冷漠的脸还有跟冰封住了一样的嘴,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萧维莫笑了笑,柔声说道:“好好好,我现在知道了。”

聂鹤筠这才止住,她挽起萧维莫往外走,顺便对蕊莓说她今晚不在家吃饭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望江茶楼的方向走去。

到了茶楼,萧维莫就被聂鹤筠推上了楼:“好好歇着,我去找阿彩,今晚保准你忘不了!”

阿彩是茶楼的厨师,在这里干了快一年了,跟聂鹤筠很熟。

“二小姐,好久没来店里吃饭了,我昨儿晚上给丫丫缝的新衣裳你看见没有,是不是很好看?”阿彩热情好客,又跟东家一样爱猫,平时没事就会存一些破布头,不是给猫做衣裳就是给她家的孩子缝书包。

“阿彩,今天就做你拿手的响油鳝糊、清汤越鸡还有松鼠鳜鱼!”

“好嘞!”

楼下厨房这边热热闹闹的,聂鹤筠在逗猫,乔柒在后边练剑,她好久没有露一手了,今天跟莫衿音打得很爽快,于是趁着这个劲练一会儿功。

而楼上,萧维莫倚在窗边望向江流,起了一层雾,她遂拿起画笔,洋洋洒洒、倾笔而就。

她放下笔时,恰好乔柒喊她去吃饭。

大家端盘的端盘、拿筷的拿筷,脸色都很愉快。

待要就座时,门口忽然出现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逢惊越手抱一幅画走进屋来。

“萧姑娘,多有打扰。”他没想到茶楼这么早关门,所以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他这次来本来是想谢谢萧维莫,又因为萧维莫从聂府回来,想顺便打听一下聂鹤筠的消息。

这会儿聂鹤筠刚去了一趟二楼取东西,刚下来,就看见逢惊越进来。

萧维莫只好先让他进来:“逢公子这么晚了来所为何事?晚饭吃了吗?”

逢惊越作揖后把画递给她:“今日多谢萧姑娘引我去找莫衿音,这幅画是我收藏的一副山水画,送给姑娘。还未吃晚饭。”

聂鹤筠察觉到他的视线,但并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坐到饭桌旁。

萧维莫看到逢惊越瞥了一眼空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得不客气地请他就座:“正好今日晚饭丰盛,逢公子若不介意,就请一起吧。”

“多谢。”望江茶楼除萧维莫和乔柒以外,只有阿彩、小风、小袁三个杂役伙计。

聂鹤筠坐在萧维莫旁边,其他几位杂役等逢惊越落了座之后才坐下。

这样一来,逢惊越就坐在聂鹤筠对面。

气氛有那么一丝的安静。

聂鹤筠心想这家伙真会挑时候,还学会厚脸皮蹭饭了!

她面对着萧维莫,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逢惊越在场:

“昨天我来的时候路过大福家,她妹妹背书包从书院回来,我记得之前她爹娘还去书院门口骂人来着,不是死活不愿意自己闺女去书院吗,怎么改性了?”

“他家前段时间吃了官司,找的讼师不靠谱,家里没有识字的,赔了好多钱,估计是因为这个吧。”萧维莫听说过这件事,淡淡地说。

“就是这个!”小风接起话头,“他爹也是糊涂,请讼师之前也不找人打听打听,那孙老二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谁敢去找他打官司。”

……

逢惊越默默地听她们说起家常里短的事,是他很少见到的聂鹤筠的另一面。

他一整顿饭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似乎完全游离于这个氛围之外。

他在想,昨天那个身影一定是她,可卫喜不该认不出来聂鹤筠呀?难不成是故意避着他?

聂鹤筠碗里有好几块对面的男人夹来的菜,她都没动。

饭桌上的大家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这件事。

晚饭吃完,小风和小袁在收拾桌子,聂鹤筠和萧维莫道别后就要离开。

“聂姑娘。”逢惊越突然喊住了她。

小风和小袁识相地迅速收拾好碗筷去了后厨,屋里只剩下聂鹤筠和逢惊越两个人。

她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双手抱胸,等着男人开口,却只感到背上一阵暖意。

聂鹤筠诧异地回头,是他的大氅。

“晚上回去冷,以后记得添衣。”逢惊越柔声说道。

聂鹤筠下意识地要脱掉还给他:“不必了,我身子比某些人好。”

她递给逢惊越,对方不收。

“既然这样,冻伤了别怪我。”聂鹤筠穿着这件到她脚踝的大氅,出门走了。

逢惊越要去的方向与她相反,遂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口,自己才离去。

既然任芷卿已经答应了不再逼婚,逢惊越便没有了离家出走的必要。

他上午不在家,把左太太担心坏了,但他下午回去的时候母亲又不敢问他去做了什么。

逢惊越坐在轿子上,手指抵着太阳穴,十分疲惫。

他一到家,卫喜就悄悄凑到他耳边说:“公子,这里有任小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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