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您要三思呀!瑶葶尊上正处花情期,喜怒无常,未必能认得清您是谁。眼下阵内并无打斗迹象,若贸然破阵入内,反而可能不慎激怒尊上。若真如此,就是填上在场所有人都未必能十成十控得住尊上呀!”
一老者拱手低头拦在木亭溪面前不走,木亭溪断然拒绝,“没有打斗迹象不代表挽月仙尊安然无恙。他是偶然途径涿光山,若非善意应下休春求救本可以全身而退。现在他带着旧伤被卷入阵内,我们岂能为了自保见死不救?”
“无需多言,马上准备破阵!”
“族长,玄剑宗宗主和三位长老到了。”木荣夏越过老者向木亭溪行礼,她的身后紧跟着数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居于首位的便是玄剑宗的宗主沈卓,紧接着是玄剑宗的二长老,六长老和七长老。
木亭溪迎上四人,先行作揖致歉,“沈宗主,诸位玄剑宗长老,亭溪为妹妹今日所为先行致歉。挽月仙尊助修法阵乃大善,灵木一族上下必会全力以赴救他出阵。”
沈卓回礼,“木族长深明大义,沈某感激不尽,带上三位长老前来相助。如若瑶葶尊上当真失控,吾等必定施以援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破阵是势在必得了。
沈清云是下午被卷入阵内,目前已过了3个多时辰。夜幕降临,涿光山上升起无数光球,将寂静昏暗的山脉照得亮如白昼。
随着绘阵师将阵法四角全部强行破坏,泛着绿光的屏障若隐若现,被木亭溪和沈桌亲手击碎消散于空中。
然而阵法被破这么大的动静没有激起山脉内任何异动,一个最糟糕的想法涌上众人心头。
该不会是打了个两败俱伤吧……
木亭溪和沈卓的神识瞬间覆盖整个阵法内,确定到木衔月/沈清云方位后,他们几乎同时闪身而入。双方的长老们紧随其后,其余人等则在外围把守。
沈卓修为高出木亭溪许多,两人同时出发但终究是他先行抵达。
沈卓无儿无女,在一场雪灾中将只有三岁,差点冻死的沈清云捡回宗门悉心教养,一路培养成名震修仙界的挽月仙尊。
涿光山树林茂密,沈卓只远远瞧见一个疑似沈清云的身形倒在地上,呼吸微弱不可闻。而他隔壁似乎同样躺着一个人形,由于气息十分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环境,故而一时无法断定是不是正处于花情期的木衔月。
此情此景恰如当年雪灾,沈卓怒目圆睁,悲愤交加,恨不得马上扑到徒弟身前为他医治。
只见他右脚刚刚踩实土地要往前迈,左脚却不知为何突然在半空停滞,整个人像是来了个半空紧急刹车般僵住无法动弹。
木亭溪闪身至沈卓身旁,一照面将昏睡中的两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沈清云有穿衣服,但他衣服乱得非常有故事。木衔月也有穿衣服,但她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沈清云的外衣,躺那就是个故事。
而且令人更拿不准的,是沈清云身带种种红痕气息奄奄,而木衔月一脸餍足呼吸自如。
两人默契地同时闭眼解下外衣,待飘盖好在她们身上后方才睁眼。
随后她们面带严肃地分别伸手探了探沈清云和木衔月的经脉,确认无虞后各自小舒了一口气。沈卓喂沈清云服下丹药后抱起他往回走,木衔月不用喂丹药,木亭溪直接抱起她跟着一起走了。
两人被带回舜华都接受医治。
木衔月醒来时只觉得一夜好梦。压抑许久的本性一朝释放,一股从内到外的满足感充盈全身。虽不记得做过什么,但想必是把该做的都做了。
上一次这么松快还得追溯到十几年前的那次花情期。
闭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木衔月开始发觉不对,怎么是躺在床上的感觉?不应该是在山里吗?她猛得睁开眼。
“你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适?”木亭溪俯身,一脸喜忧交织地看着木衔月。
“亭溪?我怎么回来了?”木衔月一脸迷茫。
木亭溪没好气地反问,“又不记得了?”
木衔月诚实摇头,“不记得了。只感觉我状态很好,睡得很香,浑身带劲。”
听到这话,再想起沈清云身上的痕迹,木亭溪顿时有些心虚。
木衔月很敏锐,“我这次干了什么?”
木亭溪咳了两声,“你……”
木衔月冷静地坐起身,“我闯祸了?具体发生了什么?灵木一族现在情况如何?”
木亭溪叹了一口气,“花情期前四天,一切顺利。到了第五天,你突然发狂冲阵,休春担心你破阵而出,向偶然路过涿光山的挽月仙尊求助。谁知你的部分原身突破阵法将他抓进阵中,等我和沈宗主找到你们两个时,你们……”
最后这一句,木亭溪凑到了木衔月耳边说。
木衔月听罢满脸不敢置信,“我?真是我?我把挽月给?!”
木亭溪扶额,“医师们验过那些痕迹……里里外外都验过了。当时涿光山内,应该不会有第二个生物有本事能给他留下那样的痕迹。沈宗主视他为骨肉血亲,如今孩子遇到这种事,自然是暴跳如雷,几次直呼要杀你泄愤。若非你们两个皆昏迷数日未醒,事情经过全靠痕迹猜测而无当事人认定,只怕你现在该吃上满月席了。”
将心比心,木亭溪这几日是真心佩服沈卓,若遭遇此事的是木衔月,她未必有沈卓这般理智。
“现下你这头是个糊涂账,一丁点也不记得,只能等挽月仙尊那边醒来,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木亭溪没忍住,长长地深深地又叹了口气。
两姐妹还没来得及再聊两句,木休春快步入内禀报,“族长,尊上,挽月仙尊醒了!”
待木衔月和木亭溪走进房间时,沈清云正被沈卓小心扶起靠在垫枕上。
见她们到了,沈卓眼神示意玄剑宗其他人退下,只留自己和两位老医师。木亭溪配合沈卓,同样只留下灵木一族的两位医师。
房间剩下两位话事人,两位当事人,和两边各两位医师。
木亭溪正皱眉想着该从哪里开始又如何开口,木衔月连着向沈卓和沈清云拱手行礼,接着定定地望着沈清云,轻声对他说:
“我记忆模糊说不清个所以然,但我了解自己,花情期的我什么混事都干得出来。而挽月为人正直,必不会添油加醋歪曲事实。”
言下之意,期间发生了什么,全凭沈清云说了算。
“此事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自己犯下的所有过错,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全凭挽月做主绝不反抗。只求一条,一切错处皆在我,与灵木一族其他人等无关。”
听到这番话,沈卓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总算通了些。
所有人一致看向沈清云,等待他将此事的是非对错来个定性了结。
他抬眸回望木衔月,双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此事责任并非瑶葶尊上一人之责,而是我们两个误打误撞,共同造成的。”
沈卓有些心急,正要开口,木衔月反应最快,“挽月你不必顾及太多,我绝对不会——”
“瑶葶尊上也说了,相信我不会加油添醋歪曲事实。”沈清云平静地驳回她,见木衔月抿了抿嘴不再开口,他继续。
“首先,瑶葶尊上为减少花情期的风险,故意挑选偏僻少人的涿光山,此事合情合理并无错处。而我一贯不喜欢乘坐云舟,都城御剑不便,误打误撞与瑶葶尊上选择了相同地界通行。”
“其次,花情期会让人性情大变,瑶葶尊上自知风险,提前准备其实已经做得非常充足。可是我身上带着天雷造成的旧伤,即使人在阵外,也有可能不小心刺激到当时极度嗜血的尊上,故而造成她的狂躁冲阵。”
沈清云的分析十分中肯,在场所有人都点点头。
“然后,关于我被抓进阵内后发生的事情。”
沈清云清咳了一下。
“其实尊上一开始并未对我如何。她当时是小孩子心性,虽有些胡闹,却是可以讲道理的。如果动武挣脱,怕是两败俱伤,我大胆猜测她应该非常喜欢我的血液,故而与她商量,与其一次喝完,不如养着我每日奉血。尊上同意了,喝完我主动喂她的血液后并未冒犯,而是信守承诺将我养在了她的枝干上。”
听到这,其他人默默地看向木衔月,木衔月脸上是铁一样的平静。不过很快就到最关键的部分,大家老老实实看回沈清云。
“至于为何后面我们会……就连我自己也只是大致猜测,正好也想请诸位一同分析。”
“月前,我获得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一个据说可以调养灵体的阵法。为治愈天雷旧伤,我大胆地使用了此阵法疗伤,可惜效果一般我便没有继续。”
沈清云从储物戒里取出古籍交给她们传阅。
“那天取血喂养瑶葶尊上后,我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异样,与之前在阵法内调养灵体时的感觉相似。我纳气平息,异样却越演越烈,朝着一个我不曾设想的方向上发展……”
沈卓心里咯噔一下。
“瑶葶尊上大约是护食心切,担心我出了什么事她喝不到血,所以为我注入了一把灵力。不料我因此彻底失控,忍不住向尊上……尊上她当时懵懂无知,我要什么便给什么。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
房间里一片死寂。
若沈清云所言属实,此事还真称得上一句误打误撞,共同造成。
灵木族这边表情放缓了许多,尤其是木亭溪。而玄剑宗这边则十分复杂,两位医师与沈卓对视几眼又瞄了木衔月好几下,几度张嘴又闭上,正不知如何是好时。
木衔月皱眉抬手封禁了整个房间,“恕衔月暂时打断,房内似乎不止八道气息,请各位——”
玄剑宗的一位医师猛得咳了一声,引得灵木族这边四人纷纷看向他,并在他眼神的有意引导下,缓缓看向了沈清云的小腹。
木衔月起初没明白他这眼神,等沈清云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盯着自己小腹不语,她后知后觉地咽了咽口水,“这,等等,这事,不是,这难道是。”
医师果断地点头,“是的,挽月仙尊他,有了!”
男主水灵灵地就有了,顺带替自家月月遮掩一下lsp属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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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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