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琢正满眼期待地等陈怀渡回答。
如果陈怀渡说是,那就说明他们真的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这是一件南琢光是想一想都要精神大振的事情。
南琢唇角扬了扬。
“警察叔叔,就是他,他给我朋友喝了有毒的牛奶!”石破天惊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南琢侧头,看见了几个表情严肃的警察。
“鉴于这件事造成了较为严重的后果,这牛奶也是你给这个女孩子的,同学,请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方乐翎从陈怀渡手中接过轮椅推动权,大力把南琢推走。
南琢回头,“等等。”
方乐翎继续推,顺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陈怀渡,“别等了回去喝粥啦,别管他。”
南琢继续回头,“等一下。”
“等什么呀,我跟你说这陈怀渡不安好——”
“他是好人。”南琢头往后伸,“我有话想和他们说。”
“好个屁。让他和警察说去吧。”
不远处,陈放缓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西装革履的打扮让他看上去很是儒雅,“等等。”
方乐翎:“......”
到底都在等什么?
陈怀渡那个衣冠楚楚的爸说了几句话,陈怀渡就没有被带走了。
等等。
还是走了。
警察转身离开的时候,陈怀渡说:“我去。”
陈怀渡他爸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方乐翎瞬间想到韩剧里权势滔天能颠倒黑白的财阀,不由得心里一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陈放语气带着微妙的笑意:“有喜欢的人了?”
陈怀渡:“你老婆疯了。”
“谁,徐听拂?”陈放装都不屑于装一下了,“死了最好。”
陈怀渡:“你什么时间来的。”
说到这,陈放嘴角又浮现出令陈怀渡厌烦的笑。
陈放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许久,“从你在急救室等人的时候。你好像很担心她呢。”
所以后来陈怀渡推着南琢跑上跑下忙前忙后,他也全部看见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陈放真的难以想象自己的儿子会有这样失态的模样。
着急、担心、慌乱、紧张……
这种不安的情绪十分不明显,但陈放还是从一些细枝末节中窥探到了一二。
单从陈怀渡都没察觉到自己在背后观察他这一点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他太紧张了,紧张到匀不出一份多余的心思放到别处。
紧张就是在意,在意就是关心,关心就是喜欢。
喜欢了,就代表......有了软肋。
陈放饶有兴致地看着儿子,“确实是个漂亮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南琢?有什么我可以帮......”
“——漂亮?”陈怀渡轻轻地笑了一声,然笑意不达眼底,语气也随意。
“身上臭脾气差成绩差没脑子总是喜欢自以为是的付出觉得别人就会喜欢她了,像个跟屁虫一样黏人,巴结我、讨好我......这不是和你一样?”
陈放一怔,“什么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恶心的姿态。”陈怀渡几近怜悯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现在的陈怀渡才更符合陈放记忆中的陈怀渡。
冷漠、毒舌、目空一切。
“我确实是很担心她,”陈怀渡字字冷漠,“我担心她就这么死掉了,死了,就变成我永远都甩不掉的包袱,让我夜夜不能安枕,我无法再和她解绑,所有人一看见我就想起她......”
“这样我就变成了第二个徐听拂。”陈怀渡微微一笑,“一个活在死人阴影里的活死人。”
陈放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过陈怀渡表情中的任何一个漏洞,“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牛奶送给那个女孩?”
“为什么?”陈怀渡遗憾道:“我也在想,为什么坐我旁边的人不是你。不过徐听拂也算是做了好事。忘了我不喜欢牛奶这种难喝的东西,还特意往牛奶上加东西。”
大概是年纪大了,被唯一一个小孩这么冷嘲热讽,陈放一时气得有些胸口痛。
陈怀渡话说的难听,甚至算得上没家教。
但这辈子就这一个孩子,还能怎么办。
可陈怀渡固然重要,也远远比不上他的爱人。孩子只是陈放想要和爱人取得链接的工具,一根用来牵线搭桥的红绳。
所以即使陈怀渡不愿意,他也非得想办法让他愿意。
陈放面无表情:“放心,我死不了。只是可怜你那小同桌,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看起来很难受呢,你打算赔人家多少钱?”
陈怀渡垂着的指尖抖了抖,但很快把手插进了口袋。
“难受么,我看她成天跟人打架斗殴,什么伤没受过?这点痛不算什么吧。”
陈放阅人无数,眼光毒辣,可这会儿却真没从陈怀渡字里行间品出一份喜欢的意思。
如果是装的,那未免也太逼真了。
陈放最后又问了一句:“你不心疼吗?”
“心疼什么。”陈怀渡抬脚往前走,“我又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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