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知道颜颜是什么人，”厉司祁捞起顾颜塞进自己怀里，见他不再抗拒，才说:“要不然怎么会说这些话都会害羞呢。”
顾颜……
顾颜觉得自己的脑袋如同热水壶一样烧开了，他想离开，只是被厉司祁按住，让他无处可逃，“学长真流氓。”
“只对颜颜流氓。”厉司祁笑了声，流氓吗？
看来他以后要让颜颜多多适应新花样，厉司祁眼中流转深意，双手紧紧从身后环住顾颜。
两人闹了一通后，厉司祁陪顾颜去周围采风，倒不是顾颜对拍照有多热爱，只是从喧嚣的城市中乍然“返璞归真”到山林之间，便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新奇清新的。
十月份的天，鸣持山上金灿灿一片，独身一人时觉得萧条，如果有人相伴一同欣赏，则另有一番心境。
大多数时候，厉司祁在顾颜眼里都是正经的，比如此刻，顾颜的手被对方牵着，两人脚上踩到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声音。
彼此间没有对话，却又胜过万千可以说的情话。
“学长，以后我们可以多出来走走。”顾颜往前跨了一大步，他脚上用力，听到落叶踩碎的声音时，脸上笑起来。
厉司祁知道顾颜的意思，“好，那我要预定颜颜的以后，可以吗？”他轻轻晃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以后，多久以后？”顾颜问，他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厉司祁，想听他的回答。
“当然是和颜颜牵手后的每一个日子，”厉司祁想了下，“虽然下辈子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但如果有可能，到时候我还想牵着颜颜的手，和你在一起。”
“听起来，学长很贪心，”顾颜拉着厉司祁去看远方的风景，“不如先看当下吧。”
他们都知多说无益，做得到的才是最真切的，身边已有许多例子能够证明这一点。
……
所谓秋高气爽，顾颜将手放到额上稍稍遮挡，不远处有一眼可见的群山，更远的地方是星星点点的高楼大厦。
顾颜不由地感到身心放松，脸上扬起笑容时，便听到身旁学长的声音——
“颜颜。”
顾颜微微侧头看过去，厉司祁举着手机，屏幕中两人脑袋凑的很近。
顾颜额上的手和脸上的笑还没有放下，厉司祁就点击了屏幕。
咔嚓——
“学长，我还没摆好姿势呢！”顾颜松开厉司祁的手，要去够对方手上的手机。
厉司祁点开相册，“很好看啊，颜颜，”他将手机放到两人中间，“颜颜笑的很好看，也很朝气。”
屏幕里，顾颜微微抬头，额头上的手是遮挡光线的动作，两只眼睛很亮，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
确实很好看。
顾颜看着两人紧挨在一起的样子，“学长也很帅。”虽然一定没有他帅就是了。
厉司祁知道顾颜的小九九，“还是颜颜更帅更漂亮，怎么看都那么好看，连随便摆个动作都……”
“学长、”顾颜扭头看向别的地方，伸手拽了下厉司祁，“我们还是先欣赏风景吧。”
漂亮话很好听，但也不能一直听下去，要不然他会骄傲起来的。
厉司祁从善如流地停下夸赞，他没有看风景，而是垂眸专注地看着身旁的人。
从前厉司祁并不爱读诗，现在看着他的颜颜却想到一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①
山风柔和，透着些许凉意，是飘飘然也是清爽，耳边传来三两嬉闹的声音，都是游山的旅人，此刻归于山林，又是人间。
厉司祁揽着顾颜，“颜颜，冷不冷？”
顾颜并不习惯被人从身后拥住，不过厉司祁抱过他许多次，他习惯了对方的怀抱。
他的手被厉司祁强势侵占，这样的厉司祁有些陌生，又不太陌生。
顾颜展开手掌，让厉司祁轻易扣紧他的手指，彼此十指紧扣后，他摇头，“不冷，凉风吹在身上很舒服。”
厉司祁嗯了声，“颜颜，我爱你。”
有点突然，但顾颜接受良好，他甚至还有闲心问厉司祁，“学长是想和我互说情话吗？”
厉司祁的下巴抵在顾颜后脑勺上，力道不重，“颜颜可以不说，”
他将牵着顾颜的手举起来放到两人面前，“反正我已经绑定了颜颜。”
所以其他的都不急。
于是顾颜便真没有说，他不善于说这些，但他已经说出来了。
之后两人返回到营地，照旧是厉司祁摆弄食物。
鸣持山禁火，因此厉司祁早早便在家准备好了吃食，这会儿也不过是将食物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罢了。
顾颜本想帮忙一起弄的，被厉司祁亲了一下后安置在一旁……喝酸奶。
他颇为不服气，吭哧半天气鼓鼓地说:“学长，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对。”
厉司祁手上动作没停，他抽空看了顾颜一眼，认真问道:“怎么不对？”
“总是你忙前忙后啊，”顾颜看到厉司祁的动作，帮忙抻了下桌布，“听说不利于情侣之间的可持续发展。”
厉司祁停顿一秒，“颜颜也忙了，刚才还帮我抻桌布了呢，”
他含笑瞧着顾颜脸上的不赞同，“我是从心里上愿意这样，自然不会有什么积久成怨的事发生。
颜颜放心，有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会来找你的。”
似乎还挺有道理，顾颜颔首，过了后发现自己又被厉司祁忽悠过去了。
吃完饭后，两人靠在一起说了会话，然后进了帐篷里休息。
“颜颜。”
顾颜恍惚间听到厉司祁的声音，他费力地回应了一声，睁开眼后看见霞光落在帐篷上。
顾颜睡意消散，猛地坐起来，“几点了？我好像睡了好久。”
厉司祁抓住顾颜的手，“还早，你刚才起的太猛，以后别这样了。”
他捏了捏顾颜的胳膊，“等你缓好了，我们再去看日落。”
顾颜倚在厉司祁肩上，这一觉睡得太久，他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此时听到厉司祁的话也没出声，胡乱在他肩膀上点头应下。
厉司祁从顾颜胳膊按摩到额头，直到顾颜退开后才停下动作，“好些了吗？”
“嗯，”顾颜直起身，“我们走吧，学长。”说完他起身往帐篷外走去，临走前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厉司祁的嘴角。
走出帐篷，顾颜顶着金灿灿的夕阳伸了个懒腰，正扭腰时，腰间横跨过来某人的胳膊，他停下动作，乖乖站好，盯着身旁的厉司祁。
“颜颜的腰好细，”厉司祁在顾颜羞窘前凑过去亲了一下，手上施力将顾颜揽进怀里，“我们走吧。”
男人的腰，能说细嘛！
顾颜忿忿不平，他偷偷用眼睛量了下学长又瞄瞄自己，最后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先前的风景已经足够的美了，眼下被霞光铺照，又是别样的瑰丽壮观，加上远处繁杂如篝火般的灯光，更添上了一股朦胧之意。
“也许以后我们可以找一块山地，搭个屋子养老。”顾颜感叹道。
“颜颜想的好远，但我听到很欢喜，”厉司祁有放开顾颜，顾颜问:“是因为我说，我们吗？”
“嗯，谢谢颜颜把我放进了你的未来。”厉司祁回道，他私心觉得这就是颜颜最动听的情话。
夜色愈沉，最后一点余晖也将殆尽，厉司祁陪伴在顾颜身边，直到顾颜说要回去了，他揽着顾颜没让对方轻易离开。
“颜颜，刚才你和我一起看了场日落，不是‘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②，但我想许下和你从朝朝到暮暮的诺言。”厉司祁从口袋里取出丝绒盒，他顺势单膝下跪，顾颜没有来得及拦住他。
“阿颜，”厉司祁换回一开始的称呼，接着重新喊了顾颜一声:“颜颜，你愿意陪我一起完成诺言吗？”
他没有选择在日落前，也没有选择在日落中，而是在顾颜看完这场日落之后才开口。
厉司祁希望回首这一天时，顾颜回忆里那一场和他一起看的日落，并没有因为他的告白而失去本该有的光彩。
“学长，”顾颜没能拉起来厉司祁，只好蹲下与他平视，“你好肉麻呀，”
他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我们要蹲在地上戴戒指吗？”
厉司祁失笑，他将顾颜扶起，看着眼前白净修长的手，厉司祁郑重扶顾颜的手，然后在两人的视线里缓慢地为顾颜戴上戒指。
“颜颜，我爱你。”厉司祁说。
顾颜点头，他帮厉司祁也戴上属于对方的那枚戒指，“学长说过很多次了。”
厉司祁眸眼温柔地看着顾颜:“仪式不能少，要不然，我求爱求得也太草率了点。”
那好吧～
顾颜歪头笑了一下，接上先前厉司祁的问话，“我愿意的学长，”他停顿片刻——
“我也爱你。”
——end——
1.出自卞之琳《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初读还是小学生，如今已是白首身（bushi
2.出自龚自珍《己亥杂诗》: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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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好难（绞尽脑汁.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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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顾颜×厉司祁（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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