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尽想些龌龊事!这可是你亲大哥!你也敢勾引,今天我就替你那早死的娘管教管教你!”
“来人!把他给我拖到院子里去!”
“是,夫人。”一众仆人应道。
关卓被人拖到院子里跪下。他只穿着睡觉时的单件里衣,住的又是整座宅子最偏僻的院子,虽正值午后,这院子却凉嗖嗖的。
膝盖仅隔着一层布料与冷硬的石砖相贴,感觉属实不好,关卓只觉得是无妄之灾。
关卓跪在地上,声音却不卑不亢:“夫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大哥只是来询问我的病情如何,您说的“勾引”又是哪门子事?”
关子尧看着因受风脸色发红的关卓越看越心疼,不禁想向自己的母亲求情。
刚转头对上王秀茹的眼睛,便被对方瞪了一眼。
“尧儿,这儿就不用你待着了,去忙吧,娘一定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关子尧不敢反抗他娘,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院子。
青柳早就在王秀茹进来的时候就被控制住了,他被人困在角落,向王秀茹喊:“不是我们少爷!明明是大少爷他…”
话还没说完,青柳便被抽了一巴掌。
“满口胡言!你主子平常就这么教你的吗?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今日你且看着,我把你主子这根上梁打正!你以后也就会正了!”
“你们要干什么尽管冲我来,别动青柳。”关卓抬头盯着女人的眼睛强硬的说。
“好呀!来人!给我抽他20棍,治治他这不要脸的毛病!”
一声声木棍击打皮肉的闷声响起来,伴随着青柳凄厉的求饶声。关卓一言不发,他知道今天这一难是受定了,原来关子尧看他那种眼神是这个意思啊,下次可不能让他进来了。
“少爷!”
关卓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青柳的惨叫。
“行了,骨头还挺硬的,一声不吭。青柳,去给你家少爷找个大夫,可别死了,还等着他去孟家呢!我们走。”
说罢,扔下一袋钱,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小院。
青柳把关卓背到床上后连忙出去找大夫。
“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少爷!他怎么了!”青柳急得边哭边说。
那郎中检查了关卓的伤势,又给他把了脉。
“你家少爷没事,就是吹了冷风,发了热,身上的是外伤,可这血流不止的有点儿难办,不过等我给他针灸几针止止血,再开点内服外用的,用过以后,只要血不再流就没事了。”
说着便收拾着东西准备开处方。
“好嘞好嘞,谢谢您大夫!”
青柳顾不上满脸的鼻涕眼泪,连忙道谢。
不久,关卓悠悠转醒,他感觉有人在自己背上涂抹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青柳在给他涂药。
“青柳。”关卓叫了一声。
“诶!少爷!您终于醒了!快把药喝了,大夫说您吹了冷风,发热了。您身上的是外伤,没什么大事,涂了药就好了。就是血流的太多了,大夫给您扎了许久才止住!”
青柳越说越委屈,又哭了起来。
关卓看着为自己担心的小忠仆,扯着苍白的嘴角笑了笑,安抚道:“别哭了,青柳,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呀,我这不没事儿吗,快去把药拿来给我喝了,我就又健健康康的了。”
青柳赶忙去拿药。
……
三天过的很快,孟盼山还是不肯松口。
“这事儿可由不得他。”孟天德对着满面愁容的妻子道。
孟家属于有名的富户,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关家虽不如孟家,倒也有一定资产。孟家要纳关家小儿子为妾的事当地人也是津津乐道,作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虽说是结亲,孟关两家内却没有办喜事的氛围,只是象征性的挂了红绸。
孟盼山被大红色扰的心烦,他想不通为什么父亲如此的唯利是图,连亲儿子也不顾及。
他又想到了关卓,他现在也像自己这样一般无措吗?越想越烦躁,孟盼山决定出去走走。
他凭着记忆走到了幼时常去的湖边,想独自一人散散心。
湖边站着一位穿着粉色衣衫的少女,那少女穿的衣服料子价值不菲,粉色衬得人娇俏可爱,家镜应该不一般,却不见一个仆从在身边,他本无意打扰,两人各居一边,不曾想那少女主动搭话。
“先生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孟盼山有点惊讶:“小姐何以见得?”
“这湖边静谧,却也实在无趣,一般不会有人专门来游玩,用来散心最为合适,既是散心那便一定是有心事了。”
“小姐聪慧过人,我确实有烦心事。只是不方便告诉你,见谅。”
那女子好像料定他会这么说,笑了笑,不徐不疾道:“既然先生不方便说,我便不再追问了。那先生介意听听我的心事吗?”
孟盼山笑了笑:“初次见面,小姐便把心事告诉一个陌生人,这不妥吧。”
那少女道:“有何不妥?我才不在乎那些个弯弯绕绕,你我萍水相逢,又都为散心而相聚,既如此有缘,说说又何妨?”
说罢,莞尔一笑。
孟盼山见状也不好再推辞。
“我想去学校读书,可我爹娘不让,他们说女子只管嫁个好人家就行了,读书没用。”
少女低垂眼眸,眸中的不解与忧愁呼之欲出。
“读书真没用的话,那男子还读什么书?”她忽然又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孟盼山的眼睛。
孟盼山被盯得一愣,回过神道:“我觉得小姐说的没错,读书当然有用!是男是女都应该读书,不读书,如何知晓这世界之变化呢?”
少女听了孟盼山的一番话后止不住的兴奋。
“你真这么想?你我竟如此投缘!不瞒你说,我为了这事儿正在闹绝食呢,我爹爹平时最宠我,他一定会同意我去读书的!”
孟盼山刚想说什么,一道女声打断了他。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老爷让我告诉您他同意了!让我赶紧请您回去吃饭呢!您要真饿坏了,老爷和夫人可要心疼死了!”
“秋心!爹爹同意了?”
秋心回道:“是呀小姐,老爷同意了!您快回去吃饭吧!”
少女眼中的忧愁一扫而光,对着孟盼山兴高采烈的笑:“你看,我说的准不准?这位先生,无论因为什么,也别再烦恼了!一切都会解决的!那我就先回去喽!有缘再见了先生!”
阳光洒在少女的脸上,分不清是少女的笑还是反射的日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远了。
孟盼山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了:“果然还是小孩子,那就借你吉言了。”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孟盼山也向家走去。
刚到家便被父母叫去一起吃饭,说是要商量结亲事宜。
“爹,您的身体有大夫照顾,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打算再出国去学习几年。”孟盼山率先开口。
“出国的事你就别想了,这次你回来,我就没想让你再出去,我身体不适是真,想让你操持家业也是真,你都这么大了,该学着接手这些了,明日结亲后,就跟着我一起经营家里的生意吧”孟天德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
“爹!您……”
孟天德面色苍白,身体消瘦,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打断了他:“够了,爹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事情多。”
“是啊,山儿,早点去休息吧。”曹红英在一旁一边劝着,一边用手给孟天德顺气。
孟盼山只好起身回房间。
夜很深,也格外的静,孟盼山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晚过去,随着太阳的升起,两家的大事也拉开序幕。
“少爷,您感觉怎么样?”
青柳说完,发现自家少爷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他又叫了几声。
关卓把涣散的精神集中起来,回答了青柳的问题:“无妨,外伤而已,人都快来了吧。”
正说着院子里便有了动静,一个老婆子为首的一队人进了屋子,本就小的屋子更显得拥挤。
“少爷,我来为您换喜服,梳妆整理!”
说着便行动起来。
虽说关卓不受关家重视,还是给人当妾,但毕竟是关家人,他的婚服在女式的基础上稍加修改,不那么女性化,却也和男式的无法相比,且红盖头必须得盖。
做完一切后,盖上红盖头,关卓便要被送到孟家了。
纳妾不比娶妻,流程简单规模小,还捎带着点儿侮辱性,抬着轿子从后门进去,就算是别人家的妾了。
关卓毕竟和一般的妾有所不同,孟家还是为此开设了几桌酒席,只请了最亲近的亲戚来吃席。
关卓坐在房间的床上,安静的等着那位孟家大少爷来掀起这块红布。
也不知等了多久,关卓只觉得好饿好饿。
“青柳?”
“在呢少爷!怎么了?”
“青柳,你饿不饿呀,我真的好饿啊。”
“诶呀少爷您早说啊!”说着,青柳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大白馒头。
“这是早上吃剩的馒头,我给带来了,您快点儿吃吧!”青柳把馒头递给关卓。
“你也从早上到现在一口没吃,你不饿呀?咱俩把它分开吃!诶!你别说不饿,我饿的没劲儿和你争,快拿着!”关卓把馒头掰开一半儿给青柳。
“少爷对我最好了!”青柳拿着半个馒头嘿嘿笑着。
馒头又冷又硬,主仆二人却吃的津津有味。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来人正是孟家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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